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妙僧
“把他再扔水里。”
赵英琅动作麻利的把眼红的厉害的中原一点红拉进湖水。姬冰花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岸上。
中原一点红看着情况不对，体内真气动荡激烈，气血翻腾。刚才被楚留香弄到水里，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赵英琅上来后衣服下摆已经沾了水，姬冰花让他去换件衣服。赵小东提着手中的铜锣注意着四周。
姬冰花目光锁定在琴声传来处。等赵英琅收拾妥当，三人再度沿着湖走，方向就是琴声的地方。
走了一段距离，三人远远的看见有一艘小船靠在岸边，上面有三个人。白衣人，何芊黄，还有楚留香。
楚留香此时已经褪去身上的伪装。他易容成张啸林的时候不仅脸上贴了东西，身材骨架也做了变动。这会舒经展骨恢复了高大挺拔的身形。
船上三人两前一后的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姬冰花在距离船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船上三人的脸刚好看的清楚。
楚留香和何芊黄都是姬冰花熟悉的，她视线自然的落在第三个人的身上——妙僧无花。
据传妙僧无花虽然身处江湖，但佛理深厚，对琴棋书画诗与茶无一不精，才得了个‘妙僧’的称号。
看他第一眼，姬冰花便心叹这个和尚异常好看。这样精致的容貌和与之匹配的才学气质，即便剃了光头，寻常女子看见只怕也要沦陷。
瞧见姬冰花过来，楚留香正想要打个招呼，一不注意被人抢了先。
“家主也来了。大明湖风景不错。”何芊黄向前一步道：“夜凉风寒，家主注意身体。英琅，还不拿件披风给家主披上。”
何老头儿心思转的快，看姬冰花心情不佳选择先示好，想在姬冰花没付诸什么行动前争取将功补过，消了他那笔逃跑的‘账’。
赵小东看看身边的几个人，一脸自然的把拿铜锣的手放到背后。
赵英琅听到何芊黄这话立刻翻身上了马车，钻进去很快找了件斗篷出来给姬冰花披上。姬冰花低头摸了摸黑色的斗篷道：“何先生有心了。”看向其他两人，“楚香帅，无花大师。”逐一问候。
无花双手合十还礼。“姬家主。”
楚留香摸摸鼻子，清咳一声。“姬家主，好久不见。”他最后一个开口，便主动问道：“姬家主来此也是游湖？”
“找人。”姬冰花道：“楚香帅是否在附近看到一位黑衣姑娘。”出门的目的是找何芊黄，但眼下却是要先找到小尘。
楚留香在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客气，如常笑道：“这人是？”
姬冰花道：“我的护卫。”
“她回去了。我听到她身边的人跟她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你就回去’人就走了。”
“多谢楚香帅。”姬冰花道。楚留香说了自己所看见的，却只字未提起那身边人就是中原一点红，掩盖了中原一点红和小尘相识。
这人确实聪明体贴。
楚留香笑道：“不必客气。”姬冰花的道谢正应了他的某些猜测。
姬冰花是知道中原一点红和那个女护卫的关系，甚至清楚他们今夜一起出去。但她定不知道女护卫和中原一点红出来是杀冷秋魂的事。
否则人也不会来了大明湖。扮成张啸林时楚留香曾在‘侠意堂’中见过姬冰花和冷秋魂交谈，两人是无仇无怨，还有私交……
姬冰花觉得鼻子发涨，下意识揉了揉。
“姬家主不舒服？”看着姬冰花泛红的鼻尖，楚留香递过一张手帕。
赵英琅看到这幕上前挡住手帕，也挡住了楚留香靠近。“家主不喜欢与生人接触。”
姬冰花道：“阿嚏！”
赵小东道：“下午人就不舒服，这会肯定是起热了。”
姬冰花道：“没事。”可能有人背后说了她。她拍拍赵英琅的手臂说了声，接过楚留香的手帕。“还有一事，楚香帅。”
“请讲。”楚留香被挡了也没有介怀，出口的话依旧是温和有耐心。
“楚香帅在侯爷府盗取九龙杯时，有人将我的护卫引了过去。”
楚留香用手摸摸鼻子，面上露出点尴尬。他看向一旁的无花，对方脸上神情自然仔细聆听。何芊黄虽知道这事，不过对于姬冰花此时说出，还是做出一副手里就差把瓜子的表情。
“这事若楚香帅日后回忆起当时什么线索，还请告知我。”
“我……。”楚香听说了一些关于邱小侯抓人的事。不过等他想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放了。“我会帮你查这件事。”
“果真如此，当有重谢。”姬冰花又对何芊黄道：“何先生。家里最近事多，你该回来主持事宜了。”
何芊黄见提到自己，忙回礼。“明日就回。”
此行目的达成。姬冰花心中挂念回去的小尘，很快便道别，上了马车。赵英琅和赵小东跟上驾车走了。
“姬家主真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被人陷害，这么轻描淡写就放过了你这个‘祸首’。”看着走远的马车，无花说道。
