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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在晓翠轩禁足也有七八日了,好不容易得了恩准出院子,张氏当务之急,必是前去探望她的宝贝疙瘩陆逸安。

        张氏头戴凤冠、一身宝蓝色的二品夫人官服,端庄大气,威震四方,领着一众丫鬟仆妇迈着小碎步就往芙蓉苑赶,身动而冠不动,一路下来依旧是妆容妥帖、衣冠楚楚。

        进入芙蓉苑,刚迈进陆逸安的院子,远远便看到两位身量风骚的丫鬟在房中伺候。她心下一顿,想起前些日子申氏来访,留下了两位扬州瘦马,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才多久,她儿子的伤还没好呢,银盏那个小蹄子也被赶到老夫人的沐慈堂养胎去了,她王玉瑶就急着往他房里填人,怕是嫌她儿子命长。

        她还没走几步,王玉瑶便春风满面地领着两个狐媚子和一众丫鬟仆妇出来迎接。

        “母亲万安。”

        “夫人万安。”

        “若晴,你身后这两个丫鬟可是陆府的?我怎从未见过。”

        张氏挑起眉头、明知故问地诘问王玉瑶,配上这一身官服,不怒自威。

        “母亲,银盏抬了姨娘,我这个做夫人的自是要划几个丫鬟过去服侍,家母恐我房里人手不够,便送了两个丫鬟来,用度皆从我房里出,不劳烦中公。”

        王玉瑶早有准备,将申氏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一时间张氏也挑不出毛病,可张氏是什么人,但凡碍着她的宝贝儿子,什么礼义廉耻、长幼尊卑,她皆可不顾。

        “若晴,银盏的事,知良是做的不对,可他再怎么不是,也是你的相公,是你今后人生的依仗。在我面前就不要打着什么丫鬟伺候的幌子,搜罗一些以色侍人的美妾,在知良身子骨还未痊愈的时候,挑拨他的气性。他的身子若是被败坏了,你的境遇可想而知!”

        说罢,张氏拂袖而去,进了卧房,也不留给王玉瑶丝毫解释的机会。

        凡事把话说明白也就没了意思,原以为今后能好好拿捏夫君的王玉瑶气的直跺脚。

        张氏刚进卧房,便见陆逸安趴在床上,背后血肉模糊的皮肉才刚刚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整个人无精打采,嘴里却还喃喃地喊着春花、秋月那两个狐媚子的名字。

        见此情状,张氏更是怒火中烧,当着陆逸安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叫人把她命小厨房熬好的黑鱼羹,喂给他吃,又安抚了一番,终是没忍住,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方才离去。

        离去芙蓉苑时,她还不忘把春花秋月这两个狐媚子带走,只对王玉瑶撂下狠话。

        “都是从做少夫人过来的,你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我清楚得很,就算春花秋月是你王家的人,只要我还是你婆母一日,今日我也就非得带走她们,待何时你夫君的身子骨痊愈了,我便将她们全须全尾地还给你。”

        没想到张氏能做的如此得绝,被狠狠摆了一道,王玉瑶气得脖子都粗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档子事也拿不上台面说。

        将春花秋月两个狐媚子安置到晓竹轩的后罩房做些针线活儿,张氏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带着一众丫鬟仆妇,大摇大摆地走向晚宴的大花厅。

        话说回银盏这边,自从前些日子被发配到沐慈堂养胎,她便知道自己与肚里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

        之前一直畏惧王玉瑶的泼辣跋扈,如今也幸得她的泼名在外,她才能够被安排到老夫人这儿养胎,不然依王玉瑶的脾性,若是安排在她院里,估计她和肚里的孩子都没好日子过。

        虽说是个妾,毕竟也算半个主子。搬离了芙蓉苑,不用晨昏定省、端茶倒水,身边还有丫鬟伺候。再也不用白日里提心吊胆、看人脸色、手里头是忙不完的活计,夜晚轮流值守、睡脚踏板、一点动静都要起身探看。

