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喝水，是人类通过口腔摄入水分的方式。它可以补充人体必需的水分，是维持生命体的新陈代谢的重要一环。更重要的是，喝水可以缓解战歧所有情况下的尴尬情绪。
毫无意外，马尔齐又在跟她开玩笑。只不过这次玩笑开得有些过火。
战歧又喝了一口水，心里十分难受。
“嗨……多大点事，当天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正是这样，我更要谢谢你。”
“谢谢你为维护意大利城市的安稳做出的贡献。”
“只不过，作为谢礼有些太过贵重了吧？毕竟我只是一名小小警员，”尴尬警报接触，战歧下班的脑子重新工作了起来，“我不觉得您那种身份的人会缺少我的保护。我猜，如果当时我没有出现，您也是可以解决掉他们的吧？”
“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泽恩。”
九代将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动作放松，他明显发现战歧目前需要一个自在的聊天环境。虽然他并不清楚战歧为何如此不自在。
“谢礼加见面礼。以它作为礼物送给一个前途不可估量的选手，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我觉得有问题。】战歧回以微笑，恭维的话她在曾经的训练当中没少听过，什么“超新星”、“种子选手”、“未来战士”，都只不过是被她肤浅的假象所欺骗。
“有什么事就请您直说吧，如果我能办得到我会尽力去帮助您。没那么大的功劳就收下这份厚礼，我还是于心难安。”
“你晚上还有约会？”
“没有，怎么了？”
“那就不要着急，我们慢慢聊，菜才开始上。”
说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怪味突然充斥在整个餐厅，战歧立刻皱起了眉头，心中的警铃在疯狂拉响。很快，餐厅的所有人都聚焦到那位面不改色的端着托盘上菜的服务生。那个托盘里有一道面食和一个白色的瓷杯。
不知道是谁先吹了声口哨，接着整个餐厅的人都一齐欢呼。
“哪位勇士点了这份‘魔鬼’？”
“卡斯特奇迹！”
“卡斯特奇迹！”
战歧眼睁睁看着那个服务生走到他们桌旁，将菜依次放到桌子上。
“二位的通心粉和佛罗伦萨蛋白杯，请慢用。”
她可以确定的说，那个味道的来源正是眼前的这个佛罗伦萨蛋白杯。
一杯白白的冻状物体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颤颤悠悠，一根墨绿色的菜叶叶梗呆楞楞地支了出来。可能厨师觉得味道层次不够丰富又撒了一些胡椒粉。
所有人都注视着战歧，期待她吃下去那杯东西。
战歧吞了吞口水，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热气瞬间从挖开的凹面散发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刺激性气味。
她知道这个味道为何如此熟悉了。这分明就是处理马尔齐那个老酒鬼每次呕吐时的那股恶心人的味道！
硬着头皮将勺子里的东西放进嘴里，战歧艰难的嚼了一口。
她跑到了厕所大吐特吐。
当晚卡斯特饭店的笑声差点掀翻屋顶。
“呕——”
奶香味、菠菜味、胡椒味，再加上刚刚嘴里吃出来的热乎乎的菠萝，配上口感顺滑的鸡蛋白制品，那个滋味绝了。战歧钻到马桶里都缓解不了刚刚蛋白杯对她的冲击。
她居然忘了自己曾经队长御赐的昵称，“雷神”。只要是她点自己没吃过的菜，一点一个雷，百分之百。
战歧回到座位的时候那份蛋白杯已经被撤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千层面。她喘了口气，觉得整个餐厅都是那股呕吐物的味道。
“味道糟透了吧？”九代问。
“何止，我已经半步入天堂了。”
“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不过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点过这份‘佳肴’了。还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吃。”
“……”
九代盯着战歧。他觉得，这个青年有天赋的同时欠缺也不少。
“泽恩，有的时候，向外界求助并非是一件羞耻的事。”
说实话，与九代相处的这几十分钟，战歧经常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谈话有些脱节。
于是她发挥了自己的优良品格，不懂就要问嘛。
“您为什么这样说？”
