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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招摇山下涌暗流谢遇周樑王闻柳


法道天在招摇山场共分三段,第一段便是招摇山脚,所有山场参道人的起步点。随后的长右坡、浮玉崖分别在招摇山腰与山巅左右,要想上这两处地点,就是各凭本事了。上山的小道只容单人通过,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谁家剑术,抢先上到规定地点,拔下白银帜,就认定为获得资格,可以继续向上前行。

        长右坡设有十名白银帜,而山场参道人约莫有三十还多;到了浮玉崖,就只剩下四面白银帜了。浮玉崖之后再想往上,便没有地标,也没有旗帜,四个人厮杀到不败不休,一直到最后获胜的那个独行登上堂庭山顶,一场法道天才算终。

        一旦踏入山场,氛围便截然不同。与经楹场小打小闹不同,山场并没有明确的“见血收兵”或者“弃剑收兵”禁令,虽然极端血腥的事情鲜有发生,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有受伤的。单是皮肉吃苦还好,划伤胳膊、弄破腿回去敷点膏药也能修复,严重的是兵刃运用不当受损,进而粘连在兵刃上运作的息流与思景一并受损,运气不好时甚至髓海、灵台破碎,这些眼不能见的伤却难以修复。这种案例年年都会出几例,但是在太白境内,若想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唯一的途径却只有法道天。所以风险虽大,每年参加法道天的人数依然居高不下。

        山门前唱官宣过了山场法道天的规则和流程,等山长鸣响钟鼓,就开始陆续放行,让参道人鱼贯进入等候。王如锋在队伍后边看着前列的谢琅凝神聚气的脸暗笑:小公子居然在认真听唱官讲解规则流程,看来确实有把他二人之约放在心上,为了确保到浮玉崖,都开始钻研这种平日一概漠不关心的常情法度了。

        王如锋揣着他那块铁胚混在人群中,相比他人的焦灼紧绷,他周身状态显得相当松散随意。也有人暗中打量他,但是聚焦在他身上的视线,远比聚焦在前列谢琅身上的要少。

        谢琅背剑而立,依然淡漠沉静,似乎对周围浓厚的情绪一无所知。等三十几人俱过了山门下,聚在剑碑旁边等候唱官解禁,四下里自然形成一种压抑的凝重气氛,风似乎在这种肃杀的氛围里都变得粘稠沉重。大部分人都压低身体摆出了架势,眼睛盯着唱官,身躯紧绷着,提耳提防着,只等一声唱令。

        赵思德不动声色,斜眼瞥了一眼冯兰。冯兰接收到他的眼色,回身暗暗看一眼身后的冯芝、冯芷。

        他们事先已经商量过,不约而同决定不知道深浅之时按兵不动,他们先往前走夺旗,让别人探一探谢琅的深浅;等到了长右坡稳拿下旗帜,再思量计策不迟。赵思德仍然心有忧虑,怕大家都是这个想法,都不敢上前应付谢琅,反而让谢琅夺得头筹;冯兰便主动请缨,说服自己两个胞弟做这个马前卒。

        冯芝、冯芷是一对双胞兄弟,样貌相似,资质也俱是一样的平平无奇,好在投进好胎,生在世家,就算先天不行,也有奇花异草补着,金银美玉养着,前辈家师教着,此时一看,倒也还说得过去。冯家宗主优柔好色,四处留情,所以冯家血缘兄弟繁多,这两人在众多兄弟间混迹这么久,并不是笨的,听说了冯兰的交代,虽然心下清楚此去就是当炮灰,心里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服不服的,毕竟冯兰身份尊贵,又最受宗主青睐;他俩奴颜屈膝、阿谀奉承许久,能混上为冯兰做事的位置已是不易,此时冯兰吩咐,他们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谢家剑威名是焊死在每一个太白人的心中的,虽然唱官已经下过解禁令,众人开始往上提气过去,快的已经在狭道上交起手来;但是他俩望着前方周围真空的谢琅,犹犹豫豫,还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太敢动。

        冯兰假装在与赵思德交手,实际上两人都只是摆摆架势,更多是一同往上奔去,而谢琅却还在更前方,无人打扰,一心往上走。赵思德与他打着打着,看一眼谢琅,近距离对冯兰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沐浴着赵思德疑惑的视线,冯兰看着像两个鹌鹑一样的双胞兄弟气不打一出来,杀鸡抹脖地向他们使眼色,冯芝、冯芷却还是畏畏缩缩。

        就在千钧一发的当口,突然有人跃起,拔剑对着谢琅后背刺去!

