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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预谋


“当年去往西疆的途中,他们遭遇了突袭。押送囚犯的衙役对外声称是蛮夷所做,你哥哥为了保护他们,以身挡剑,这才在脸上留下了疤痕。”

        白雪皑皑,冷风瑟瑟,沈重墨戴着那样沉重的手铐脚镣,危难关头却仍会想要保护那些平民百姓,甚至是罪大恶极的犯人。

        沈轻白轻颤着睫毛,手下不自觉地用了力,将江承淮的衣衫揪作一团,“后来呢,后来他又是如何离开那里的?”

        江承淮叹了口气,大手覆上她的后背轻拍着,安抚着她隐忍不发的情绪,“你如此聪明,自然知晓我刚刚所言之意。”

        “蛮夷之地早已在十年前收复,且押送如皙一行人的衙役乃是有朝廷的精兵同行,怎会突然被蛮夷袭击,无一人生还。”

        沈轻白呆呆地张开嘴,双手紧紧攀上了他的手臂,露出几分茫然的表情:“你说什么,无一人生还……”

        她眨着眼睛,嗓音有些低哑,断断续续问出了一句话:“所以,是朝廷派去的人,伪装成了蛮夷,将他们杀害?”

        江承淮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沉重道:“如皙颇有几分镇远大将军年轻时的风姿,太上皇忌惮他,这才痛下杀手。”

        “若是只冲着他一人而去,难免会惹人生疑,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如此而来,只好牺牲那些衙役,伪造成遇袭的假象。”

        沈轻白忽然重重推了他一把,她一脸猜忌地望着他,尽管面上看起来十分冷静,那有些发抖的语调却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你敢说,这一切你都不知晓?”

        “江承淮,你要我如何信你。”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宫变那夜,你明明只是去寻了我表妹。你的随从来报,称我死了,你当时的表情竟是毫无波澜,这一切的一切,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从前他们二人素未蒙面,又谈何情爱,江承淮这番殷勤示爱,落入沈轻白眼中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况且如今我孑然一身,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不必在我身上耗费精力。我不会爱你,以后也不会。”

        江承淮眉心一紧,周身的气息仿佛凝固一般:“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罢了。”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脚面上,搁置在案上的手掌也慢慢收紧。

        他也曾想过,将预知梦一事告知于她,可每每想要开口时,脑海中又会回响起那人所说的话——天意不可违,若是得旁人知晓,必将为其带来血光之灾。

        有关沈轻白性命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承淮落寞地坐在一边,低着头的模样瞧着有些可怜,沈轻白瞥向他微微露出的侧脸,红痕依旧鲜明,心底亦是生出几分愧疚来。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一边去,翻箱倒柜找出几瓶药酒来。这些还是之前他差卜尘送来的,想不到阴差阳错竟也能派上用场。

        沈轻白朝着他的方向走去,面前的人不知是在沉思着什么,对于她的靠近反应如此迟钝,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戳一戳他的肩膀。

        “那个,我帮你擦药吧。”

        江承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主动,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不用,小伤而已,哪有那么娇贵。你才是我的娇娇儿,囡囡。”

        沈轻白面颊一热,语气重了些:“你再这般,我真的生气了。”

        江承淮勾唇一笑,将她拉来身前,这次倒是规矩了不少,只是带着她在一旁坐下,没有再多过分的举动。

        “听你的。”

        沈轻白将那几瓶药酒一一摆在桌上,取来棉布浸透过后替他轻轻点着唇角,传来的一丝清凉消去了些他心中的郁结。

        江承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是要将她专注的模样深深刻进心里。沈轻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两声,不小心按在了红肿的那处。

        “嘶。”

        江承淮又是忽而蹙眉,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囡囡,下手挺狠。”

        沈轻白一顿,回过神来连忙道歉:“是我不小心,很疼吗?”

        她又靠近了些,冲着他的唇角吹了吹气,温热的鼻息就打在他的面颊上,惹得江承淮喉结微动,眼神也跟着暗沉了些。

        他突然攥住了沈轻白的手腕,墨色的瞳孔一片漆黑,令人捉摸不透,“好了,够了,不用麻烦了。”

        沈轻白呆愣地看了他片刻,这才后知后觉地坐回了原地,“怎么了?”

