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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冯蓉蓉依依不饶王如锋摘叶伤铁


说时迟,那时快,王如锋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时,手上就一凉,那飞叶一样的柔软小剑已经在他握铁的右臂上剌出一道狭长的、翻卷的血口。

        一片叶子从枝头坠下,人感触到的时候,已经是叶子落到人头上的时候。

        谁能反应过来一片毫无征兆的落叶?

        冯蓉蓉一击得逞,顺势将小剑收回,站在土丘上,笑道:“如何?怕不怕,服不服?”说话间,并指挥出成掌,指缝间夹着的三把小剑斜着次第飞出,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后,转眼就逼到王如锋面前!

        王如锋却不多跟她纠缠,早在她出手时候就地一滚,竟是主动让出了身在的小道,躲到坡上歪长的一颗盘根错节的老树后侧去了。冯蓉蓉的飞剑收不住去势,跟着“当当当”直直插进树身,又软塌塌耷拉下来。那一瞬间碰撞的力气极大,柳叶剑入树很深,只有一点点钝头露在外面,冯蓉蓉一时竟然捉不住,只得断开黏附在其上的息流,换用另外五把小剑,一面提防着身后道上虎视眈眈要往前的人,一面朝着王如锋所在的树后怒道:“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你干脆不要来参加法道天,就连丰道天的参道人都比你有胆气!”

        王如锋撕下一块下摆布条胡乱缠紧小臂上渗血的伤口,随口回道:“既然法道天禁律并没有说不能在打斗中途回避,我躲一躲,又有何妨?”起初那段冰凉的麻痹感已经过去,刺痛涌上来,王如锋捂着小臂,思忖对策时,忽然凛神,拍起铁胚往上一架,而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也正在这时砍下来。

        那人双手持剑,用力之大,手背上青筋一根根暴露出来,但无论他如何往下施力,王如锋单手持握那块平平无奇的铁,竟然就把他架在这里,不能再前进一寸。

        王如锋额头上汗沿着下巴流进衣领,手臂上绑着的布条也慢慢湿润了,却咬牙调息,讲话声音虽然低,却是清晰平和的,脸上竟还能挤出笑来:“公子不继续向前走,却回身来与后方的我相斗,王某确实意外。”

        其实意不意外的,他也不太意外。后边冯蓉蓉与他相斗时候呼喝声不绝,他是算准了这个一开始就对冯蓉蓉颇多留心的人会过来的。

        谢琅说他四处留心八卦的举动“无聊”,谢琅不知道,有时候人情世故也是关窍的一节。

        那人只是戒备地看了一眼,不接他的话头。身后早有五柄柳叶小剑破空飞来,两柄对着王如锋,三柄对着王如锋身前的人,伴随着冯蓉蓉气冲冲的声音:“周铭!我的事不要你管……”

        周铭不得不卸去力道,仰面避开飞剑,后退一步。王如锋侧身躲开了第一把飞剑,试着用铁胚去接第二把,发现自己的动作完全对不上剑的踪迹,只好又匆匆收手,然后就好像被两柄柳叶飞剑制住了,只是在原地打转,左躲右闪,狼狈招架。冯蓉蓉分神操纵那两柄剑先困住王如锋,伺机等他露出破绽,却向着周铭怒气冲冲道:“你是想怎么样,跟我抢对手吗?”她已经将息流主要迁到手中三柄飞剑上,扬手对周铭打过去,周铭却也只是抬剑轻轻挡开,并不攻上前来。

        冯蓉蓉怒道:“打呀!”

        周铭咳了一声,眼睛望向地面,说:“我向来不对女人动剑。”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好心帮忙冯蓉蓉反而生气,提醒道:“而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一起解决他吧?”

        冯蓉蓉彻底被激怒了:“法道天入场无男女,你是看不起我吗,周铭?”她挥指打去,周铭一分神,躲避不及,束起的长发就被飞刀削去一大绺,霎时披头散发,茫然无措。冯蓉蓉咬牙,恨道:“周铭,出手啊!”