        赵、冯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但在看清拔剑的人时,又双双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剑几乎刺到后心,谢琅才从容向侧一偏,回身抬手以剑鞘架住了剑;那人也顺势收剑,向前一滚,落在了谢琅前头的那条一人宽的窄路上,拦住了谢琅。

        所有人打斗的动作都放慢了,去看这个敢于第一个试谢家剑的人。

        “在下周樑。”那人落在谢琅跟前,自报出路:“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但是我记得你。我记得谢家。”

        谢琅静静地看着他。

        “五十年来,我潜心修习、刻苦钻研,可是总有人说我的剑更像谢家的剑。我的好是谢家剑好,我的不足是周家的不足。那些找上门学习的子弟,一半是冲着‘小谢家’的称呼而来,尽管我们周家剑现在已经跟谢家剑没有任何相似,许多人还是觉得我们只不过是拾了谢家的牙慧,靠模仿谢家,才发扬光大的。”

        “谢家在的时候,我们周家被说不如谢家也就算了;但是就算我登过十九次堂庭顶,人们也会说‘如果是谢家会更干脆利落’,如果我没登上堂庭顶,那更糟糕,人们就会说‘如果是谢家就不会这样’。他们不拿我跟现在的对手比较,要拿我去跟一个虚幻的影子比。”

        周樑咬牙:“我不愿意。”他凛神看向不喜不怒的谢琅,道:“所以我来试一试现在的谢家。我要证明周家并非一成不变,我要证明现在的周家剑,不是任何剑的劣仿品,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好剑。”

        他握剑的手心渗出汗珠,坚定道:“请。”

        冯兰和赵思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为周樑的举动意外。他们商量马前卒事宜时周樑也在场,只是不说话,他们以为是默认,没想到周樑心里憋着这么一出要独自唱出来的大戏。冯兰斜眼看一眼豪言壮语的周樑,左眉往中间挤一下,左侧嘴角往旁咧一下,用眼神表达“他是不是疯了”,赵思德却顾不上跟他挤眉弄眼,思考一瞬,就有了想法,低声说:“情况有变。去探王如锋。”

        冯兰也醒转过来,意识到眼下还有一个王如锋是对他俩前列位置有威胁的,马上去找冯芝、冯芷的视线,对着角落里落单的王如锋方向,轻轻努一下嘴。双子正以为自己卸任了,却又被下达了新的指令,两人年纪轻,藏不住情绪,一时俱露出沮丧表情;冯兰恨铁不成钢,转开视线,继续你来我往与赵思德相攻。

        双子对视一眼,虽然挑战王如锋比挑战谢琅看起来容易很多很多,毕竟去年王如锋在经楹场也是打得有来有回;但是毕竟那是一个登过堂庭顶的人,他们还是多少有些发憷,于是就是犹豫对视着,磨磨唧唧。

        “哥哥,在家时我就知道你剑练得比我好多了,你去吧。”

        “哪有的事,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我倒不是不愿去,就怕我会抢了你的头功。你比我小,为兄该懂谦让。”

        “功名利禄何足挂齿,不能伤了我们兄弟情分……”

        他俩虚情假意地打太极,被后边一个人尽收眼底,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冷笑道:“呵。”

        在双子推让之前,她就已经手快解决了一个与她相争的人,此时正是手热心酣的时候。打完就听见自家兄弟在前面没完没了地纠缠不休,她听得心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越过双子,将薄刃夹在手指间,抛出一道漂亮的寒光,又收回掌中,喝道:“我来!”

        这女人也是冯家众多后辈之一,叫冯蓉蓉,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骄傲脾性,在冯家小有名气,在法道天也是小有所成,拿过几次长右坡的白银帜,仗着天分,爱跟后辈之首的冯兰明里暗里相争较劲。眼下看冯兰派系的同父兄弟懦弱无能,她立刻觉得是大亮风采的时候,纵身踩上岩壁,三步并作两步,一柄飞刀似的抢到王如锋身前,拦住他的去路:“我来会会你!”

        她又抛出五柄薄刃来,对王如锋陈道:“听说你折剑厉害,却不知道我这柳叶剑,走得是至柔至薄的路数,你要如何折我。”

        她娴熟至极地玩着银光闪闪的薄刃,那些漂亮的剑刃在她手中柔软如纸张一样;又顺手散出两柄打向她身后欲偷袭的人,在那人脸上擦出长长一道血痕,那人忙不迭往后大退。冯蓉蓉一扬手,骄傲地笑道:“看见没有?我只求快。只要够快,够薄,再柔软的东西也能伤人;我的柳叶剑道,可是不同于其他冯氏子弟的剑,你可以斩断一柄钢,却又如何折断一张纸?怎么样,听懂了吗,想好怎么应对了吗?”她突然将身往前一扑,话和动作都又快又急:“那我就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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