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恩赐
莫言韶仿佛看见了神隐藏在黑暗下的一种人类的情感，那种情感披着强大恐怖神秘的外衣，外衣保护之下，是孤独，寂寞，还有悲哀。
但是神如此的强大，如此神秘，是一种强大的主宰。
他们又怎么会有这种人类脆弱的情绪呢？
也许那只是一个短暂的错觉。
“对了，我的神，您叫夜神，是不是掌管着黑夜？”
“黑夜总是相对的，你只是说对了一半，我是夜里的神，但即使是有光的地方，黑暗同样存在着。”夜神神秘一笑，“夜，是万物的另一面。”
“今天就到这里了。”夜神随手一挥，奇异空间如同海潮褪去，小巷出现，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夜神又抓着一瓶酒，开始仰头喝着，慢慢向小巷深处走去。
“这就完了？喂，等等我啊。”莫言韶抓着破自行车，连忙跟上去。
“我问你，在静坐冥思的时候，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夜神忽然问。
“没有啊，不过我倒是奇怪为什么要穿素衣，燃香，静坐啊？”莫言韶视力经历伐毛洗髓之后，夜能视物，他才发现，夜神又是那副邋遢相。
“我用独门秘制夜神酿，强行让你伐毛洗髓，静坐有利于酒力均衡生效，素衣吸收身体杂质，燃香有安神之用。这些都是我进行恩赐的基础。”
“哦。”莫言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恩赐又是什么？”
“神赐予使徒的神通，说到恩赐，你想要什么恩赐？我这有精级恩赐一百零八种，气级恩赐七十二种，神级恩赐三十六种，虚级恩赐九种，玄级恩赐三种。”夜神摇摇晃晃走在黑魆魆的小巷里，舌头也有些打结。
莫言韶听得心花怒放，马上问道：“这些都有什么区别，我都要行不行。”
“都要？”夜神喝了一口，莫名其妙地看着莫言韶：“想死啊？使徒有精气神虚道五个阶段，分别对应使徒的能力等级，神会根据使徒的能力赐予相应的恩赐，支配这些恩赐需要相应的能力，如果能力不足，这些恩赐就会反噬使徒的生命力。”
夜神又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使徒也可以越级使用一些恩赐，但是往往次数是有限的，一旦过度使用，就会过度耗损生命力，这对使徒的能力损害极大，一般神赐予使徒恩赐的时候，都会恩赐一到两个保命的高阶恩赐，这种越级也不是无限的，最多只能够越一级罢了，炼精级不可能越级发动神级恩赐。越往上，越级恩赐就难以发动，神级越级发动虚级恩赐，甚至会毁掉使徒的所有能力，沦为废人，虚级使徒根本不可能发动玄级恩赐。”
“为什么？”
“因为那是属于神才有的能力，只有聚齐神兽和神器的神，才能使用。现在你还想都学吗？”夜神眯着眼睛问。
“不了不了。”莫言韶头摇的像拨浪鼓，“您随便给我来点什么隐身啊，透视眼啊，或者飞檐走壁啊什么的就行了。”
“想的倒美啊！”夜神给莫言韶一个爆栗，“我顶你个肺啊，看你这点出息，一点炼精练气级的恩赐就满足了？”
莫言韶疼的龇牙咧嘴，却笑嘻嘻地说：“神呐，你的方言说的不错啊。”
“少贫嘴，我刚才检查了你的身体，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神级的恩赐，比较适合你。”夜神走到小巷的另一头，停了下来。
“什么什么，很厉害吗？”莫言韶眨巴眨巴眼。
“很厉害。”夜神一脸高深。
“教我教我教我啊。”莫言韶扔掉自行车，双手抱住夜神的大腿。
“出息，起开。”夜神抖抖腿，把莫言韶弹出好远，“你再想想，在静坐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有没有见过奇特的东西。”
“没有啊。”莫言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不过，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一个，怎么说呢，一面墙好像，那面墙好像和天那么高。”
“然后呢？”
“其实我也看不见，但是我就是觉得那是一面和天一样高，和大地一样宽的墙，真奇怪，然后我就在上面摸索，上面凹凸不平，好像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再然后我就醒了。”莫言韶回忆着那个有些单调的梦，忽然眼神一亮，“对了，我感觉梦要醒的时候，像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拉扯我，然后我双手乱挥，好像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像两张纸一样薄，还在不断的动，好奇怪。”
