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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铁针记 六


()        “大人,天色已晚,云昭觉得,这两个小丫头也该及时押回段府去了,”他说,“但是大人若不放心,云昭现在即刻就将她们押进府衙大牢严加看管。”

        “不必了,云昭,”韩湘君在书案上微微抬起头来蹙眉笑看他说,“现如今既然事情已经问明,还是尽早放她们回家才是,”他微微一笑,“现在咱们最重要的即是去段府之中将当日佛堂里那个瞒天过海的草人找寻出来,那才是本案中最紧要的证据,”他说。

        “是,大人,云昭即刻就去。”

        “等等,本官要的是段府佛堂里的草人,”他说,“可不是你箱子里藏着的那个。”

        “大人,云昭虽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但是云昭的草人,是用皮套子扎的,”他淡然厮笑,“大人不要忘了,南诏大理城中的象皮套子,是长安城里的抢手货。”

        “哼,大象皮扎成的套子,云昭,南诏既然大象成群,却为何又要三番五次的来向圣上他借去千万头耕牛犁地呢?”他问。

        “大人,我南诏自来笃信神佛,因此上皇伯父他才每年以犁地之名有意从大唐借去万头耕牛,其实谁人不知大唐和南诏自来即是貌合神离,明争暗战,当今圣上他又怎会好心将身强力壮的上好耕牛借给南诏,不过是存心命人找来一万老弱病残敷衍充数,但是皇伯父他自然知道依照中原百姓规矩,耕牛一旦因为年老体衰而再也无力替主人犁地,当即就会被主人家杀掉烹煮以满足全家口腹之欲,从未见有人肯将老去的耕牛奉养起来以尽天年,因此上才有意每年向大唐朝廷求借千万耕牛,实则是将它们讨来奉养起来,颐养天年,积德行善,”他说。

        “好啊,好个积德行善,云昭,你可知道,一个人若是因为心中虔诚信奉一些虚无之幻,而宁愿自己饿死也不愿杀生果腹,那就非但不是修佛,而反而是入了迷障的了,因为无论何时,活着的人都是最重要的,云昭,记住,无论何时,都不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生命之外的东西,即便是天理或是自由。”

        “大人此言,是说耕牛并非生命了?”李云昭微微冷笑的看着的他问,“既然耕牛并非生命,大唐律例里却又为何不许百姓私宰耕牛,敢则是尚可耕田犁地的耕牛才算是生命,无力再替世人耕田犁地的耕牛,虽还活着,但却已经再不被算作是不能去充当交换的生命?”他说。

        “云昭,你喝醉了,赶快回自己屋里醒醒酒去,”韩湘君听了之后急忙打断他说,“明知道圣上天天在惦记你呢,言辞还敢如此有失检点,当本官府里当真没有圣上派进来的耳目眼线吗?那本官又凭什么一直就这么克尽守己两袖清风到如此地步?”

        ……

        李云昭近日来虽然明显比以往要放纵贪酒一些,但是在紧要时节,却总还不至于因私废公,耽搁了府衙公务,韩湘君命他去段思文府内搜查那只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皮草人子,三日不到即完满了断公务,因为世间女子身上大多都会留存着一些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顽疾固症,段思文现今都已经死了半月有余,两个痴心女子竟还来不及将当日串通做戏时那只不会说话的皮草人子给一把火烧成飞灰以毁灭嫌疑证据,许是因为要时时看着这只皮草人子才能让自己觉得稍稍解恨一些,她们既然已经在心里认死了是段思文借刀杀人,借李靖和侯君集的手杀了李安严的,那此生活着的唯一欢乐,兴许也就只剩下每日里在柴房中死死瞪着这只破败不堪的皮草人子了,李云昭只是千算万算也没算计到这只看似寻常的皮草人子里竟然还暗暗隐藏着一筒子喂过奇毒的暴雨梨花铁针,若不是云亭他在紧急关节断然出手将他向旁推了一把,他只一瞪眼间就会被皮草人子里那暗藏着的数千枚七寸铁针给从头到脚的穿成刺猬。

