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脑袋
“怎么回事？”季白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只看见顾安站在校门口，而整个校园目所能及的范围全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学校变了。”姬祁宁几人从远处跑来。
“看来晚上应该不用遵守规则。”文竹松了口气，甩着酸痛的手腕。
“那岂不是没晚饭了。”季白的肚子咕了一个下午。
“你傻啊，学校超市肯定还在啊。”文竹翻了个白眼，转身往超市走去。
“都这样了，超市的东西还能吃吗？”季白探头探脑地观察周围，“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那可不一定。”文竹将一头秀发散下来，用手顺了顺。
“你什么意思？”季白一个激灵，抱着自己扫视周围。
“字面意思。”
超市里的食物虽然落满了灰尘但生产日期没有变化，几人各自拿了一些，四散着找房间过夜去了。
教室宿舍只有四间房，白岩磊和莫晓北默默走进一间房，关上房门没有和任何人交流。文竹耸了耸肩，也径自走进一间房里去。
“保安室也有房间，我过去睡吧。”王国庆挠挠脑袋，后退两步。
“我，我想睡这里。”青青仍有些发抖，他强撑着组织孩子们放学，谁知一个转眼眼前就变了景象。
“那你们老师睡吧，我去保安室。”季白看了王国庆的大块肌肉一眼，紧跟在他身后。
剩下的叔齐自然和青青一个房间。
“走吧。”姬祁宁薅了把顾安的脑袋，牵着他走进房间。
老师的宿舍比上个游戏里的修道院条件好多了，里面宽敞明亮，窗前摆着书桌，靠墙有一张衣柜，另一边是一张大床，门旁边还有独卫。
也许是因为在校园深处，这里虽然也是一副破旧的模样，却还算完好，只稍微落了些灰尘。
“上课怎么样？”姬祁宁简单打扫了一下，将落了灰的床单掀开，从衣柜里拿出新的铺上。
“还好，和外面差不多。”顾安烧了一壶水，泡了两碗方便面。
“明天要不要去六年级看看，你不是想跳级，正好去感受一下。”收拾完，姬祁宁拉了张椅子坐到顾安旁边，掀开方便面的盖子。
喷香扑鼻，白色的面条打着卷松软地铺在红油汤里，带点褐色的汤汁上点缀着青菜，微微晃荡着。
“？？？”这也可以？顾安无语片刻，抓起叉子塞进一口面。
他还没有吃过这种食物，在修真界早已辟谷，自然未曾尝过这许多凡间食物，来这里之后又一只和姬祁宁一起吃，大多是营养均衡的儿童餐。初尝这等人间美味，便惊为天物。
“你喜欢吃这个？”见着他有些急切的样子，姬祁宁抬着眼问。
“嗯，之前没吃过。”顾安嘴里还含着面，含糊地答了一句。
“少吃点，不健康，吃多了小心长不高。”
顾安动作一顿，“在游戏里应该不算吧？”
“嗯，这倒是。你可以在游戏里吃好，也算是饱了口福了。”姬祁宁轻笑一声，推开吃完的碗，靠在椅背上。
夜里的校园一片寂静，仿佛真是一个普通的校园一般，没有多余的危险出现。
青青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眼前是挥之不去的头颅，带着诡异的笑容挤在他怀里。
“假的，都是假的。”他一边发抖一边喃喃自语。
“喂，你洗澡吗？”叔齐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对着青青叫了一声。
“都是假的……别过来！”青青没有听见他的询问，整个人都沉浸在惊恐之中，越是害怕就越是忍不住去想，越是想，眼前的画面就越是真实。
“搞什么。”叔齐听见他模糊的叫喊，不再自找没趣，自行关了灯翻身上床。
一夜沉眠。
早晨顾安睁开眼的时候还没有发觉什么不对，但当他站起来看向窗外的时候，便发现校园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断壁又粘回一起，泛黄的墙壁重新变得洁白，杂草消失无踪，彩色的小花再次点缀在校园的角落里。
“死人了！”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宣示着昨夜的不平静。
“死，死人了。”王国庆抹了把汗，嘴唇有些发白。
“怎么回事。”众人从房间走出来，看着还在喘气的王国庆。
“我早上起来，就看见……看见床上，季白……”他磕磕巴巴说不出连贯的话来。
“啊！”叔齐也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出来，缩在众人身后颤颤巍巍地指着房间里，“他，他也死了。”
“谁？”其他人往他的房间走去。
“是青青，昨天晚上我喊他他就没答应，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就……”他回想到昨天青青的不对劲，有些反胃。
房间看起来很正常，除了一颗被倒过来放置在枕头上的脑袋。
青青的床很凌乱，被子被揉成一团，中间鼓起来，床脚还伸着一只脚。枕头却规规矩矩地在床头摆放着，甚至没有什么压痕，只那颗脑袋周围有所凹陷。脑袋的断口处有些不平整，似乎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但几乎没有什么鲜血，枕头上干干净净。
他的表情很诡异，双目瞪大作惊恐状，眼球布满了红血丝，嘴角却咧到极致，弯成微笑的弧度。
