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购物
剩方柏清和蓝莓两个人站在外面。
“小姑娘，你说我俩是不是还挺有缘分？”方柏清笑了笑说。
“你还信这玩意儿？”蓝莓也笑了笑。
还是他熟悉的那个蓝莓。
方柏清低头，又偏了偏头。
“那什么，你……”
“成年了吗？”
公共场合，光天化日，两人当然得保持正常距离，不过方柏清的声音倒是小声了很多。
倒是蓝莓拉进了与方柏清之间的距离，小声说，“怎么，你害怕呀？”
方柏清转头，看了蓝莓一眼，意识到她毕竟还穿着十八中的校服，这样的距离并不合适，往后退了一步。
蓝莓勾唇，捉摸不透。
方柏清从不算太厚的西装外套内层，拿出了一个皮质的钱包，不算太大，又拿出了一张名片，一手将钱包放回去，一手将名片递给蓝莓，“换份儿工作吧。”
“这是我朋友开的酒吧，去驻唱吧，你唱的挺好听的。”
“赚的可能也没有你之前多，可是对于一个高中生，应该还是不少。”
蓝莓看着方柏清拿着名片的手。
还是一样骨节分明，还是一样……
一样性感。
“不愿意去？”方柏清看着蓝莓看着名片，却没有接过名片，问道。
蓝莓勾了勾唇，接过名片。
又靠近方柏清，鼻尖差不多到他肩膀处，稍微一偏头，气息在他脖颈处徘徊。
“原来，你只记住了我的歌声啊。”
声音有些得逞的意味。
方柏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意识到了夏春秋从餐厅往这边跑来了。
两个人倒是都不慌，都慢慢悠悠地远离对方。
“舅舅，蓝莓姐，你俩刚刚干嘛呢？”夏春秋跑过来，气息都还没有平复，问道。
小姑娘不清楚情况，只有这么天真了。
“哦刚刚蓝莓同学说我身上有个烧烤的味儿，我说我只吃了几串儿，我叫她好好闻闻，别不是她自己身上的味儿。”方柏清说着，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是吗？我闻闻。”说着夏春秋靠近方柏清闻了闻。
“好像还真是有点儿。”她又退后一步说，“不过不靠近，就闻不怎么出来。”
“是吧，我也觉得。”方柏清说。
两人真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你刚刚去拿什么了？”方柏清问。
“哦。”夏春秋又把手伸进荷包里去拿东西,“就是这个。”
夏春秋又把一个盒子递给蓝莓，“蓝莓姐，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送给你。”
蓝莓战术性抬了抬眉，接过小礼盒，“谢谢。”
“里面是刚刚你看了很久却没有买的夹子。”夏春秋像自己收到礼物一样开心地说。
方柏清站在一旁看着，也只有我这个外甥女能送礼物，在别人拆开礼物之前先把送的什么说出来了，他想。
蓝莓笑了笑，真心实意地笑了笑，“谢谢你，春秋。”
“走吧，送你们回去。”
“嗯，走吧。”夏春秋拉着蓝莓准备走了。
出了商场。
“我家就住那个楼上，你住哪边啊？，蓝莓姐。”夏春秋指着一栋高楼说。
蓝莓笑了笑，回答到，“我家得再远点儿。”
“哦，那待会儿我会叫我舅舅把你也送回家的，你不会孤单的。”说着，夏春秋又转过头对方柏清说，“舅舅，待会儿，记得把蓝莓姐也送回家。”
“好啊。”
方柏清心情还挺复杂。
还……
有点儿期待。
……
“那我先上去了，舅舅拜拜，蓝莓姐，拜拜。”其实也没几步路，走一会儿，夏春秋就到了。
“拜拜。”
“拜拜。”
两人先后向夏春秋到了别。
“你住哪儿啊？”方柏清问。
他本来还真是想不负他外甥女儿所托的。
“你还真要送我回家？”蓝莓看着方柏清说。
没了夏春秋，毕竟蓝莓身上还穿着十八中的校服，方柏清还是以正常的距离说话，“未成年呢，晚上还是不要老在外面晃荡了，遇到坏人怎么办？”
蓝莓挑了挑眉，“你这样儿的？”
方柏清笑了笑，“我确实不算什么好人。”
“但是有比我更坏的。”
“谁跟你说我未成年？”
“我不仅成年了，我十九岁都过了。”
按着方柏清的刻板印象来说的话，高中生，确实该是未成年，但是她又是高三，成年确实好像也没问题，而且她确实没有说过她未成年，只是方柏清自己这么想的，但是她说她有十九岁……
“留级了？”
蓝莓想了想，“算是吧。”
蓝莓摸了摸荷包，拿出方柏清不久前递给她的名片，“走吧，大叔，带我这个大龄高中生去唱歌。”
方柏清接过名片，又看了眼蓝莓，“就穿这身儿？”
蓝莓偏头想了想，“不然……”
“你给我买一身儿？”
“走吧，小姑娘。”方柏清在等，看蓝莓想走哪边。
这可能是他的习惯吧。
蓝莓挑了挑眉，“真要给我买？”
“嗯哼，说话算话。”
“那走吧，去那边逛逛。”
两个没有往刚刚那个商场去，而是去了另一边的一条商业街。
蓝莓挑了一家她比较喜欢的。
小姑娘走在前面，方柏清走在后面。
多少年没这么出来逛过街了？方柏清想。
“这件儿，怎么样？”蓝莓拿了一件红玫瑰颜色的丝绒质的抹胸裙。
性感又可爱。
是她的风格。
“嗯……”方柏清回了会神，“还不错。”
蓝莓拿着裙子，看着方柏清的神情，偏头转身。
“服务员。”
“帮我拿一下我的尺寸。”
“好的小姐。”服务员确定了尺寸，“您需要试一下吗？试衣间在那边。”说着又指向了试衣间。
