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改称呼
平淡
波澜不惊
才曰之为日常……
……
元日，丑时起，陶战被层里屋外的各种人声/响动吵醒。
前一日，五皇子泽送来一大抱各色剪枝鲜花的香气缕缕袭鼻……
五皇子泽真是个细心人儿，让小子们送来沉香，檀木，守岁烛，桃汤，柏酒，爆杆，花灯，喜联，香囊。
又让陶贵妃拨来一名小太监小篓子辅着孙嬷嬷和小颂子一处布置院屋。
陶战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宇宙里过元日，还是在一国的宫廷里，惊喜，目不暇接中夹带着几许揣揣不安感。
前几天陶战央告五皇子帮她整一套公子行头。这回也一并送来了三套吉福褂袍，青石色，金黄色，兰酱色各一套，带着鼠坎儿。
他双手抚在陶战肩上，俯身专门查验了一回陶战的脖子。
陶战本能地一惊，身子后仰，他，他要干嘛？
皇子泽把她拉向自己，低头看见陶战内领中一根攀结的红绳下挂着他送她的玉佩，满意的笑了。
陶战也松了口气，原来是往她脖子里看，是找这个，唉，虚惊一场，想多了哈。
这个地方女孩子没有胸罩，只有裏胸布，陶战这些天胸部发育中，她没用那种没有弹性的丝布裹胸，一来，不舒服，二来妨碍胸部正常发育，从开始就这么束服着，跟裹三寸金莲如出一
听到唤他五王子或皇子又轻蹙双眉，手指短他一头的陶战掉出一缕发丝：“如此生分，我们即是兄妹，又有着莫逆友情，嗯，叫我五哥比较妥当。”
陶战这才一惊，疏忽啊。
一直没把这俱身体百分之百当成木尊意念的原故。
五皇子与自己确实是兄妹，一级堂兄堂妹!
这个世界近亲联姻实属常情!
堂亲也就罢了，亲兄妹应该不至于吧……
想到此不知怎么地，竟凭生出些许尴尬来，她把发丝从五皇子手指里抽了出来，忙不迭地回道：“这样啊，甚好呢，五哥。”
五皇子看着陶战这么爽快地叫他五哥，燕翅般的睫毛扑闪着。
陶战看着俊逸的帅哥心想，苍天还是蛮有良心的。
虽然把自己带到了陌生世界里，但给安排了这么棒的命格，这么付绝等好看的皮囊。
试想想，若皮囊中下等，被随意扔到巿井农牧穷困腌臜的家庭中，粗茶淡饭是好的，就怕吃了上顿没下顿，女孩子大点，随便配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多糟心吧。更甚者，如果被甩到烟花柳巷之地，生不如死啊……
若非这付皮囊，放过去自己本尊的那付，还真配不上眼前这位皇子呢。
若是嫁了他，真真不亏，人帅，性子好，家境优沃，是吧……
思及至此，心生感恩，默默念阿弥陀佛，嘴角由不得上翘，笑意渐浓。
五皇子泽见陶泽一双秋瞳不瞬紧盯着自己，还露出一付贪婪的笑容，面颈立时浮罩出淡淡的霞色。
他的心突了一下。
但凡陶点言行上有一点变异，他由不得会紧张。
每每紧张之余，他就心里祈请上苍，千万不要让陶战恢复了摔头前的性子，也就，不要恢复之前的种种记忆了吧。
正如她刚说的，这样甚好……
这些时日，心下一想到竹茹院，他的心就如沐春风，暖暖的，苏苏的，泉水一般喜悦。
再想到院子的小主人，更是微风拂心，粼粼波光荡漾……
他一再咛嘱自己，最要紧的，找时机尽早得了父皇的允，允战公主做他的正妃……
……
陶战，是嫁与他是不差意思，可是他若多纳妃的话，不妙啊，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恶寒
妻妾成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多女供一夫，恐怖……
心想着，面上的神情瞬时也幻变得有些怪诞。
皇子泽，虚拳掩口，轻嗽一声：“我还有些事得去办，记得明日里穿了我给你带来的衣裙。”
……
这会儿，外面的天黑锅底一般，屋子里，院子里却已灯火明明。
屋内燃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炭火盆子，热烘烘有些过暖，陶战让雀儿打开卷窗。
牙月和香芽子忙着给陶战沐浴更衣。
让她们不知所措，急得一个直咬手，一个想跳脚。
陶战不着女儿装，竟要更了泽皇子送的男服。
香芽子没法子，惦着脚跑去找来孙嬷嬷。
“小祖宗，可不能穿这个去各处拜见，这大宫里啊，规矩多，不比你们青关，听嬷嬷的。”
陶战的嬷嬷也过来帮着劝：“小主儿，平素里由着你，今儿个可不成。”
陶战不理她们，也不还嘴，悠然地哼着小曲。
任孙嬷嬷把三下舌磨麻木了，陶战执意着男装，不帮她更衣是吧，，她自己趁她们劝说中麻溜儿地穿好了。
坐到梳妆镜前，示意丫头们给她挽发束发。
频繁咬着指关节儿的牙月释然了，小主子在青关不就是这个样子嘛，不分青皂常着男装，陶王爷司空见惯，没人管她。
大宫之中，说不定也会慢慢习惯小主子的作派。
她眉开眼笑帮着陶战束发。
孙嬷嬷气噎，想着跑去陶贵妃处，让娘娘管束管束想出是一出战公主。
不过，大元日，战公主是要拜见皇上皇后的，装成小子打扮，成何体统。
可是，孙嬷嬷惦量了惦量，又不敢一大早的，就鸡皮大点儿小事去麻烦娘娘，这当口正殿的事情更多……
思忖着，战公主年纪尚小，这么大个节日，没人会太注意她，况且，看情形五皇子很中意这位小公主，兴许会讨她做正妃，嗯，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贵妃娘娘责怪下来，泽皇子一准儿会替她们兜着的。
这么一想，孙嬷嬷止了脚步，嘱咐丫头们，把陶战身上石青色行头换下，着那身黄色的。
元日，皇子王子们都穿黄色皇王子品服，陶战身为女流自然没得王子品服，不过，泽皇子送的金黄色那套也算个高仿近品。
……
……
陶战懵懵糟糟，牵线木偶，不，准确地说，像某个剧组里的群众演员，走马灯似的，随着陶贵妃到各处拜年。
陶贵妃初见陶战的男孩子装扮又好笑又好气。
“孙嬷嬷，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当的差。”
孙嬷嬷拿块帕子，不停在擦汗。
略躬了身答：“战公主非要这么穿，娘娘恕奴才的罪。”
“皇姑妈，您别责备孙嬷嬷，我自己个儿要这么穿的。”
“今儿夜里要守岁，我答应七皇子八皇子去羽林宫和他们逗乐子，穿成这样方便些。”
“我在青关习武常着男装，父王他准我的，皇姑妈您也准我吧。”
陶战眼巴巴说完，陶贵妃脑子装满了更重要的事情，真责令她换了，甭说陶战不高兴，也没那么多时间折腾，趁着皇上和皇子们去祭天地，回宫后要在启元殿京内文武官员的朝拜的当口，她们要去宫里给皇太后，皇后见礼。陶贵妃也要在仁杞宫接受等级比他低的其他嫔妃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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