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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兴起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把你给捡回来也是一时兴起呢。”邹珥说
沈溢更加委屈了:“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可是天启啊!在我当中绝对不会动摇之物,那就是老师您了。”
邹珥一脸无奈的扶着额:“在公共澡堂里洗澡的时候被你这么说总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真的是像一条小狗一样缠人的家伙啊……”
沈溢立马从泡澡池中站起身来,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只要老师您愿意,我会陪您到天涯海角的!”
“你可别得意忘形了。”邹珥警告道。
“是。”他又立马坐下了。
乖宝好奇的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专心的给自己搓着澡。
“其实和老师相识了那么久,还不知道老师最想要的是什么呢……”沈溢有些失落的说道。
“要说有什么愿望的话是没有的。”邹珥说“但是要说只能许一个愿望的话,就是希望死的时候能唱着戏死去。”邹珥缓缓地开口道。
“那老师现在首先就得先复出唱戏啊!”沈溢激动的说“在家待着的话是没有办法死在舞台上的吧?首先我们先去姑苏西区的监狱慰问演出吧!而且和陈老大的宴席不是还开着一半吗?为了能让老大和被关在那里的人能够好好的转换一下心情,早日回到等待他们的人的身边,来一时兴起的唱一段那样的戏怎么样?”
邹珥被沈溢一连串的话震的耳朵都有点疼,但是沈溢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继续的逼问道:“老师,你到底觉得怎么样?”
“……”邹珥还没还得及回答,刚搓完澡的乖宝一个小冲刺,“啪”的一声就跳进了池子里,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钱景!”沈溢生气的朝他吼了一句“我都和你说过了别在公共澡堂里这么干了你这个臭小子,真的是,拿你没有办法,回去让你妈妈好好教训你!”
乖宝一把抱住邹珥哈哈的笑了起来,对沈溢说:“我不怕,爷爷在这里!”然后转过头来问邹珥“爷爷,你是要准备复出唱戏了吗?”
“你听到了啊……”邹珥无奈的把头撇到一边。
乖宝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说:“爷爷!我想听你唱戏!”
邹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一旁的沈溢听到这句话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还真的是敌不过乖宝的撒娇啊!”
乖宝笑着,一把把邹珥抱得更紧:“乖宝想听爷爷唱戏。”
“小孩子可真的是个了不得的生物啊。”邹珥不得不感慨道。
一回到家,沈溢就和知夏告状:“知夏姐,你都不知道,最近乖宝越来越嚣张了,仗着得到了老师的宠爱,就老师挑衅我。”
知夏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和个小孩子争风吃醋,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
沈溢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连你也嫌弃我。”
“好啦。”知夏安慰道“今天上街路过甜品店看到有你爱吃的泡芙,特意给你买了,吃完可就不要生气了啊。”
沈溢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我就知道知夏姐对我最好了。”他叼着一个泡芙,马上跑去乖宝面前打算和他炫耀,却看到他的手里也有一个,不仅如此,李伯也在吃着泡芙。
“什么啊知夏姐!说好给我买的呢?你骗我!”沈溢控诉道。
知夏耸了耸肩:“我又没有说只给你一个人买的,有的吃就算不错了,挑三拣四的。”
沈溢留下了卑微的眼泪。
姑苏西区监狱,此时外面正是乌云密布,邹珥一行人下车,提着大箱小箱的东西,在门口停了下来,李伯光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冷从脚底窜了上来。
“这到底是吹了哪门子的风啊?”知夏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邹珥转过头看着她“你居然会专门为了别人唱戏?”
邹珥笑了笑:“没什么,一时兴起罢了。”
随着胡琴声响起,邹珥一步一步的踏上这个舞台。
底下的人清一色穿着囚服,面无表情的鼓着掌,但邹珥似乎很享受这种氛围,面不改心不跳的走到了舞台中央。
“各位好,感谢各位来赏光一听,真的好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似乎底下也有些许熟悉的面孔。”
“各位也一定有在等待着你们归去的人吧?今天我就来唱上那么一段,各位赏光了。”
盘古开天辟地后,三皇五帝到如今,齐桓公欲要称霸,齐鲁之间修长城。
公元前357年之后的某一天,正是百合花开的初夏时节。
齐国长清县范庄村的范杞良与历城党家庄村的孟姜女结婚之后。
陈星宇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台上的表演,笑了。
杞良爹(白)我儿,他是好农夫。(西皮慢板)种田好把式,十里八乡无人敌。
杞良娘(白)我儿媳孟姜女,她亦是好女红。(西皮慢板)针线活,十里亦无敌。(结婚过后一天,齐威王颁布告令:征调十万民工要修齐长城。杞良也被征调去了。第二天,孟姜女吃过早饭,做完家务事就在门外等杞良回家。)
孟姜女(西皮慢板)远山抹云草连着天,杞良何时到眼前。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孟姜女又回去做完家务又做完晚饭在门外等。第二天亦如此。)
孟姜女(西皮慢板)忆往事,回首未见夫回还。斜阳挂天外,唯有缺我夫回还。(十天之后,孟姜女想起离别时对范杞良的嘱托.)