        王如锋趁他二人相争,寻了个机会,从两柄飞剑之间钻出来,继续往上跑。冯蓉蓉剑随心动,立刻察觉不对,当下竟是把剩下三把护体剑也噔噔噔一气打出去,五把柳叶飞剑在半空盘桓,彻底将王如锋锁死在原地:“你也别想逃!”

        鏖战许久,她心里着急,声音一出,人就揉身而前,追着王如锋的身影而去。王如锋跑得不快,且脚步虚浮,不像是根基扎实的,她两三步便追了过去,五柄剑回身自她两肩到头顶排成一列,剑锋朝前,寒光闪闪,冯蓉蓉身在剑下,聚气断喝一声:“哪里跑!”

        王如锋无法,只得接招。周铭还在一旁跟三把飞剑纠缠,等剑上对他的息流稍弱,他捉住机会将飞剑一一挑下,终于能脱困的时候,冯蓉蓉已经跟王如锋混作一团。他们之间距离太近,冯蓉蓉又步步紧逼,王如锋之前且战且退,现在却不退了,只是一味招架,任由冯蓉蓉一步步缩短他俩之间的距离。周铭在边上看了许久,始终找不到机会插手,只得持剑替他们断后,时不时回头留意他二人战况。

        王如锋脊背发热,早知道周铭在边上虎视眈眈。他一直招架艰难,但是每次又能险之又险地恰好避开致命要害,冯蓉蓉只觉他滑不留手、极为难缠,飞剑空射许久,得不到实质的反馈,焦躁不安,她于是攻得更急更快,一心要逼出王如锋的破绽来。

        百十下之后,王如锋终于顺理成章地力有不支,动作慢下来。他遍身许多擦伤都在渗血,似是疲惫疼痛不堪,在又一次旋身躲闪后,避无可避,后肩撞上一柄飞剑的剑锋,似乎是昏了头,竟然想用手去挡,当下随着抬起手一瞬整个左身空门大开;冯蓉蓉缠绕在剑上的息流即刻感知到血肉触感,她精神一震,所有飞剑“铮铮铮铮”鸣响绷直,向王如锋的周身破绽扑去!

        她的思景确实感到了入肉的沉闷一声,但是冯蓉蓉的眼睛却睁大了。周铭僵立在原来王如锋的位置,五柄飞剑两把在肩胛、两把在右小臂、一把在右手背,把他扎得像个染血的刺猬。

        周铭缓缓松开手,长剑“当啷”一声坠地。

        血慢慢洇出来,染湿了他的白衣。

        原来他伺机良久,看见王如锋卖出身后破绽的时候,如饿久了的鱼看见钩上的小虫,下意识就提剑上前;王如锋任由他刺过来,只是周铭自己发现了问题:他剑逼到王如锋身前时,冯蓉蓉急速的飞剑也已经打过来。他知道高精度的操纵下,剑与持剑人之间不可能分开太远,他的剑现在对着冯蓉蓉剑的位置,这个位置下一秒就必是冯蓉蓉的肉身。他如果执意向前,只会把没有护身剑的冯蓉蓉先捅个对穿。

        冯蓉蓉现在实在是太快了。在攻击王如锋的时候,王如锋防守太严,她心急,就连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动作越来越快;而周铭出剑的时候,才意识到,冯蓉蓉现在,比他所预想的、比往日的,还要快上太多。

        因为这一“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周铭完全预估错误了。

        周铭收手了,但是身体去势不减,向前踉跄了两步。冯蓉蓉攻心急切,加上本身速度又快,向前足足走了十数步;而王如锋虽然空门大开,却在两人相抵之下毫无阻碍,顺利从一个小隙钻出。电光火石之间,三个人的位置移形换影,冯蓉蓉的动作快得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周铭反应过来了,却无力回天。王如锋以自身为诱饵,又引冯蓉蓉不断加速为网中刀,大胆做下一个陷阱,现在坐收渔利,反而毫发无伤。

        周铭不能再握剑,视为认输。原本作壁上观的监察卿马上上前来收拾,一个帮他捡走剑,一个引他出场疗伤,周铭被带走前回身看了冯蓉蓉一眼,欲言又止,嘴唇动了两下,似有歉意,却什么也没有说。

