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夜密谈
谢武鸣替尚若水倒了杯清茶。
“消消火，消消火。”
尚若善今天很不爽，不爽到很想把谢武鸣这张假脸撕下来。
看出尚若善不愉的脸色，他斟酌着说：“你怎么了，这么大火气。你不会擅自停药了吧，你要遵医嘱。”
话还没说完，就被尚若善打断，她根本就没吃过药。
“你找我就是说这种废话，要是卫臣御回去发现我不在，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放心，他们今晚有的忙，不会有事情的。”他确信地说。
“我主要是想告诉你，计划提前了，江天天要在萧合梦高考后一个月后动手。我今天已经和萧合梦说了，我之后会给她做一台大型手术。”
“哦。”她的嘴边挂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计划提前了，那挺好。她早就受够了。反正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就这么点事，你还要约我出来说？总之，你只要记住，就算所有的事情，现在摊在台面上来，最后赢的人也是我，不是江天天。”她深深地望了谢武鸣一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和我的说辞吗？做你该做的，你会得到你真正要的东西。至于卫家，我建议你别和我抢了。”尚若善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谢武鸣瞬间心跳如雷，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他真正的心思。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卫家，他甚至也不想要谢家，他只是想要那个人，多看他一眼……
约尚若善出来，是因为他想要感受一下，尚若善究竟有多疯，电话里感受不真切。
现在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尚若善真的疯了，他开始考虑尚若善是不是真的要吃药控制一下了。毕竟，有什么会比清醒的疯子更可怕呢。
两个人的目的虽有不同，但是要做的事情不谋而合，都是想要卫家换权。
意识到尚若善现在的思绪已经全在怎么对抗卫家上了，怕她打算清算江天天，他打量她的神色，微不可见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话说，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卫臣御啊？”没有怀疑，没有犹豫，他就完全没想尚若善想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做不到。毕竟，从他刚认识尚若善开始，她就和开了挂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成功。
如果说，其他人都佩服尚若水的话，只有他佩服尚若善。本来，尚若善必死无疑，结果，她活了下来。本来，她的腿是根本好不了的，结果，她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本来，在疗养院她被神经病打的半死，却突然精力十足一个弱女子一挑三把人都打翻了。本来，她根本斗不过江天天，结果……
“卫臣御？我不动他了，反正他就是个玩具。”尚若善挑了挑眉，嘲讽地看着谢武鸣。
谢武鸣心里一惊，本来尚若善恨卫臣御恨得牙痒，怎么那么容易就放了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姐姐喜欢他，就留下他吧。”她不介意为谢武鸣解惑。
谢武鸣听了，暗道不好，要是尚若善不收拾卫臣御，到时候一腔怒火无法发泄，遭殃的可能就是……
可惜他早就骑虎难下，此事反戈无论如何都不得好。早知尚若善这样疯狂，他当初也不会惹她。
“我想给你看些东西。”他想了片刻，还是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叠资料和一只银色的u盘。
尚若善将u盘插入谢武鸣的电脑里，里面只有一段视频。
赫然是她当初被撞的全过程。
“臣御哥哥，啊！”
“梦梦！”
“等等，前面，前面好像有人！”
“别怕！”
“碰。”
……
“臣御哥，没事了，我没事，你有没有事情？”
“啊，哥！车下面有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尚若善已经很少会害怕了。
但那是她此生，最灰暗的记忆。
模糊的记忆中，撞了她的人，明明有机会救她，却逃走了。
医院里，她听到隐约的声音，讨论的却是要不要将这起车祸变成医疗事故。
当针剂打进她身体里的时候，她剧痛，以为自己会死。
意识模糊之后却听到有个声音说。
“善善，你不能死。”那一瞬间她突然又有了力量。
“那天，萧合梦和卫臣御在那条赛道开车，但是那辆车不知道为什么失灵了，赛道两边是有特殊防护带的，但你当时正好在那里，卫臣御为了不让萧合梦受伤，就朝左侧防护带开了，就正好撞到你了。”
“也许是阴差阳错吧，毕竟，那条赛道之前撞死过人，早就被废弃了，是禁止赛车入内的，谁知道那天你们都在呢。”他添油加醋。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大度，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报复卫臣御呢。哈哈哈。”他干笑两声。
尚若善一把捏住那枚u盘，其实这些所谓的证据她大部分都看过，今天不过就是补充了细节罢了。不过，这些东西，才应该是谢武鸣找她的真正原因吧，可他好像本来还不打算让她看呢。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我又改变主意了，我要先把他的腿打残，再把他做成玩具。”
谢武鸣只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这样闷的天，怎么突然冷起来了，一定是空调制冷效果太好了。
