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告白
“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我还能回去吗？无论那个世界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我都想回到那个地方。”江余生忐忑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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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梦人手指轻轻一弹，轮回之心中的地球在江余生的眼中不断放大。很快，他看到了中国的全貌；接着，他看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然后，画面缩小到一家医院里；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张病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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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江余生自己，旁边摆着一台高科技医疗设备。设备中显示，江余生的脉搏和心跳都很平稳，没有什么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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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顾晓染、爸爸江枫、妹妹江心儿，还有林朔夜、孟苍颜、萧妙然一个不少的全都围在病床前，表情严肃，还有一丝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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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只要你在那个世界不死，你就还有回去的可能。”守梦人说，“你可以把虚境当作一场无比真实的人生游戏，通关的条件就是发现这是一场游戏。如果你不幸夭折，或者到死都没有发现自己生活在梦中，那你就真的死了。只要你把游戏通关，即便你在游戏中死亡，那还会回到现实世界，也就是实境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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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恭喜你，你已经成功的通关了这场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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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木然的听着守梦人的话，他突然想起美国发行过的一款游戏，叫做模拟人生。也许十七年前，他在轮回之心中创建了一个账号，名为江余生。然后随机选择了成为一个叫江枫的男人的儿子。然后，他花了十七年的时间玩了一场真实无比的人生游戏，还爱上了一个叫做林朔夜的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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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也是某位玩家建立的一个虚拟角色，而且在他之前就已经把游戏通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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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游戏的gm，她的官方代号是守梦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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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多么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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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游戏中的人分为两类人，通关者和未通关者。通关者称为waker，未通关者称为dreamer，waker在账号还没有注销之前可以自由出入游戏。所以说，虚境和实境一直存在着交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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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增加游戏趣味性，这不仅是一部《模拟人生》，还是一部《魔兽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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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中存在一种怪物，名为梦魇。通关者也有一种能量，名为梦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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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真实的原因是，梦源本来就存在，只是被应用到虚境中。而梦魇是由万年前战争中死去的人的怨气化成的，战争并没有结束，我也就没有消除它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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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源，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你通常认知中的魔法，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只不过这种魔法dreamer看不见，梦魇dreamer也看不见，世界在他们眼中是非常正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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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分为兵、将、帅、王、帝五级，在这些等级之上，梦魇还有十大原罪。只不过已经死了好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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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对于普通人的危害是巨大的，会直接侵蚀人的灵魂。差点跟你同归于尽的，就是一只帅级梦魇。保护作为普通人的dreamer,也是waker的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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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守梦人看了眼江余生，“轮回树诞生的历史，你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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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两族打了很久，纷争不休。然后最后一场战争中死了很多人，轮回树和你就诞生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了。”江余生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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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没错，但上万年的恩怨绝不会因为轮回树的诞生而终结。黑白两族决定将矛盾转移，决不让战火在实境中燃起，所有的事情都在虚境中解决。”守梦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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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咱们两个族solo，父子局，输的叫爸爸。就是这个意思吧。”江余生半开玩笑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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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一种聪明的解决办法。所有的事情都用游戏解决，纵然满盘皆输，也不过是输了一场游戏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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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所以人类的历史就开始了。所谓人类的文明，不过是黑白两族的斗争史罢了。这是一场残酷的游戏，残酷的地方并不在于黑白两族的斗争，而在于它自身恐怖的淘汰率。”守梦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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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发现人生是一场游戏，太难了。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告诉别人，别睡了，你一直在做梦，就可以把对方叫醒的。不要说这件事根本就难以置信，即便真的相信了，就一定能苏醒过来吗？”江余生沉思了一会儿，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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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场游戏的存活率是多少吗？”守梦人平淡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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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江余生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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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之一。现在，有六十多亿人在虚境中沉睡。其中苏醒的，不超过六十万。”守梦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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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万分之一的存活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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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如此恐怖的淘汰率下，为什么人们还会前赴后继的加入这场游戏中。那是因为虚境还有另一个功能，转生续命。”守梦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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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寿命将尽之时，进入虚境，还有一丝重生的可能。不入虚境，就真的死了。是这个意思吧？”江余生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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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当你转生续命后，会失去所有记忆，以全新的面容、全新的姿态重生。然后百余年后，迎接下一次转生的到来。”守梦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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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转生成功了？那我是谁？这是我的第几次啊？还有人最多能转生多少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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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不能告诉你，只能等你自己去发现。我只能告诉你，你是白族人。目前，人类转生的记录是，十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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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境中人，都会在姓名后面加一个后缀，表示自己的轮回次数。比如说，那个人的名字是：奥斯汀·格里芬·十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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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知道，我到底是谁？”江余生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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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在进入下一次轮回之前，都会用梦源留下印记，称之为‘梦灵’。梦灵可以在之后的轮回中被召唤出来，用于战斗或者其他的事情。当你找到自己的梦灵后，你就知道你是谁了。等梦源修炼到一定高度后，会产生一种名为‘梦境’的领域。可以用于很多地方。”守梦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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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上一世可以给下一世留下金手指，活得越久越牛逼是不是？”江余生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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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理解的方式，真的……很特别。”守梦人盯着江余生看了一会儿，“对了，想回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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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能走？”江余生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表情十分激动。难道下一刻，他就能看到他的亲人朋友，看到林朔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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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再窝窝囊囊的当一个路人甲，他要紧紧地抱住林朔夜，告诉她我喜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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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苏醒时见到的那个棺材，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守梦人淡淡地说，“躺进去，你就能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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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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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江余生皱了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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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窗外，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在散步，初晨的阳光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辉。那阳光照在脸上并不炽热，反而有种淡淡的温暖。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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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臂，那道疤痕仍在，又用力砸了一下白色的墙壁，火辣辣的痛觉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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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盯着自己一脸莫名其妙的江心儿，江余生一把将她拥入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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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软玉入怀，透过皮肤，江余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妹妹的体温。她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与自己产生着共鸣。江余生有种想哭一场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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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害怕下一刻心儿就会化为泡影，永远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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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悬崖边上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江余生的心开始平定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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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哥哥一系列不正常的举动，江心儿本来嘀咕着他脑子不是坏掉了吧。