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昊圣令
祖英武和唐玉苑来到无锡城。
“北倚长江、南临太湖、鱼米之乡、古之名城。”唐玉苑感叹道。
两人找了家客栈，名曰太湖楼上楼，是无锡城最好的酒楼。
入到大堂，唐玉苑观望四周，楼阁高雅大气，做工精巧。设有四层，一二楼吃饭，三四楼住宿。
唐玉苑吩咐茶博士先开两间上房，再到二楼摆一桌饭菜。
祖英武想去附近找家普通的客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不知如何开口。
茶博士引着二人上楼，说道：“二位运气真好，二楼正好只剩一座空位。”
唐玉苑要感谢祖英武救命之恩，如果没有祖英武相助，也许自己早成刀下鬼，更可怕……
唐玉苑不敢往下想……
她点了三荤两素一汤，当然到了鱼米之乡，少不了一条鱼。
祖英武摸摸怀里说道：“唐姑娘，我们还是吃碗面算了吧。”
“哦！我点的菜你不喜欢？”唐玉苑莞尔一笑，“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叫小二哥加。”
“不是的，你误会了。”祖英武搔搔后脑说道，“我娘说，和姑娘家吃饭，一定要主动付钱。”
“那你就付得了吧。”唐玉苑打趣道。
祖英武说道：“我怕钱花完了，到时候连寻亲的钱都没有，更别说回去了。”
“你既然要听你娘的话，这顿你请也可以。”唐玉苑说道，“明天我再借点银两给你，以后再见的时候你还我便是。”
祖英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两人坐在二楼，可以看到前后风景，祖英武话不多，唐玉苑时冷时热，气氛有点尴尬。
吃饭间，外面来了一队人马，扛着两条旗旛，前一支旗上雕着“元”字，后面旗上雕着“天昊圣令”。
祖英武踏入江湖不久，不了解江湖情况，问唐玉苑“天昊圣令”是何意。
唐玉苑徐徐道来：“天昊圣令是个组织机构，是大宋首富阮元创建的商运队伍，这支队伍主要是押运贵重财物。负责人是王自良，凡看到‘元’字样与天昊圣令的旗号，盗匪草寇皆不敢劫取。”
说话间，走进四人……
一人留有胡须，一人是个妇女，一人头发稀疏，一个倒也俊俏。
妇人垮过门坎喊道：“掌柜的，上酒菜。”
茶博士赶来伺候，不敢怠慢。
“有胡须这位叫长孙无博，他身旁哪位妇人是公孙五娘。”唐玉苑说道，“后面那两位就不清楚了。”
“你怎么知道？”祖英武问道。
“如果没有天昊圣令的标志我也不知道。”唐玉苑说道，“听江湖人说，长孙无博、公孙五娘都是阮府的门客。”
看官听说，长孙无博原本是个账房先生，为人善于算计，城府极深。
一日，卷走东家的银两，浪迹江湖，手头钱挥霍完后，便加入漠北平南洞，只因数年不能从灵幽上仙手中走完二十招，自此心灰意冷。
一日，计上心来，趁灵幽上仙闭关时，悄悄离开平南洞，前去投靠阮元。大宋首富阮元见他打得一手好算盘打，便长留下来。
公孙五娘原本开黑店，只因分脏不公，一怒之下，杀了合伙人。
头发稀疏这位，复姓端木，单字一个风，背刺有玄武，胸纹有朱雀，内力浑厚，练得一套掌法，自号玄火圣人。成与平南洞主大弟子地狱无门萧又来交过手，听说难分伯仲。
俊俏的这位叫宁羽翔，莫约三十出头，辽东人氏，凭着巧妙的剑法打败了辽东境内高手。
茶博士见识广，知道几位的来头，问道：“几位爷，吃点什么？”
“给我等上三六九菜。”长孙无博说道。
茶博士听到高兴坏了，扳手指头数了数，共十八个菜，说道：“几位爷，十八道菜主要吃什么。”
长孙无博道；“谁跟你说要十八道菜了。”
茶博士道；“这位爷，你说三六九菜，加起来不就是十八吗？”
“休也休也！”长孙无博摸摸胡须说道。
顿了顿说：“三是荤、素、汤。”
摇摇头接着说：“天上飞、水里游为二，地上爬、地上跑为二，土下生、土面长为二，这便是六。”
微微一笑，又道：“煎、炒、炖、烹、炸、蒸、焖、烤、腌为九。”
“所以啊！我们只要九道菜，你看着搭配吧。”看了看茶博士说道，“但九道菜里必须有六，六里不能少三。”
说罢，四人找了间八仙桌坐了下来。
茶博士一头雾水，冲到后厨。
王自良走了进来：“掌柜啊，给我外面兄弟也准备酒菜。”
掌柜微微弯腰，点点头，吩咐茶博士去准备。
“掌柜啊，你们后院能否休息？”王自良问道，“如果可以，我让手下兄弟把货物搬到后院去。等下饭菜也端到哪里用。”
“可以，可以，”掌柜同意道。
王子良吩咐弟兄收了旗旛，把货物搬到后院，他行走江湖多年，为人谦虚，处事谨慎，虽说有天昊圣令的名号，但也不能大意，还是小心为上。
看官听说，王自良原是北汉将领，北汉灭亡后，他不愿投降，带了部分心腹逃离，偶遇阮元。