“哦对了，医生，明天你要来别墅接我，和姐姐说你要带我做复健。”
谢武鸣只觉得她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蛇在吐信子。
“为什么，你怎么大白天的也想出门了。”
“你想见谁？”
“卫翰堂。你记得帮我。”
“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谢武鸣的冷静自持有一瞬间瓦解。连呼吸都急促了一阵。
缓过神来，他眼里带了一丝厌恶，“为什么。”
“为什么？”尚若冷哧，“他可是我的亲大伯啊，从江天天手里夺权，我不和他联手，难道完全依靠你这个江天天的心腹？你的目的不是和我一样，要江天天交出卫家的权利吗？”
谢武鸣稳了稳心神，“他这个人没什么用，未必能帮忙。”也不是他公私不分，卫翰堂的确是个绣花枕头，空有皮囊，一无是处。”
“你太激动了。”她皱眉。
“我倒是应该好奇，你和江天天是什么仇。能让你背叛她，她对你，不薄啊。”
谢武鸣被刚饮的一口茶呛了一下，脸有些呛红。
“陈年往事罢了。”
“呵，话说回来，你找的理由，我和若水的体检报告弄错了，这么扯的理由你是怎么圆回来的？江天天竟然会相信，她还真是信任你呀。”
谢武鸣有些尴尬，江天天自然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低级的错误，他可是解释了很久。
“总之，你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把我从别墅里带出去，然后找个正经理由联系一下卫翰堂。”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让他知道他的侄女有多可怜啦，失散多年，双腿残疾如今又为他夫人的鱼肉。”
谢武鸣忍不住哆嗦。
“给我几天时间。”
“不行。”
“为什么？”
“后天我要回学校上课。”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谢武鸣。
“不是你给我定的学习计划吗？你这就忘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他总不能大剌剌地让尚若善请假，她在外人的眼里可是懂事体贴的好姑娘。
“呵，废物。”一点小事就推三阻四。一点用都没有。如果尚若善真的依附谢武鸣，此刻怕是一事无成，真的成了江天天的板上鱼肉，动弹不得。
她一早就知道，谢武鸣找她合作是找得优柔寡断，如今真的背叛江天天也是背叛地优柔寡断。要不是她并不打算真的搞死江天天，他怕早就反水了。她大部分事情，还是自己完成的。偏偏谢武鸣以为他有多重要。他还是那么不了解她。
谢武鸣也来了气。他都活到这个年纪了，竟然还栽在一个19岁的小姑娘手里，真够憋屈的，偏偏当初还是他自己主动去拔老虎胡须。
“我保证完成任务，明天带你出来做复健，然后把你带去见卫翰堂，好吗。”
尚若善满意地点点头。
“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她边说着编将口罩戴起来，理了理头发又戴上了墨镜。
“还有，别想着往茶里加什么药，我出了事情，你以为这一切都停的下来吗。”她冷哼一声，也不看谢武鸣，转身走了。
谢武鸣一瞬间感觉自己血都凝固了，他确实准备了药对付她，放在了暗格里，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用，她怎么知道的，除非，她的人不只有他一个。
幸好，他没下……
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尚若善走了以后，谢武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刻，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和尚若善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他只是小疯，尚若善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胞都疯狂。他哪里斗得过她。
毕竟，他有太多牵挂，他的名利地位，都是经营了很久的。她才不像尚若善，什么都可以不要。
想到尚若善交代的任务，他连忙拨打那个在他通讯里最下面的号码。
“贱人”两个字赫然在底下。他忍着恶心拨打了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呵，被拉黑了。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翻找着通讯录，打给了安然。
“喂，谢武鸣，你有什么事？”
“安然，把手机给卫翰堂，我有事找他。”
随及他的电话就被掐掉了。
谢武鸣忍着火气又打了回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他安慰自己。
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
“不好意思，刚刚……被他掐掉了。”
谢武鸣冷笑，“没事，我真有急事，关乎他卫家的大事，看他想不想听。”
电话终于到了卫翰堂手里。
“谢武鸣你有什么事啊！”卫翰堂喝了酒，本来不爽的心情在听到这个江天天的左膀右臂给安然打电话就更不舒服了。
江天天不是一贯不管他吗。
“不想给你扯别的，你明天出来见个面，别让多余的人知道。”
“多余的人……都没人管我……我死在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卫家……早不姓卫了。”
谢武鸣不想听他抱怨，他蹙眉：“总之，明天，你要见见卫权的女儿，我是瞒着江总的，你也别让人发现。”
“等等，你说什么！阿权的女儿，阿权全家不是死了吗。”卫翰堂酒醒了一半，追问。
“没死，当初他女儿根本不在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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