        虽然身犯如此逆伦大罪,但是很显然,圣上他顾虑到段思文他确有可能存心勾结侯君集和李靖一起在率军平定吐谷浑时暗施诡计将李安严除去,因此上也就没草率下旨将段府两位小夫人就地处决正法,而是继续将她们押回掖庭终身囚禁了事,韩湘君深知圣上此举多半是因为李安严身为太子党余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英勇战死在吐谷浑城外,而领兵的将军却偏偏又是侯君集和李靖,坊间风言风语的八卦闲话定然已经不少,虽然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但是当日玄武门种下的种子既然已经深深的生长出根芽,就迟早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刻,李世民是不知道自己的报应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了断,罗艺谋反,李媛谋反,李孝常谋反,李幼良谋反,齐王李霄谋反,太子承乾谋反,侯君集谋反,魏王李泰谋反,晋王李治和长孙无忌近年来也越发的不肯安分,荆王李元景又接连被人告发在江淮一带秘密屯兵,芸阳和高阳丹阳的驸马也全数被牵涉在内,甚至还无端牵连上吴王李恪,自己前日里方才狠下心来将承乾流放蜀地,让他这一辈子在那里安安分分做个蜀王,就似当年的大哥建成一般,当年自己一手策划的杨文干谋反本意确是想要趁机扳倒大哥,让父皇立自己为太子,但是谁想到父皇他最终却只答应将大哥他废为蜀王,依然给予他一字并肩王的实权和优待,从那时候起,他就在心里认定了父皇偏心大哥,但是反过来,父皇当年也并未太过深究自己当年对大哥处心积虑的设计诬陷,父皇他老谋深算,从头至尾都是父皇在欺骗设计自己,却事事都要大哥出头,凭白挑唆两个儿子之间相互猜忌争斗,他才能好好的在太极宫里当他的逍遥皇帝,当年借突厥进犯来大肆削夺天策府兵权的伎俩也是父皇在背后设计指使所致,大哥他只是奉命行事,世民并非不知大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起心设计陷害过世民,不然,他只要闭眼放任元吉和魏征胡闹一次,世民又岂能有命活到今天?大哥他当日已经太多次的阻止过元吉和魏征对世民处心积虑的设计诛除,若是当年他少阻拦一次,今日在献陵陪伴在父皇身边的,就该是世民才对,其实世民心里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挑唆杨文干谋反的阴谋败露,若非如此,大哥他现在兴许还好端端的在峨眉山下当他的逍遥蜀王,是父皇他当年太聪明了,若是他当年能够稍稍糊涂一点,现今也不会让世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世上活着,生无人怜,死无人葬。

        因此上,今天的世民断然不会重犯父皇当年的错误,虽然知道承乾是被冤枉的,虽然知道他在侯君集的挑唆下逼宫夺位只是因为魏王步步紧逼而不得不起兵自保,但是,自己却还是要狠下心来将他流放到蜀地去当藩王,因为他现在拼命的想要将时间倒转回玄武门前的一刻,倒转回父皇亲口答应世民要将大哥降为蜀王,改立自己为太子的一刻,承乾是大哥的亲侄子,他的身体里流着世民的血,也流着父皇和大哥的血,将他流放去蜀地称王,让他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在蜀地当他的逍遥藩王,大哥他在天上看见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同样的错误,世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同样的事情,在玄武门前,也决计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

        任谁也没有料到,案件真相大白之后,最为急火攻心头疼恼怒的反而却是竹阳,因为受到官潇湘和樊芊蔚的牵连,漓妃娘娘因为私放掖庭奴婢嫁人以致闯出大祸而被父皇责令在玉尘轩里闭门思过三月,虽然漓妃娘娘她自来就是极少出玉尘轩半步的,但是如此一来,隔三差五的前去通事舍人刘应道府里照料接济闻喜郡主的苦差就一下子全都落到竹阳身上,闻喜郡主是当年父皇血洗东宫时因为年幼而有幸免死的太子建成幼女,被父皇当作庶人在掖庭里养活到十七岁才草草出嫁了事,但是听闻她成亲一年以来一直未曾有过身孕,为此心中极为悲伤忧愤,她悲伤自是因为自己既然终身不得受孕,此生对夫君的亏欠只怕是一生一世都无法弥补,而最令她忧愤的却是,父皇为了以防她日后若是有幸诞下男婴,替建成太子保下一捻东宫血脉,虽然并非正统,但是长大之后也必将成为自己的心头大患,说不得大唐百姓有将历经一场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藩王祸乱,因此上才狠下心来自幼将她每日里的茶水羹汤之中暗中添入少许麝香,日久年深之后,自然也就再无法生儿育女,替建成太子保下东宫血脉。

        闻喜郡主在太子府里虽然并非是漓妃娘娘所生,但是漓妃娘娘却深知闻喜郡主本该得到的郡主封邑分例现今却已经全都被圣上他无端命人削减掉了,因此上日子过得着实清苦,而偏偏闻喜郡主生来又和父亲一样,自来笃信佛法,对圣上对她的监视和苛待事事忍耐,甚至是一忍再忍,几近被逼迫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漓妃娘娘一直担心她在忍无可忍之下一时冲动闯出什么祸来,因此上才隔三差五的就亲身乘着御辇去刘应道府内对她多番照料接济,以防这太子府中的唯一根苗不知何时又会无端遭到圣上猜忌,因为漓妃娘娘深知,自玄武门之后,太子党余孽之中但凡有谁被圣上他无端猜忌上了,下场多半都不会很好。

        但是显然,竹阳和自己这位生来即是血脉相连骨肉相残的孤苦姐姐可一直也未见得有什么交情,许是因为见不得她的温柔怯弱,许是因为容不得她的忤逆身世,反正自从漓妃娘娘被父皇责令闭门思过之后,她就暗地里背着母妃一天也没有登过刘应道的府门,全数金银裙衫全都是草草托付给挽玉代自己登门亲手转交到刘应道手中的,因为据说闻喜郡主平日里根本就不出来见人,以至于连刘府中的婢仆都不见得全数认得这位郡主夫人,所以不要说是挽玉,即是竹阳亲自登门,也未必能够有幸一睹当年玄武门后的太子遗孤的倾世娇容,当然,若是她的脸蛋当真生的比竹阳还要千娇百媚,娇嫩欲滴,那想必她以后的日子,也一定是不会太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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