楚留香听到这话，像是回答无花又像是自言自语。“她可不好说话。”
无花看他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淡笑摇摇头没有反驳。“你刚才问东瀛‘忍术’是否已流人中土，有没有人已学会。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楚留香急道：“快说！”
“二十年前，曾有一位''伊贸''的忍者渡海而来，还在闽南一带居住了叁年。若有流出的‘忍术’招式，或许是从他那里。"
"闽南？"楚留香想着闽南那边有陈，林两大武林世家。不知他调查的案子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无花说完任楚留香思考，重新落坐之后邀请何芊黄一起继续下棋。如果姬冰花在这里，就知道事情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楚留香确实被卷进一桩江湖凶杀案中。
准确点来说，是神水宫重水（天一神水）被盗杀人案。
“你们这些江湖中人。”何芊黄皱眉捏起棋子，落子后才舒缓。“是手谈不够费脑，还是抚琴不能怡情。清风朗月的时候，非要谈些打打杀杀的血腥事。”
“何老所言，正合我意。”一声清脆的玉石碰撞，棋盘上两龙争锋。
楚留香回神，看着他们面前棋盘上的紧张局势，爽快一笑。“倒是我扰了两位雅兴了。等俗事了结，我再‘干净’寻二位。”说着抖抖了早已湿透的衣摆。
何芊黄看他转身入水未溅起丝水花，口中啧啧称奇。
“这样的人难得，为敌为友都是件乐事。”无花说着落下一子，已方优势立现。
何芊黄道：“为友不好，他的朋友太多了。为敌可以考虑，老夫听说他不杀人，正好惹了也白惹。”
无花对何芊黄的话微笑着不语，捏颗白棋子继续下棋。
另一边。楚留香离开小船，回到和中原一点打斗的地方，见中原一点红已自行解开穴道正朝岸边走去。他悄悄潜下水，等中原一点红离开才浮出水面上岸。
这人自尊心极强，定然不愿被他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在岸边用内力烘干衣服，楚留香回了城。今晚发生的事在他心中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头绪。这些日子为了调查案子用了太多次脑子，看来它暂时不愿意帮忙了。
月前，楚留香的大船在海上航行。海面上飘来了五具尸体，其中四个都是江湖中地位不凡的高手。五人的死因像是链条一般一环扣一环，都被后来者杀死。最后一位死者是位身穿神水宫服饰的陌生女子，疑似在用天一神水杀人后伤势过重而亡。
丢失重宝的神水宫弟子南宫燕同一时间找上门索要‘天一神水’。怀疑楚留香是偷窃之人。她的理由是只有名动江湖的‘盗帅’能无声无息的潜入戒备森严的神水宫再离开。
楚留香带对方去查看了尸体，结果南宫燕认出死去的女子并非神水宫人，害死人却真是神水宫的天一神水。
此时南宫燕已明白这事与楚留香无关，但天一神水无色无味毒性极强，流出后牵扯巨大。为找回剩余天一神水，她逼楚留香定下期限，若时间到了没有找到，神水宫将认定是楚留香偷窃天一神水，全江湖追杀他。
诚然，楚留香不是个会受人胁迫的人，但他却是个怜香惜玉，好奇心重的人。在美人的故事与眼泪中，他应下约定。为查清故布疑阵杀死这五人的真正凶手，找到天一神水，他离开了自己的大船。
来到了济南。
那假的神水宫女弟子不提，能将四个名声显赫的高手聚在一起，定是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楚留香从其中一具尸体——杀手书生西门千的门派朱砂帮调查起。
他以富豪张啸林的身份，扮做赌徒接触西门千的师侄冷秋魂，再以有‘大生意’为名向冷秋魂打听西门千踪迹。得知西门千是收到一封信后离开。
今夜和冷秋魂去取信，到地方却发现信已丢失，保管信的朱砂帮‘立地追魂手’杨松被杀。又碰见天星帮众人请来中原一点红杀朱砂帮一门弟子。交涉后才得知天星帮的掌门七星夺魂左又铮失踪多日，走之前左又铮留下话是来找西门千。天星帮弟子怀疑左又铮被朱砂帮所害。
事实上左又铮确实死了，那五具尸体中的一个就是左又铮。
当得知左又铮同样是接到一封信才离开门派，楚留香立刻问起了信的内容。谁知突然出现一个会忍术的人，趁着双方还在对峙，偷袭杀了看过信的人。
楚留香追着忍者到了大明湖。中原一点红也跟了过来，要向楚留香挑战。楚留香不愿出手，处处躲避。不曾想中原一点红被无花的琴声影响失了心智竟要自杀。两人一个要死一个阻止的打了起来，最终失去了忍者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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