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月2日各怀鬼胎
金杰出了门便一路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高跟鞋一步步地在地面上跺得震天响，走廊的尽头甚至传来阵阵回声。
迎面走来一个中等身高，身着一身浅蓝色长裙的女生，头发有些毛糙，鼻梁上架着副大黑框眼镜，看到金杰气势汹汹的样子便忍不住问道:“金姐心情不好啊？”
“程纵？怎么没去吃饭跑这里来了？”金杰看着面前的徐程纵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明天附高有誓师大会，我们要过去致辞，现在要去报告厅提前过下流程。”徐程纵回答，“上午没课，就去咖啡店坐了会儿。你呢？”
“被费斯气饱了。”金杰朝着身后的会议室努嘴，正好看到吴俟快步追出。
“还有事，先走了，有空一起喝咖啡。”
徐程纵会意，靠边让路，同时与路过的吴俟对视了一眼，随即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个苏进，我迟早要他滚蛋！”
一进办公室，金杰便恢复了原来怒气冲冲的样子，随手就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摔去。
“他这是在挑衅我作为一个副会长的权威！挑衅整个学生会的权威！”
“姐你小点儿声！”吴俟弓着背进了办公室，反手带上了门。
“怎么着，我是怕了他不成？不就是仗着自己姓苏，身后还有个费斯照着吗？”金杰叉腰大骂，“让他搞清楚这里是学校，不按姓氏分什么狗屁的三六九等！”
吴俟被金杰气急败坏的模样逗笑了，安慰着说在附大尤其是学生会的大多都没什么背景。
“还有那个姓费的，你瞧瞧他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也不辜负副会长的期待’？谁对他有期待了？”
“他替苏进说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话讲得漂亮，干的都不是人事。”
门口闹哄哄过去一群人，大概是出了会议室往食堂赶的学生会干员。金杰愈发烦闷，踱步到了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口。
“怎么了姐？”吴俟见金杰半晌不说话，猫着腰一步探到办公桌前。
湖面在阴云的笼罩下也变得阴沉无比，雨点砸出无数个小水花，乍一看像是大面积浇灌的水泥。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金杰回头指了指桌面上那张四区通报，“我接管学生会也有两三年了，还没碰到过这样的纰漏。为什么偏偏这唯一一次出现漏洞就碰上命案了呢？”
吴俟拿起那张单薄的纸，上下扫视一眼，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你说会不会……他们真的有问题啊？”
一抹隐晦的不安从金杰眼中闪过，“这话不能乱讲，他们几个胆子再大还不至于摊上命案。要真跟他们有关，我这个副会长还有你后勤部也难辞其咎。”
“也是，毕竟不是案发点的监控。”吴俟撇了撇嘴，把通报又丢回了桌面，“那我还是多盯着些苏进吧，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
“你啊！也给我注意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不安分的小动作。”金杰抬手指了指吴俟，“别到时候自己一无所获，反倒被他们揪住了小辫子。”
后者则露出一副顽劣的笑容，向后一跳，屁股稳稳地落在了椅子上。
“这你放心，盯梢我有的是经验。”
三楼会长办公室，费斯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晃着酒杯。
“乔小哲那事儿真跟我们没关系！他说他都做了措施的……”
“我知道。”费斯一脸淡然地打断了苏进的解释。
“你知道？”苏进一愣，“那乔小哲的怀孕是怎么回事？”
“这重要吗？”费斯笑着反问。
的确，事情已经解决，再问过程似乎也不能改变早已发生的事实，可好歹是一起共事的副部，苏进多少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费斯能把事情做得如此绝决。
“所以这也是你的计划吗？每次出了什么事情，就把手下推出去背锅？”
空调温度正适宜，费斯脱去了制服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袖口挽到小臂，手腕上价格不菲的银表在灯光下闪着光。
苏进心里直冒寒意。
“次次都是随便找个人顶了，这次是他，下回呢？”苏进嘴角带上了一抹讥讽。
“我们现在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苏进冷哼，低下头没有回话，指尖不耐烦地叩击窗玻璃。
“你还想怎样？让吴俟走，还是让金杰走？”费斯反问，“就凭他们几个能把我怎样？只要我还在，你就不会有事。”
“可他们挡着我们的路了，你还没意识到吗！”苏进站在窗边叉起了腰，“万一我真被撤职了，我们做的那些事你怎么处理？你再让谁处理？”
“无非是些受贿之类的小事，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费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话说得云淡风轻。
“真的只是受贿吗？那乔小哲……”
“苏进！”
“当”得一声，酒杯被重重放在了桌面上，费斯扬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她只是个例外。”
眼瞧着费斯收起了笑，苏进再有不甘也只好低下头禁了声。
“这几天注意一些，酒吧那些地方还是少去，尤其是漓湖湾荀堤的常驻。另外叫你的人也收敛一点，只要别惹上储君和那几个亲王侯爵的子嗣……。”
听到“储君”二字，苏进便笑出了声，“你可太瞧得起我们了。我加入学生会多少年就避了他们多少年，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贴着上去送。”
费斯挑眉，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往杯中倒。苏进眨了眨眼，思索了一番，一边看着费斯的脸色，一边又试探性地开口。
“有个事得跟你汇报一声，情报厅的安国云最近有些不安分。
“安国”握着酒杯的手指一顿，费斯抬起头，阴冷的视线扫过茶几上堆积的文件，看向窗边的苏进，“自己人你倒盯得挺紧。”
“我这不是怕影响到学生会吗？”苏进摊手，“他似乎有意重查何奈的案子，还联系了几个白术的朋友。”
“他想查就随他查，私下查案本就不合程序，量他也搞不出什么大动静。”费斯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再说了，那案子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都结案了吗，白术跟何奈因为一些琐事起了争执，甚至还动起了手。何队身上本就有伤，那天夜里又下着大雨，失足摔进了湖里。”
“过失致人死亡罪需要关在曦山湖？”
“有人说她疑似被北军收买。”
“这又关北军什么事了？”
“去年七月初，她入军籍没多久，西部就打起来了。她运气不错，中了签跟着沈少将进了部队。”
“沈老公爵的长孙？”
费斯点头，“接着被编进了一个小分队跟着去了西部战区，随后又去北国周转了一圈。”
“北卫帝国？”苏进不住惊呼，“这个白术还真不简单……”
“再不简单也已经在曦山了。”费斯冷笑，“能活着从北国回来，不怀疑她怀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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