孟姜女(西皮正板)杞良夫,香囊好好存。(想到此时)(西皮正板)夫此去何时再见呢?襟袖之上惹泪痕。伤情时,灯火已黄昏。(杞良娘对儿媳说,孟姜女你明天去寻杞良。第二天,孟姜女越岭过河,过河越岭来到齐长城的长清工地。)
孟姜女(白)请问这位大哥,您见过长清范庄村的范杞良吗?(他回答,没有见过。孟姜女又问了几个人,均回答没有见过。孟姜女在这里十多
天一边打听杞良的下落;一边为民工洗衣缝衣做饭。沿着齐长城又走了几个工地均没有见到范杞良。)
孟姜女(西皮正板)杞良夫究竟在何处?柳岸谁晓风残月?这一月,应是景虚设。我便纵有千种风情,你叫我与何人说?此今朝,多情自古伤别离。
(终于在一个工地打听到杞良的下落了,但他已经劳累而死了。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晚上,鲁国军队扒开齐长城来进攻齐国。因为齐长城它隔断了齐鲁之间人民的感情,所以不得人心。)
孟姜女(西皮哭板)天涯成旧恨,独自凄凉夫离别。欲回肠,肝肠尽断绝。黛蛾长敛而风不展,困此地而愁离别。雨绵绵,长城倒塌与君绝。去年此生中,今宵雨魄已无魂。断一生,就几个黄昏。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两声的呜咽声,有人捂着眼睛,攥紧拳头,连狱警都忍不住的手上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知道透过这出戏想到了什么,台上的戏还在继续。
”范郎啊,范郎啊。乌鹊惊飞雪纷纷,苍天垂泪放悲声。长城寻君君不见,你半为风雨半为尘。一点孤魂在何处?我万里奔波为何人?为何人?”
“实指望鸳鸯交颈同生死,实指望莲开并蒂结同心,花烛未成抓你走,天涯海角两离分。实指望到了长城见到你,谁知你珠沉玉碎~成孤魂!苍天啊,何不让月常圆花常好?却教那月缺花残付断云?我高哭三声天也暗,我低哭三声地也昏。天昏地暗乌云起,你不见,三山五岳血泪倾?你不管人间苦难如东海!你不管坟山高筑恨难平!老天你若通人性,快快偿还我夫君!老天老天你若通人性,快快偿还我的夫君……”
邹珥抬起头往上看去,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毕雅,是毕雅,她正在以毫不留情,肆意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范郎范郎你听妻讲~,我送寒衣来到你身旁~~来到你身旁,北风怒号寒气降,不知你手脚凉不凉,人间你受尽了孤单苦,绝不让你九泉下再受凄凉。”
毕雅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范郎范郎你听妻讲~妻子接你转回乡,实指望夫妻见面懂恩爱,又谁知一场春梦两渺茫,你把那王袍撕得粉粉碎,你把那王帽也丢一旁。虚名浮利你丢身外,却把这定亲的玉坠~紧贴心旁。”
唱着,邹珥的一滴泪也下来了,跪坐在地上,毕雅上前一把把他抱入怀里,轻声的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邹珥心乱如麻:“是毕雅的声音,是将我的一切都夺走掉的那个人的声音,果然,你要来拿走一切了吗……”
坐在台侧的知夏弹着胡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惹的一旁的沈溢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范郎啊,哀鸿遍野世道乱,饿死饿活事难返,死也和你死一起,把这玉坠放中央,丝带把我们牢牢系,孟姜女死也要伴随范祈良,丝带把我们牢牢系,孟姜女死也要伴随范祈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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