“刚刚点菜的时候，你完全不明白菜单吧？你完全可以让我帮忙。”九代指出，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如果你生活中并没有这样做，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啊，是这样啊。“多谢您的关心了。只不过是刚见面太紧张了而已。通常情况下来到饭店吃饭我都是请同事帮忙点菜。”
战歧盯着九代那双温和的眼睛回答。盯着那双眼睛，战歧觉得自己被那双眼睛完完全全的看透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人都在这么说，但真正能透过窗户看透人心的人很少，战歧想，对面那位九代目应该就是一位能够看透人心的人吧。
“君子赠人以言，庶人赠人以财。您的话我会慎重考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场面话谁听不出来？
她根本没听进去九代的话。
向外界求助？
战歧自认为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只不过是一次让她未曾意料到的突发状况，怎么能从这一点就直接对她贴标签呢？索性战歧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对方也是有话直说、好言相劝，就像她回答的那样有则改嘛。
“你是亚洲人吧？”
“是的，您去过亚洲吗？”
“当然。我们家族还有一些亚裔的干部呢。”
“好厉害……那你们旅游岂不是节省翻译的费用了！”
“很简单，就像你也不是会说多种语言吗？”
“再多也只是三种，我又不是天才。你看看亚洲有那么多国家，几乎每个国家都有一门自己的语言，要是去不太发达的地方旅游，当地人连英文字母都不认识，只能鸡同鸭讲。”
“嗯，三种确实少了些。”
“我自我谦虚一下您还真觉得少呀？”
“实话实说，确实有点少。”
“嗨，一个两个会多种语言我信，你们全都会那么多语言我是真不信。”
“一般来说三种语言够用，我们的普通干部可是最少需要学会六种语言，高层需要会八种以上。”
三种语言都不够用，你们是要攻打外星人吗？这种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技能不应该是霸道总裁的标配吗？
喧哗声在餐厅内愈演愈烈，一声高过一声的争执再次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一起。战歧跟着伸长脖子去看，原来是两个酒鬼互相吐到对方身上。
旁边吃饭的秃顶汉站起来将其中一位拉到身旁劝架，其他人也一起附和。毕竟大家在一起吃饭喝高了，都不是有意做出这种事。
两个醉汉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换下污秽外衣，一齐来到餐厅中间的酒台前以拼酒的方式决定胜负。
九代和战歧看的兴味盎然，二人兴致突发也要赌一波。战歧掏出一张钞票重重拍在桌子上，指着左面那个大肚汉说压他，九代摇摇头，掏出一张钞票压另外一个人。
没办法，战歧抢占先机先压了他看好的那个人，他只能去压另外一人。
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呀！
不愧是被两位大佬（一位未来式）看重的男人，一口气灌下十多瓶酒气都不带喘，右面的醉鬼看的目瞪口呆，输的心服口服。
战歧开心了，她掠走九代手中的纸币，小心翼翼揣在大衣内兜中，满身都是赌赢了的小开心。她总是赢，参加的考试比赛每次都会获得较好名次。因此相较于那些的输赢，她更在意这种带有娱乐性质的比赛，就算只赢了一分钱都能让她乐开花。
“不好意思，我说话比较快哈哈哈哈哈哈——”
“没关系，年纪大果然比不过你们这些小年轻，哎呀……”
九代目眨眨眼，语气似乎略带一丝没能从战歧手中赢走那张纸票的惋惜。战歧兴高采烈的安慰这位刚刚输掉的大叔，告诉他还有下次。
“哎，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早就听说过泽恩警官的事迹，觉得你是一位很有潜力的新人警官，所以我一直想和你见一面。没想呀，事情会这样巧。我呢很希望与泽恩警官结识一番，如果不嫌弃我年纪大，能否和我交个朋友？”
战歧依旧下意识开口答应了这个中年人。话一出口，她在内心狂扇自己的嘴巴子。她快恨死自己这张嘴，啥时候能在说话前多动动脑子？大佬的朋友是随便做的吗？
“我很想交一个北方警界的朋友呢。”
她算个什么东西，大佬交朋友能轮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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