阮元见他忠义，手头还有军士，招入门下，为此专门成立了天昊圣令的商队，让他负责，为自己押运货物。王自良不负重托，走南闯北，手头的朴刀挑翻不少江湖草莽。
长孙无博叫王自良一起坐下吃饭，王自良拒绝了，他走到后院与押运商队同吃。他不想与端木风、宁羽翔、公孙五娘、长孙无博等人为伍，只因这次任务较重，阮元安排端木风等四人跟随，王自良自然不好说什么，一路人上也很少与四人交谈。
“王自良向来都是独自领队押运。”唐玉苑边思考边说道，“为何这次阮元还安排四个江湖人士跟随，难道这次押运的是珍贵物品？也不对啊……”
唐玉苑想不通，但她也不想往下想，毕竟和自己无关，看祖英武把饭菜吃的差不多了，正准备上楼休息。
门外走来三人，喊道：“掌柜，来间包房。”
唐玉苑听到声音很熟悉，望眼瞧去，来者是法选情、黄飞荡、李仟。
“唐姑娘他们追来了，你从窗外逃走吧，我与他们没什么过节，不会把我怎么样。”祖英武说道。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呀！心地善良。”唐玉苑说道，“以他们的为人处事，已经把你列入追杀名单了。”
茶博士告知黄飞荡等人，楼上包间已经满员，楼下空位较多，可以随便坐。
“满了就给我腾，腾不出就给我赶，赶不走就来告诉我，让他尝尝刀的味道。”黄飞荡说着亮了亮刀，不时还摸摸包扎的耳朵。
店掌柜和茶博士连忙说好话。
黄飞荡正要发作，突然被法选情拦住。
法选情说道：“下面就下面吧，坐哪里都一样。”
黄飞荡和李迁一愣，没弄明白法选情为什么突然变了人似的，这话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法选情不是不想上楼坐包间，而是发现了公孙五娘，他天性贪色，看到公孙五娘身材丰韵、风姿绰约，于邻桌坐了下来。
“这娘们挺好看，有味道，有味道。”法选情上下打量着公孙五娘。
黄飞荡和李迁知道他的爱好，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随坐了下来。
黄飞荡本也是好色之徒，只因现在一心想找到祖英武和唐玉苑，所以没有心情想那点破事儿。
如果说黄飞荡和法选情都是好色之徒，其实二人也有区别。法选情爱狂妓院，对于良家妇女，他尽量会用银两搞定。黄飞荡直接就是霸王硬上弓。这便是花痴与强盗的区别。
黄飞荡喊来茶博士问道：“小二，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和一个傻呆呆的年轻小伙。”
茶博士不愿说出顾客信息，余光扫了一下楼上，说道：“这位爷，我这里太忙了，我没太在意，要不你自己走动看看。”
“滚滚滚。”黄飞荡摆手道，他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态度。
法选情端着一碗酒，走到公孙五娘面前，笑眯眯的说：“这位娘子，可否共饮一碗？”
公孙五娘是个湖，她早就注意到法选情三人，她更了然法选情的想法。
“可以，可以。”公孙五娘举起酒，与法选情碰了一下酒碗，随后一饮而尽。
法选情笑容灿烂，正准备把酒喝进嘴里时，突然一股暗流气息扑面而来，整碗酒喷洒到自己脸上。
原来公孙五娘喝完酒后，暗运内力于掌心，在法选情正准备喝酒时，她向法选情手中的碗发动内力，犹如暗道里的风扑面吹去，最厉害之处在于她手一直放于腰间，如此的操控只有高手才能发觉。
法选情知道遇到高手，摸不清对方底细，自知无趣，师兄赵思言也不在，不敢发作，正准备离开……
“朋友请留步。”端木风喊道。
他一手拿着两只碗，一手拿着一坛酒，走到法选情面前，倒了一碗酒递给法选情，法选情正在犹豫。
端木风说道：“朋友，你好不知规矩，既然到我们桌上敬酒，你理应挨个敬完，不能眼里尽是女人吧。”
法选情听他说得有道理，不接不行啊！不然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传出去多不好听。
法选情这次已有防备，他运内力到手上，双手接过酒，刚碰到碗就感觉发烫，握在手头时，碗的热度让他难以承受，碗里的酒开始冒烟，法选情直冒冷汗，想一口喝完就离开，那知酒刚到嘴里，汤得他扔掉碗。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好霸道的内力。”楼上的唐玉苑惊讶道。
“朋友这是什么意思，我敬你碗酒，你却扔掉，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你连这个面子也不给。”端木风说道，“以后你让我怎么在江湖上混。”