“有点玄乎啊。”文竹一把掀开被子，看见里面没了脑袋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
“青青老师，昨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好像就在叫什么头。”顾安抓着姬祁宁的手从后面探出头来。
“头？”
“好像是把一个篮球看成头了，但是我们都没看见。啊，对了，还有一个同学被球砸到头了，但是好像没什么事。”他眨眨眼睛，努力作出天真的表情。
“头被球砸了？”文竹上道地轻轻顺着自己的头发，“所以他的头也……”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大家都知道后面是什么。所以他的头也掉了。
“那……季白呢？”王国庆又是一头的汗，这次是吓出来的，他们都是保安，如果季白因为什么原因死亡，他也随时会步其后尘。
“先去看看情况吧。”
季白的死状相较于青青要惨烈的多，他整个人倒挂在床上，四肢张开，关节被折向相反的方向，整个人就像一只翻倒的蜘蛛趴在床上。
难怪王国庆吓成那个样子，众人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任谁一觉醒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你们谁知道他昨天做了什么吗？”文竹上前绕着走了两圈，没看出个名堂来。
“不知道，不过他好像一直在借钱。”王国庆偷偷瞄向姬祁宁。
“借到了吗？”姬祁宁挑起半边眉毛，神态自若地看回去。
“不，不知道，应该没有吧。”王国庆仿佛被他吓到，后退两步。
“时间不早了，先去上班吧。”文竹了眼时间，打着哈欠走出去。
“那，这个怎么办？”王国庆抖着手向床上的季白指了下。
“放着呗，还能怎样，难不成去挖个洞把他埋了？”头发一甩，文竹施施然走远。
“先这样吧，说不定晚上游戏就自动刷新，把他刷没了。”叔齐拍拍他的肩膀，感到有些同病相怜。他房间也还有一个呢。
众人陆续走出房间，分散到校园的各个角落里去。王国庆慢慢将缩着的脊背伸直，斜着眼扫了下季白的尸体，双手一拍，也走出去。在走出房门的瞬间，嘴角嫌弃地向下一瞥。
顾安走进教室里做好，其他同学也陆续背着书包走进来，自觉地坐到座位上开始晨读。就着良好的学习氛围，顾安还在上课前去六年级看了一眼，却发现那里根本就和二年级所上的内容完全一样。
“看来所有班级都一样，你先回去上课吧。”姬祁宁又将他送回教室，在二年级的其他班级换了一圈，终于认定这个班级是整个教学楼的核心。所有教室除了人不一样，所进行的教学方式和内容都跟随着这个班级在行进。
今天的课程内容和昨天一模一样，顾安将手上的笔记本收起来，一边假装听讲一边回顾之前预习的内容。
“接下来请同学上来回答这个问题。”
听到熟悉的话语，顾安抬头一看，正是他在思考的内容。
“老师，我想回答。”他举起手，吸引了一众目光。
“哦？今天有同学主动回答问题，那就请你上来回答吧。”老师视线扫过整个班级，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教室后排的孩子舒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安。
一整个上午的问题都被顾安回答了，教室里的孩子直到下课也一个都不少，坐的满满当当，只有倒数第二排那个被抽屉吞噬的孩子的座位空了下来。
顾安嚼了两块面包，起身走到教室最后面准备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坐在后排的孩子们坐在座位上给他行注目礼，表情有些感激又有些兴致勃勃。顾安不动声色地走过他们，暗中将神识探出。
虽然修为还很低微，但通过神识的力量对付这几个孩子应该也不是问题。顾安半垂着眼，一步一步走到垃圾桶边上，弯下腰准备将手中的垃圾扔进去。
就在他弯腰的那一刻，神识捕捉到一模黑影袭来，顾安脚步一挪，腰背一转，便旋身移到一旁，手中的垃圾在空中停顿一刻，顺着重力缓缓落进垃圾桶里。
那黑影一击不中，堪堪在垃圾桶边缘停下，脚尖将垃圾桶踢歪了一点。
“为什么？”顾安看清那黑影，竟是坐在前排的一个小孩。
“哼，你也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要帮后排的那些垃圾？”小孩指尖长出尖利的指甲。
“要怪就怪你坏了规矩，乖乖和垃圾坐到一起去吧！”又是一个小孩从前拍冲过来，向顾安袭去。
“坐在前排不能回答问题吗？”顾安一歪头，顺手一挥，便将那小孩摔到墙上。
“不要！”小孩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竟维持不住身上的幻象，露出一身腐烂的肉，直直落进垃圾桶里。
“唔！”垃圾桶中传来一声闷响，随后是剧烈的挣扎，那小孩的手脚拼命在垃圾桶边缘撞击着，似乎想要爬出来，却又被不知什么给缠住。挣扎声越来越小，一阵淡淡的血气蔓延开来，教室又恢复了安静。
其他蠢蠢欲动的孩子见此情形一脸菜色，狠狠瞪了顾安一眼便转身离开教室。
“呼。”坐在后排的小孩们也舒了口气，一脸畏惧地觑着顾安，偷偷绕过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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