“天书，梦境之蝶。”夜神喃喃自语，感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莫言韶，看的莫言韶直发毛。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明晚再来。”夜神转身走去，忽又转身，指着跟在他身后的莫言韶警告，“别跟着我了，再跟着我就废了你。”身影在光线下却越来越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不用这么狠吧？”莫言韶一脸无辜，看着渐渐消失的夜神，急忙喊道：“我的神，你不是要赐予我恩赐吗？你还没恩赐呢？”
“暗夜听吾声，剑来。”
“幽夜遵吾命，剑斩。”
一把黑色古剑如同流星从天而降，轰然插入水泥地上，发出嗡嗡剑鸣。
“‘剑冢’我早已赐予你，这虽然是神级的恩赐，但是却可以根据你的能力，随机召唤出剑冢里的名剑或者护剑师为你所用。这把七星龙渊你拿着防身用，不到必要时候，不要使用七星龙渊，使用恩赐时就念我刚才的那两句话。”
夜神的声音飘飘渺渺，随着夜风，发出阵阵回声，但是莫言韶知道，他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只有使徒才能看见的神，会不会是另一种孤独呢？这个念头在莫言韶脑海里一闪即逝。
“我靠，给力啊！”莫言韶急忙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抚过凹凸不平的剑身，这一把神出鬼没的剑，在夜神的指令下，变幻莫测，剑身修长，雕纹精致，没有锋刃，密度高，极重。
莫言韶上下抚摸，最后握住剑柄，冰凉滑腻的手感，合适的粗细和长度，似乎由于用剑者频繁地使用，剑柄极为顺滑。
右手紧紧握住，莫言韶弓步，沉腰，吸气，用力一拔。
剑身纹丝不动，伐毛洗髓之后的莫言韶，力量至少是从前的两倍以上，而水泥的致密度并不高，加上水泥里缺陷众多，摩擦力并不大，按理说不应该拔不动。
莫言韶加上左手，连试三次，均未成功，他额头开始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出了小巷，这是一条旧城区老街，相对于小巷另一端人稍微多一些，这时有三三两两出门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看见一个高中生，似乎正拔着路上的一个栏杆。
大妈甲小声嘀咕起来，“这孩子不是有病吧？拔栏杆干嘛？”
大爷乙摇摇头，说：“那怎么会是栏杆呢，八成是个电钻，这小子在破坏地面。”
胖大妈丙问：“我看他把路都钻了一个窟窿了，警告一下他。”
大爷丁：“管他干什么，快走吧。”
他又小声向他们说：“他拿的有电钻，别惹他。”
四个人小声嘀咕交流，转眼间走了。
莫言韶一脸郁闷。
他索性站了起来，绕着这把名叫七星龙渊的古剑转了几圈，最后站定。
他脑海里迅速回忆着夜神的话，平复心情，慢慢静下心来，深呼吸，深呼吸......
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风，路灯，无数的高楼大厦，发芽的老树，发动机的轰鸣，远远传来的广场舞的音乐，都市的喧嚣与繁华，在一呼一吸里载沉载浮。
莫言韶竖起右手食指中指，放在嘴边，莫言韶盯着七星龙渊，“这个姿势我早就想做了。”
“暗夜听吾声，剑来。”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蛮有味道。
一开始没有任何响动，一阵风吹来，七星龙渊剑身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起！”莫言韶伸出的手指，向七星龙渊一指，水泥迸溅，黑光一现，七星龙渊拔地而起，横在空中，剑身高速旋转，莫言韶张开手指，剑身旋转速度变慢，他稳稳地握住了这把黑色古剑。
古剑一般都很重，现在的莫言韶身体力量比以前更强，挥舞这把剑毫不费力，他正想仔细观察着这把神剑，忽然又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急忙把剑放在身后，心想，夜神教我了召唤神剑的方法，却没有教我怎么让它们隐身啊。
正想着，他握住剑的手忽然捏了个空，七星龙渊消失了。
“我靠，随着意念来的啊！”他低声惊呼一声，一看时间也不短了，索性抓起地上的破自行车，往家里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顺便在一家超市买了几瓶二锅头，这种历史悠久又便宜的白酒，味道非常霸道，酒劲也不容小觑，一般人还真是驾驭不了。
莫言韶强压内心的风起云涌，还像以前一样买东西，但是仍旧忍不住想要念那两句召唤语，心想召唤两把名剑试试。
出了超市，已经九点多了。莫言韶走到哪，都有人侧目看了看他。
莫言韶摇头苦笑，对着自行车说道：“以前都是我骑你，你退役之前，就让你骑我一次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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