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冷宫，废后
“儿臣想试试。”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若是他说得好，很有可能会得偿所愿。
皇上停下笑声，目光直勾勾盯着九皇子。
“试错了，可没回头路。”
人人道，皇上掌握着生杀大权。可这个位置要承受的压力也远非常人。
谁都有所错的事的时候，但帝王一错，便祸害千万里。
能不错，就不错。若出错，出小错。
“那儿臣努力不出错。”九皇子掷地有声，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帝王使命。
皇上紧盯着他的眼睛，从严厉到思虑，到探究，到释然。
三日后，太子之位终于落定。
九皇子有百善之德，收容所和技艺坊成为大周必不可少之地。远去南都监军，乃有大功。
心性如一，能力突出，又身份高贵。
这样的一个人，成了太子之位的不二之选。
一时间，九皇子，哦，是太子，已成为了长安城趋之若鹜的存在。
整个长安城都沉浸于太子已定的欣喜之中，坤宁宫的一角荒芜凄凉。
“今儿是什么日子，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皇后一直被禁足在此，终日不得外出。她仍旧是名义上的皇后，可这宫里，什么人都能来踩她一脚。
好在，皇上将她禁足，阻绝了她的脚步，也阻挡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试探。
“回娘娘的话，九殿下成为太子，外面在庆贺太子之位已定。”身边的宫女比皇后的消息要灵通，很快回禀。
太子乃国中之重，没有哪个不关心。尤其是他们这些身在皇宫的人，更是加紧搜罗太子的信息，以便见风使舵。
“太子？呵！”皇后冷哼，又是太子。
她的儿子，也曾是太子呢。
如今新太子已定，谁还会记得她的儿子？
“居然是九皇子做了太子，呵呵，看来，皇上对那人的感情也不深厚嘛。”
这其中，最令皇后诧异的是太子的人选。
皇上在明知道韩霄是那个女人所出的儿子之后，居然没有拨乱反正，不但没有认回韩霄，更让别的女人的儿子成为太子。
他不是很喜欢她吗？
皇后也迷惑了，她自以为夫妻数载，多少能够明白点皇上的心思。可因为太子之选的偏移，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猜测。
或许，皇上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既然没有那么深，那她当初做的那件事又算什么？
一旁的宫女闭口不言，低着头，当作什么话都没听到。这些话，皇后敢说，她却不敢听。
皇后已被禁足太久，虽有闲王活着，可毕竟太子已经换了人选，王家已败，谁也不知道皇后的命运会走向何处。
不该听的话不要听，更不能说！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汪海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君心难测，纵是皇后也不该妄加非议。”
说皇上如何，在宫内乃属大忌，即便是皇后，也不能纵容。
皇后不以为意，她现在算什么皇后？但凡是个人就能来踩她一脚？
“你算什么东西？”
皇后对汪海一直看不上眼，不过一个阉人罢了，得皇上看重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依然在她之下，哪怕她被禁足，她也要摆一摆皇后的谱儿。
汪海冲身后义愤填膺的小太监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自己个儿则一脸笑容，好像对皇后的指责并未放在心上。
“咱家不算什么，不过是皇上的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话锋一转，他眉眼厉色。
“打狗也要看主人，咱家这条狗是皇上养的，皇后娘娘骂了我，便等于骂了皇上。”
他犯不上和皇后生气，总归他有皇上撑腰。
皇后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怒斥：
“汪海，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
昔日，她从不曾放在眼里的人，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真当她这个皇后成了摆设？
“狗仗人势，也得有势可仗才是。”
汪海懒得和皇后计较，朝一旁的宫女吩咐：
“去把坤宁宫的人都叫出来。”
有些话，是该说明白。
宫女极有眼色，看了眼汪海的神情，又看了眼皇后气急败坏的模样，没等皇后发话，便率先应下。
“是。”
宫女遵照汪海的话去叫人，并未请示皇后。
皇后大怒，“放肆，回来，给我回来！”
算什么，这算什么？
她宫里的人不听她的话，去听汪海的话？
这不是明晃晃在打她的脸吗？
饶是皇后声音再大，宫女也未曾停留，她的怒骂，反而让宫女的脚步变快，不多时，便召集了整个坤宁宫的人。
宫人们面面相觑，一边看着皇后的脸色，一边看着汪海的眼色。
皇后今时不同往日，可汪海依然是皇上身边最贴心、得力的大总管，孰轻孰重，他们十分明白。
看到人都到齐了，汪海这才重新开口：
“传，皇上旨意。”
此言一出，人群跪倒一片。唯有汪海和皇后站在那里。
汪海没有继续念下去，而是将目光转向皇后。圣旨在此，犹如皇上亲临，哪怕是皇后也不该站着接旨。
皇后整个人无力又惶恐，她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从汪海对她的态度，到圣旨的出现。她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眼下，与汪海的对峙也那般无关紧要。皇后精神恍惚跪了下来。
“王家女品性恶劣，残害宫妃，对子不慈，实乃愧对皇后之位。着即日废除后位，摆冷凝宫。”
冷凝宫是什么？
是冷宫，是这座皇宫最冰冷的角落。
冷宫，废后。
皇后被这两个词刺激到了，她不顾礼仪喃喃自语：“不会，不会，不会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遮盖了汪海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汪海不受影响，一直把圣旨念到结束。
“钦此。”
圣旨已下，再没有回头路。
坤宁宫这位主子，最终成了废后下场。
“不可能，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哪怕有圣旨在前，皇后也无法认同。她要亲口听皇上说，她不相信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抵不过王家的破败，抵不过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皇上如疯了一般冲了出去，还没到门口，就被小太监们团团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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