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虚境，轮回之心
大殿中，上千表演者被盔甲林立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几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站在大殿前方，为首的人轻咳了一声，“就在刚刚，一件对于轮回节非常重要的东西失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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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一角，江余生混在跳舞的女孩们中，悄悄戳了戳梅甘，“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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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甘悄声说，“奥斯卡·康斯坦丁，是康斯坦丁家族的人，白族的大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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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皱了皱眉，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只是模糊的知道了一些黑族白族的概念，其他一无所知。而现在是非常时期，又不允许他多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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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也不说清楚。”江余生嘀咕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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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不能让我们这些平民知道的什么秘密吧。你可要记住啊，待会问起来，就按照我教你的说，希望能蒙混过去。”梅甘有些紧张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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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大将军不惜推迟轮回节的表演也要查找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物品。窝藏罪犯，可是大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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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相信江余生不是罪犯，可是他来历不明，又偏偏赶上了重物失窃的时候，这也未免太巧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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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朝身后摆了个手势，一道仿佛由纯白大理石雕刻而成，中间泛着蓝光的门就被搬到了所有人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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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所有人都要从此门经过，这道门会核实你们的身份。来历不明的人，我希望你能主动站出来。只要能证明不是偷东西的罪魁祸首，我不会为难你。”大将军严肃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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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的内心咯噔了一下，他要不要现在就站出来？等下万一被揪出来了，可就不好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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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一声令下，所有人就排成长长的一队，依次经过那道神奇的门。江余生却在内心天人交战着，跳出来或者不跳出来，这是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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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大厅里的人已经排查了一半以上，江余生终于拿定了主意，跳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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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大厅因为偷窃事件有些死气沉沉，江余生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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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江余生额头冒着虚汗，“我不是这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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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的状况，真的让他不适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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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双手抱臂，眼神肃穆。江余生的开口，让他露出了一丝智珠在握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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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奥斯卡朝江余生勾了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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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心情忐忑地走了过去，大脑高速运转着，等下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难不成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地球人，是从轮回树里掉下来不小心落到这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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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地球人’吧。”江余生低着头沉思的时候，面前的奥斯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出口就是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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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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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难道有读心术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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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混进来，特意来偷那个东西的吧？”奥斯卡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余生，轻轻活动自己的关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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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从轮回树里出来的。”江余生手忙脚乱的解释，落在他眼中却成了做贼心虚的表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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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掐着江余生的脖子，缓缓拎起，“小子，找了你们这么久，今天终于落在了我的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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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感觉让江余生的脸憋得通红，他想说些什么，却被掐的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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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挂掉。关于地球人的情报，我可是垂涎已久啊！”让江余生吃了点苦头后，奥斯卡把他放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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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交代了吧，你把那个东西藏哪儿了？”奥斯卡厉声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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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眼神把江余生吓了一跳，这个世界的人有那么歧视地球人吗？他跟那帮小姐姐们可是相处得好好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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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我是从地球来的，可是我真的啥也不知道！”江余生欲哭无泪，只能跪下抱大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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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这种东西，不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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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大人，我可以证明。江余生真的是不小心闯入轮回节的！”梅甘甩开维拉丝的手，跑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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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个时候少管闲事为好，但她真的不想一个无辜的人被冤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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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罗文的孙女？”奥斯卡瞅了梅甘一眼，“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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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甘一时语塞，难道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江余生掉进女澡堂的事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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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单独向您汇报吗？”梅甘搅着食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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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朝她勾了勾手，梅甘就尽量简单的介绍了跟江余生相遇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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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做了一些改动，比如说江余生掉进来的时候所有女生都在，地图炮总比solo羞耻度要低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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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的表情很精彩，但听完后却陷入了沉思，“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排除他是奸细的可能。他也可以偷完东西无处躲藏凑巧跳进那里，然后伪装成刚从虚境中苏醒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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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知道的情况，所有人苏醒后第一眼见到的都是守梦人，应该不存在碰巧从轮回树中摔下来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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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他的生命暂时没有危险，我会先将他关押起来严加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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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那个东西！”奥斯卡眼神仿佛能吃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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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都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啥！”江余生无语的摊了摊手，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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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词，谁能证明？”