        冯蓉蓉啐了一声,道:“尽裹乱的麻烦鬼,烦人精。”她骂着,神情烦乱,视线飘忽,十一柄飞剑只剩之前被周铭打下的三柄,她放出息流唤回来,重新操纵着,却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专注,思散景紊,既有周铭的事,又有眼下的敌,于是不能拧成牢固的一股,飞剑也不能再如臂使指,在空中轻轻摇晃着。

        王如锋微笑,他浑身沾满泥沙,伤口里都有小石子,衣鬓散乱、狼狈不堪,却还笑得出来:“他是关心则乱。”

        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我看你现在也一样。

        冯蓉蓉眉毛立起来:“你还有闲暇替他考虑,看来确实是我剑术欠佳,竟然让你如此好整以暇,”恨意和斗志上来了,冯蓉蓉那点烦乱马上就被撇开,她重新专注起来,三柄剑在她脑后排布:“就算只剩三柄剑,我依然与你不死不休!”

        王如锋却彻底放下斗志,只是一味躲躲藏藏。他的铁胚笨重,已经在先前的缠斗中发现很难接住来势极快的飞剑,索性右臂捏住铁胚不动,只是靠自身肉眼凝神捕捉飞剑的轨迹,旋身左右躲闪。加上此地段正好两边树木郁郁葱葱,又有许多矮灌,给他提供许多藏身之便。

        王如锋腾挪翻滚,不想反击,只把所有精力都拿来躲避,一时冯蓉蓉依然奈何他不得。冯蓉蓉又一次指使飞剑削过去,树木连枝带叶哗啦啦掉下来一大片委顿在地上,却只能看见王如锋的衣角一闪,又没进后面不见了。

        这样的情景已经重复上千次,冯蓉蓉打得麻木,心头火起,一边捕捉着王如锋的动静轰击,一边喝道:“你究竟还要躲到何时?你的铁挡不住我的剑,也折不断我的剑。我吃过两次亏,也不会再上你祸水东引的当了。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你敢不敢出来,与我正面一战?”

        王如锋又一个挪步轻轻闪开朝面门飞来的剑。那剑与他相缠许久,也学得狡猾,一击不中便不在前,自如地收回冯蓉蓉身边。他几乎已经记住了所有飞剑的轨迹和呼应配合,自觉关于剑又有了许多新的感触,情不自禁开口赞道:“能将冯家剑改成如此,姑娘确实有本事。”

        冯蓉蓉道:“少废话。”

        “指钢为叶,”王如锋移到石头后面,在下一句话出口之前又闪开:“指叶为剑。”他又从一颗矮树树冠上探出头,笑道:“好流畅的剑,好快的剑。”

        他要完整地说出这句话,务必要停顿得比之前长。冯蓉蓉似有预感,二话不说,抓住机会聚拢三柄飞剑,立刻往树上说话的活靶子上飞过去!

        王如锋手指间不知何时,夹住了三片树叶。他好像早就知道冯蓉蓉的剑会这时候来,会这样来,在冯蓉蓉挥手的瞬间,他也不经意挥出手去,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金石与树叶相撞,居然擦出一阵刺眼的火花;冯蓉蓉只觉迎面撞上一堵墙,胸腔窒塞,整个人连连向后退了四五步依然势头不减,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髓海尚还在反应中,灵台本能却想唤剑再攻;飞剑却沉寂无声。冯蓉蓉低头看去,发现三柄飞剑齐刷刷躺在地上,树叶因为相擦而正在燃烧,但是她的飞剑剑脊却已经给对穿,从中开叉,剑锋变两股,不能再起了。

        竟是以叶断剑。

        冯蓉蓉不可置信道:“为什么……”监察卿已经上前来,请她离场。冯蓉蓉被监察卿架着,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喷湿了前襟,她的眼睛却因为激烈的情绪依然明亮、炽热,她死死盯着王如锋:“……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王如锋叹了口气,说:“只要是剑,都是有弱点的。我只是找到了你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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