        即便知晓她是在为她哥哥一事过意不去,可他还是不免会多想,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无事,总之,如皙眼下的身份,不宜暴露。”

        沈重墨在外人眼中是死了的,此番贸然出现在京城,尽管有刀疤遮掩,也有江承淮的掩护,却仍旧有被人识破的危险。

        沈轻白将药酒放置在一旁,不明白为何他话锋一转忽然又提到了自家兄长,不过他说的也在理,于是她应道:“谨听殿下的安排。”

        犹豫着,她又问道:“方才在书房,你为何不躲开,不然怎会如此狼狈。”

        江承淮站起身来,笑容中夹杂着几分轻狂:“为何要躲?大舅哥如此恼怒,我这个做妹夫的自是能够理解,若是因此他能消气,日后我进沈家的门不就方便了许多?”

        沈轻白被他这一连串无厘头的称呼绕得脑袋有些发昏,凉凉回应道:“你倒是懂事。”

        她颔首按了按额头,倏然想起自己今早找他的用意,“春桃的爹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我看她那样匆忙,总认为不大对劲,你威胁她了?”

        江承淮转眸看她,笑意不达眼底,有些莫名的意味:“你想到哪去了,她有什么值得我威胁的。再者,若是真的轮到我出手,你以为你还能见到她?”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若是当真触及了江承淮的底线,他自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春桃,怎还会由着她来向沈轻白告别。

        沈轻白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与江承淮有关,可事实是江承淮实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江承淮望着她天真的样子低声笑了出来,“囡囡,你还是太善良了。”

        沈轻白只当他在打趣自己,也懒得与他争,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冯昌平平白无故失去了一个儿子,怎的不见他来向你寻仇?”

        在草菅人命这方面,江承淮确实做得得心应手。且不论冯昌平是否会来与他拼命,单单是那些围观的无辜性命,整个京城竟是未掀起一丝风声。

        沈轻白无声地扯了扯唇角,愈发觉得讽刺,如今她已是自身难保,自然没有闲工夫去可怜旁人,只是莫名有些好笑罢了。

        “你保护他们,也在残害他们,不是吗?”

        江承淮对于她的心中所想一目了然,他默默走到窗边,将半掩着的窗扇推开,远处是朦胧可见的连绵山川。

        他眺望着远方,声音悠长:“那些人并不无辜,不过是冯秀收留的一些混混罢了。冯秀能有如今这般荒谬纨绔,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替天行道。”

        他转过身来,窗外的光亮照在他的右半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沈轻白的心跳莫名空了一拍,她上前几步立于他身侧,顺着他方才的目光望了出去——天边蔚蓝,青光下泻,何尝不是一片美好之景。

        有她在身边,江承淮愈发感到安逸,他放下悬着的一颗心,与她相伴欣赏着那番光景,“下次若有机会,我带你看看这京城的夜景可好?”

        “日后,我再带你回北疆看一看,那里你定会喜欢。”江承淮侧脸微笑着,一副笃定之态,像极了一个邀功的小孩子。

        他们二人之间,难得有这般和睦的氛围。沈轻白不忍打断,缓慢点了点头,“好。”

        江承淮见她应下,眉梢都扬起了笑意,继续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何冯昌平忍气吞声吗?很简单,因为冯秀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沈轻白大为诧异:“连这种事你都清楚?”

        江承淮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很是平静:“这事不难查,冯秀猖狂并非一日两日,只不过冯昌平都替他挡下来了。”

        “有趣的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冯秀是捡来的这件事,旁人都不知晓,但偏偏能传到我这里来。”

        他点到为止,不作过多解释,沈轻白却是能领悟到这其中的深意,“你的意思是,冯昌平是故意为之,想要你出手来处置冯秀?”

        “那也不对,若是真如你所说,冯秀猖狂,冯昌平包庇,监察御史自然会出面弹劾,为何还能容忍至今?”

        说罢,沈轻白突然明白了。

        九门提督位居正二品,掌管三万精兵,当今圣上登基后更是成为其心腹,既是如此,又有谁会不识趣地自讨不快,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轻白飞速运转着思路,转念一想,头头是道:“按照你的为人行事,理应不会容忍这般枉法取私的作风,且如今你已摄政,又有何忌惮?”

        江承淮听着她梳理自己的想法,觑着她笑道:“不错,你说得很好。”

        “冯昌平是太后的人,新帝登基既不是太上皇主动禅位,也并非我拥兵自重,不过是一场有预谋的夺位之争罢了。”

        沈轻白着实没有料想到竟会是这般结果,忽而,她瞪大了眼睛,似是恍然大悟:“所以,太上皇病重也是——”

        江承淮认同地颔首示意,“我亦有如此想法。”

        沈轻白紧紧皱眉,仍有一事不明,“可冯昌平……为何想要杀害冯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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