法选情无法应对，甚是难堪。李迁赶忙上前劝解。
“只要他把地上的碎片捡干净，这事就算过去了。”一人说道。
众人望去，说话的人是宁羽翔，从他进入饭店开始，他首次开口说话。
黄飞荡本想看法选情的笑话，可是看到对方如此羞辱他，不得不劝阻：“众位好汉，既然都是道上混的，不带这么欺人。”
黄飞荡想到自己与法选情不同，虽然法选情是朱道然的食客，但是毕竟叛离师门，靠山少了一层，而自己和朱道然是合作关系，并且身后有黄龙帮。
端木风听他语气嚣张，一手捏住他肩膀，按到凳子上坐着，黄飞荡根本无法反抗，只觉得肩膀慢慢发烫。
公孙五娘左手叉腰，左脚勾来一根凳子，把右脚放到凳子上，右手一把揪住法选情的衣领，然后把自己胸往前凑，说道：“你不是想动手动脚吗？现在给你机会，让你摸摸。”
法选情尴尬的要死，不知如何是好。
啪的一声，法选情被公孙五娘打了一巴掌。
“给你机会摸，你都不摸。”公孙五娘说道。
公孙五娘又问道：“我好不好看？”
法选情不知她用意，说道：“好看，好看。”
啪的一声，法选情又挨一巴掌。
“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说我好看吗。”公孙五娘笑道。
法选情被打的两脸通红，很想发作，但自知不是公孙五娘的对手。
公孙五娘捏紧法选情衣领，怒道：“我到底好不好看？”
法选情呼吸困难，一筹莫展，在公孙五娘一直逼问下，不得已才憋出话来：“不好看。不好……”
啪啪一响……
“敢说我不好看？”公孙五娘说道。
法选情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答。
“住手。”有人喊道。
众人一看是王自良走来了。
王自良听到屋里吵闹，走来看是同行人与别人发生冲突，本不想管闲事，只怕节外生枝，影响押运，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干涉。
公孙五娘、端木风看王自良来了，都松了手。
法选情捂着脸，委屈的想哭。
黄飞荡只觉得肩膀火辣火辣的疼。
“这不是黄龙帮三当家黄飞荡兄弟吗？”王自良突然说道。
黄飞荡一直揉着肩膀，听到有人认识他，他起身一瞧是王自良，抱拳道：“王头领，你怎么在这里。”
王自良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具体内容没说。
黄飞荡知道王自良常年在外给阮元押运货物，也没多问。
王自良经常路过黄龙帮的管辖区域，二人比较熟悉。
王自良引见了公孙五娘等四人，黄飞荡也介绍了法选情和李迁。
众人都清楚阮元和朱道然关系不错。
“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王自良感叹道。
王自良常年行走在外，不想得罪黄龙帮的人，只得帮他们化解矛盾。
“今天我做东，大家一起坐坐。”王自良向众人拱手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黄飞荡、端木风等人看王自良热情召唤，都不好拒绝，八人只好围在了一桌。
王自良、端木风坐了上首，宁羽翔和长孙无博坐了左下首，法选情挨着公孙五娘坐了右下首。
黄飞荡看到已无选择，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和李迁坐了下位。
王自良本和这帮人没什么话题，听李迁的遭遇与自己相似，于是和李迁谈的甚欢。
长孙无博见大家都还高兴，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平时他与端木风、宁羽翔、公孙五娘在一起时，属自己本领最低，常常被压制，他想与黄龙帮交上关系，于是对黄飞荡说道：“三当家，你不是在找一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吗？”
“对啊，对啊。”
黄飞荡拍拍脑袋，现在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只要确认他俩入了无锡城，想找到他俩不难，你只需要……”长孙无博在黄飞荡耳边嘀咕了几句。
黄飞荡举起大拇指兴奋道：“妙啊！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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