奥斯卡不屑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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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语，突然在大殿中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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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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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清冽的两个字，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突然凭空出现在大殿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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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容貌仿佛人偶般精致，气质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她似乎仅仅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那里，又似乎根本不存在于这个地方。自始至终，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如同机器人那样不含一丝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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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守梦人。”除了江余生外，所有人双臂十字交叉放在胸前，微微鞠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排练了千万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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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waker，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及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导致他自发行动，从轮回树中掉了下来。”守梦人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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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余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守梦人握住了他的手，“现在，我要带他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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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梦人的手非常凉，凉到根本不像人类的程度。江余生至今为止听过好几次守梦人的大名，没想到竟然是个外表只有十二三岁的美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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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余生感觉自己的手心被守梦人用指甲轻轻挠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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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梦人都发话了，奥斯卡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守梦人在理想乡的地位十分特殊，虽然她从不干预黑白两族的事物，可她却是理想乡的图腾，类似于太上皇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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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您看，关于那个东西被盗的事，该怎么处理？”奥斯卡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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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您老神通广大，能不能顺便把动动手指头把这种小事儿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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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梦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从不插手你们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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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画面，逐渐开始模糊。江余生最后用余光瞥了一眼，梅甘朝他招了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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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同样招手，虽然不知道对方看没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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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如画的星空，再次出现在了江余生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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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没有棺材，江余生是直接悬浮在星空里的。他感受不到任何重力，仿佛宇航员那样在太空中漫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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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虚境和实境的事情，知道多少了？”守梦人平淡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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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的眼神一下子落寞了下来，“知道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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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守梦人不由分说的拉着江余生，朝星空中央的那颗球状物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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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状物看似很近，但江余生却感觉自己飞了很长时间。漫游星空的感觉十分美妙，一颗颗星星在自己的面前划过，让他震撼莫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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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星星里面是一个个棺材一样的胶囊，里面全是人！有婴儿、青年、成年人、老年人，全都不卓寸缕，神态安详，仿佛在做着美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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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刚刚苏醒的时候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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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在看星星的时候，却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万千繁星中的一颗。江余生自嘲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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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不时有一颗星星光芒暗淡，然后从星空中消失；又有一颗星星凭空出现，成为万千星辰中的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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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沉睡在虚境中的人，空中的无数繁星，正是虚境中那醉生梦死的芸芸众生。”守梦人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这话却听起来如此惊世骇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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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江余生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真相，还是忍不住喟然一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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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们来到了那个球状物面前，守梦人小手一挥，球状物中的某个区域在逐渐放大着，斗转星移，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那个水蓝色的星球逐渐在他眼前浮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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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吗？这就是你活了十七年的地球，而它，”守梦人一指那个球状物“它叫轮回之心，它就是地球所存在的那片宇宙，我们习惯上把它称之为虚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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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紧紧地盯着轮回之心中那个小小的地球，七大洲四大洋仿若拼图一般，在它上面分外明显。它周围环绕着一个比它更小的星球，江余生知道那就是李白对影成三人的月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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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一点的地方，八大行星以固定的轨道围绕着太阳旋转，彼此间毫无交集。他现在所看到的情况，与认知中的那片宇宙分毫不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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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轻咬着嘴唇，内心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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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想起了陈立国老爷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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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其实在这个玻璃球的某处，存在着一个跟我们相似的世界。那个世界同样存在着生命，同样可以以它自己的法则运转。假如说我现在把这个玻璃球埋到这个坑里，不再对它进行任何干扰，千百年后，这个世界是否可以毫无干扰的存在下去，并且永远不为人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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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的世界，不过是一颗埋在土里的玻璃球罢了。其实所谓的宇宙，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神秘，那么浩瀚无垠。它很有可能仅仅存在于一个核桃、一颗玻璃球，甚至一粒尘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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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大尘埃，尘埃小世界。这个世界，不过是一粒大一点的尘埃。而一粒尘埃中，也可能是一个小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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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只是觉得这些话很有哲理，却没有想到，陈爷爷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世界的真相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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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啊，唯一知道真相，心如明镜的陈立国却被身边的人当成老年痴呆症，当成疯子！明明他在全心全意的帮助所有人苏醒，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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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江余生也知道了，这位老爷爷一定是一个已经苏醒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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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生再次看向守梦人，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场景：一个天真无邪的银发美少女在玩着一颗玻璃球，可是一个不小心，她把玻璃球摔碎了。然后，世界毁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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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像是个玩笑，却无比符合眼前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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