直到哥哥把自己死死的抱住，隐隐有哭声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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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儿于是笑着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像是安抚着一只小动物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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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你会一直陪伴着哥哥，永远都不会消失对吧。”江余生闭着眼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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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哦，心儿会一直一直缠着哥哥，绝不会离开你，哥哥做噩梦了？”江心儿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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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个噩梦，非常恐怖的噩梦。”江余生回想起在实境中发生的一切，轻轻一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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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啊！”穿着白色大衣的顾晓染走过来，取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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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别吃醋，心儿也给你抱抱。”江心儿跳着冲入顾晓染的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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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染揪了揪江余生的脸蛋，看着他吃痛的模样，笑道“看样子真是没什么大事，昨天你同学把你背来的时候你都休克了，吓了我一大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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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去查房了，今天还有一台手术，老妈很忙的。”顾晓染说着走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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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有节奏的敲门声，林朔夜推门而入。一袭黑衣与白色的病房形成鲜明的对比，淡淡的笑容矜持而不失真诚。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无可挑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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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白色的康乃馨放在江余生的床头柜上，林朔夜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因祸得福，你苏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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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听出了她一语双关的意思，眼神久久凝视着窗外，“我也没想到，真想竟然那么残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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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林朔夜说，“看开点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结果也不坏，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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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让江余生看痴了，他的心跳开始的加速，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儿，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跟这位姐姐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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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儿眼神在两个人之间飘了许久，仿佛捉奸在床似的把江余生看得有些发毛。最后恍然大悟的一拍手，鬼鬼祟祟的溜出去关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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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察觉到江余生的意图，林朔夜坐到他的病床上，露出缅怀的神色，“真巧啊，想不到一年之后，我再次坐到了这张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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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江余生的节奏，“什么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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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夜闭上眼睛，似乎在追忆着什么，“372天前，我的妈妈在这张床上去世，那天晚上，我苏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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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江余生有些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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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都看开了。毕竟这只是一场游戏，她并不是我真正的母亲。虽然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难过。”林朔夜表情有些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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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沉默了，原本火热的心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凉水，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告白，究竟合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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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江余生知道自己一直很面，如果这个时候泄气了，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这个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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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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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任何甜言蜜语。江余生非常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仿佛他不是在告白，而是仅仅在陈述一个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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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时候，江余生的眼睛毫不闪躲的盯着林朔夜，希望从她的表情中得到哪怕一点信息，可是他失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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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讶，没有慌张，没有感动。林朔夜仍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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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无论什么样的事，你都愿意为我去做吗？”林朔夜看着江余生，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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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江余生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这句话，他有种预感，自己就要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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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可以请你为了我从窗户上跳下去吗？”林朔夜指了指窗外，表情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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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院的十一层，高度有好几十米。从这里直接跳下去，不死简直就是奇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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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余生犹豫了，他相信正常人这时候都会犹豫。他的确喜欢林朔夜，也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可是这样跳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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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苏醒了，应该知道这里只是一场游戏。即使跳下去，也不会真的死去。”林朔夜补充了一句话，再次证明她并不是在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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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慌了，他看着林朔夜，一句话也说不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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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夜站起身来，嘴角划过的微笑仿佛与之前并无不同，可落在江余生的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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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所以说，你们口中的喜欢，到底是一种多么脆弱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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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夜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他的内心，看穿他的所有想法，让江余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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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人类需要给自己的**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他们便称之为，爱情。无论何时，人类总喜欢找一块遮羞布，将他们邪恶和丑陋的一面遮掩起来。然后催眠自己，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片伊甸园。”林朔夜说，“所以啊，你只是对我产生了**，并非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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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江余生手忙脚乱的解释，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有多么苍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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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过黄片，有没有对其他女人产生过性冲动？”林朔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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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你来说。我跟岛国爱情片里的女主角没有任何区别，你的生理结构告诉你，女人只要漂亮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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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的嘴唇在颤抖，他多么想说自己的爱情绝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林朔夜完美的击中了他所有的要害，一切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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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你，因为喜欢这个词从来都是人类一厢情愿的错觉。我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这两个字让我觉得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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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夜拍拍江余生的肩膀，“并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想谈恋爱还是去找个天真一点的女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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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夜走了，江余生麻木的躺在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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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眼神似乎能穿透空间的障碍，穿过无尽的苍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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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医院在逐渐缩小，慢慢的变成整个城市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视线仍在扩张，很快整个中国的轮廓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视线到达这里，还处于疯狂的扩张中。渐渐地，那颗水蓝色的星球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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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张仍在继续，以太阳为中心，环绕着八大行星的太阳系尽收眼底；拥有无数星团、星云，辽阔无垠的银河系也不再神秘；江余生的目光，渐渐覆盖了整个宇宙，开始向宇宙的外面探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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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穿过那一层不可视的边界，江余生看到了守梦人面无表情的凝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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