蓝莓笑了笑，“待会儿再试，再看一看吧。”
“那我帮您拿着吧。”
蓝莓将裙子递给了服务员。
方柏清以为小姑娘是想多看几件，对比着买。
小姑娘家，还挺会。他想。
蓝莓又继续往前走，“这件呢？”
她又拿了一件，黑色方领灯笼袖包臀设计的裙子。
方柏清点了点头，他可能真的有在努力思考。
蓝莓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又把裙子递给服务员。
“小姐眼光真好，我们这件是新出的，这条裙子就算不穿bra也是可以的，好多顾客都说舒适的。”
“嗯。”
蓝莓又继续挑着，拿了一套里面是ral2008色的连衣裙，外面是pms2728色的长外套的西服的套装，转身示意方柏清看一下。
方柏清看着，又看了眼蓝莓，“不太像你的风格。”
又转头去给服务员说，“帮我拿一套小号的。”
“这套码子比较大，可能您需要xs。”说着，又帮蓝莓看着码子。
服务员拿好了码子，又说，“应该是差不多的。”
“三件都给我吧，我去试试。”
“我帮您拿过去吧，更衣室在那边。”然后带着蓝莓往更衣室去。
方柏清跟在后面。
这小姑娘真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蓝莓依次换好了三套衣裳，没再问方柏清的意见。
最后又穿着那件黑色裙子，出来，“走吧，去付款。”
方柏清坐在沙发上说，“就这件？”
“还有其他两件。”
方柏清挑了挑眉，“行，走吧。”
“小姐，这边付款。”服务员拿着其余两件，还有蓝莓的校服，还是这么热情。
“卡。”蓝莓走到柜台，对方柏清说。
方柏清拿出钱包，随意递了张卡给蓝莓。
蓝莓又转过身，对服务员说，“我穿的这件儿刷这张卡，其余两件我微信付。”
“顺便把我身上这件吊牌剪了。”
“好的。”
蓝莓看向方柏清，他正在一旁打电话，“先付这两件。手机在我那件衣服里。”
“哦哦，好的。”服务员又把蓝莓的校服递给她。
方柏清打完电话，看着蓝莓靠在柜台上，头发已经在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披散下来。
黑色在她身上还真是……
性感，成熟，而又不显老气……
不过……
鞋子还有些不搭。
“再去挑双鞋？”方柏清走过去对蓝莓说。
蓝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她还穿的是一双板鞋。
这叫什么？
风格碰撞？
“好啊。”
蓝莓又去挑了一双不算高的高跟鞋，相比挑衣服，就显得随意了很多。
最后蓝莓把刚进来的一身都换掉了，出了那件店。
方柏清替蓝莓提着衣服口袋，大概也是习惯吧。
“走吧，去开车，然后去那家酒吧。”方柏清对蓝莓说。
“嗯哼。”
“喂，小姑娘，为什么要自己付钱？”
两人走在路上，华灯初上，不说点话好像都不合适。
“你拉我来买衣服不就只是为了给我置办今天晚上这身儿的吗？所以我在我自己喜欢的基础上，挑了一件你最喜欢的，让你付钱，其余的就不劳烦你了。”
方柏清听着。
还真是了解我。
“我以为你很缺钱。”他说。
蓝莓转头，对方柏清笑了笑，“因为我去当氛围组？”
不是。
因为我曾经看到你为了拿钱喝了不想喝的酒。
只是，你没看见我。
“嗯哼。”
蓝莓又笑了笑，“骗你的，我那天只是正好去玩儿，只是你当时那个表情，我要是说我不在那里工作，你好像就会很失望一样。”
方柏清勾唇，自己竟然能被一个小姑娘骗。
“所以，我们现在去干嘛？还要帮你换工作？”
“去看看呗，我好久都没有唱歌了。”
“行。”
“那你父母给的钱，也不是叫你这么花的。”方柏清像是以朋友的口吻，说着父亲般的话语。
“谁说了钱就一定是父母给的了？”
“你不是说你没工作吗？”
“我骗来的。”小姑娘一脸真诚。
方柏清看着她这副样子，捉摸不透，真是拿她没办法，无奈的笑了笑。
“自己的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儿。”
两人继续走着。
“怎么个花法儿？”
“西服不太适合你。”
蓝莓轻笑，“大叔，大清早亡了。”
“我穿衣服从来……”
“也不是从来，就是这两年吧。”蓝莓想了想。
“这两年我穿衣服，早就不拘泥于风格了。”
“就是因为人自身的风格是有限的，所以才更应该去尝试不一样的风格，甚至穿上不一样风格的衣服，就像……”
“过了不一样的人生一样。”
“如果只按着自己的风格穿一种风格的衣服，那叫固步自封。”
“那……”
“那你平时穿，不会觉得夸张了点儿吗？”
“夸张？”
“什么是日常？什么是夸张？”
“那都别人眼中的事儿。”
“我喜欢，我想穿，那其他的也就不用管了。”
方柏清在一旁边走边听，点了点头。
小姑年说的还挺有道理。
“可你是学生，学校不允许吧。”
“那是因为学校是公共领域，就是要服从管理，虽然它就是有很多条理很无厘头，就算我不穿，我买回去挂着，我也高兴，不在学校了，我一天换八件。”
“小姑娘，还挺会说。”方柏清笑了笑，走那边，去车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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