        银盏的人生头一回能躺在软榻上被人伺候着吃着果子,虽然脸上的掌印还未褪,额头上磕的青紫尤还在,总算是这些苦没白吃,若是这次能再生个大胖小子,她的后半生也就无忧了。

        纵是个丫鬟抬了姨娘,按照伯爵府的定例,也是要摆酒开席面,给夫人递茶的。

        搬到沐慈堂第三日,李姨娘便按照惯例在芙蓉苑给银盏赏了一桌席面和一身粉色的行头,王玉瑶虽不情不愿,也还是让出了一个小花厅布席。

        老夫人怜银盏孤苦,又安置在自己院里,大方的赏了两锭金子。张氏虽被禁足,但念在盼了这么些年,大房二房都没动静,反倒被一个丫鬟抢了先,怎么说也是喜事,便将腕上水头上好的和田玉镯赏了银盏。姜婉莹、苏锦闻声都派了房里的两个大丫鬟去吃席,顺便还捎上了些簪钗金饰做喜头。

        银盏娘家无人,席面也就请了些伯爵府私下相熟的丫鬟。陆逸安还昏在床上,王玉瑶带着春花秋月仰着脸喝过银盏的茶便离去了。望着春花秋月两个绝色美人,银盏便知她这一生,最好也不过就是守着肚里的孩子过活了。

        直到中秋节前一日,身边的丫鬟雪梅来报,说是张氏带走了芙蓉苑的春花秋月,卧在软塌上的银盏微微偏过头去,心思微动,兴许还能再争一争。

        晚宴前,陆明昌陪着秦王好好逛了一下伯爵府,原是自小长大的地方,这次一逛,伯爷竟有些许熟悉中带着陌生的意味。

        从前张氏主持大局,府邸里一派雍容华贵的景象。巴掌大的牡丹、层层叠开的大丽花、红的滴血的海棠、紫成一片的铁线莲,这些富贵吉祥的花朵不仅摆在府内各处,还刻在摆件上、雕在墙面上、绣在缎面上遍布了整个府邸的方方面面。

        自换了李姨娘当家,虽短短几日,府里却多了许多梅兰竹菊这些格调高雅的物件。细长颈的白玉美人觚上插着几枝干红梅,摆在镂空精致的支摘窗下,清风习习,风移影动,颇有几分疏影横斜的意味,连秦王这般品位高雅之人都忍不住称赞其布局清丽。

        伯爷不语,低头回想了一番李姨娘的面孔,记忆里的李氏总是一身洁净的素衣,头上插着两只玉蕊银花钗,眉眼似乎总是低垂着的,一副百依百顺、与世无争的模样,未至而立之年,却别有一种娴静淡薄的气质。

        很快时间来到晚宴,一身白色道袍的秦王也换上了紫金襕袍,腰间束一条金带,独坐上席,陆明昌与陆逸辰皆带着夫人居其左右下席。

        苏锦留心到宴会厅里伺候着的大丫鬟都换了一身织金缎面的行头,宴请的菜肴一半岭南风味一半京城风味,宴会伊始还请来了教坊司的歌舞乐妓助兴,这是她前世在张氏掌管下的伯爵府从未有过的待遇。

        不得不说,李姨娘看似弱不禁风、不谙世事,实则心细如尘、面面俱到。

        张氏也留心到了这些,只是小声对着伯爷编排了一句,“早知李氏如此精明能干,我早先就与她一同打理中馈了,也少叫芝兰操些心。”

        伯爷这般老谋深算的人,怎会听不出她捧姜婉莹、踩李氏的意味,偏过头去,不做言语。

        一场宴会下来,除了开头说说吉祥话、一齐敬敬酒,秦王倒显得兴致阑珊,一个劲儿闷着头自酌自饮,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些什么,很快面颊便显出一片醉酒的陀红,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这场接风宴就以陆明昌与陆逸辰亲自扶着秦王回嘉禾苑歇息告终。

        入夜,直到苏锦摘下沉重的冠冕、褪去官服、沐浴更衣罢,陆逸辰才踏着夜色归来。待其收拾完进入内室,陆逸辰一反常态地径直地走到梳妆台前的苏锦通发,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还一边透过铜镜打量苏锦的神情。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苏锦不喜欢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胡乱猜测更费心劳神。

        “夫人觉得秦王如何?”

        陆逸辰的语气有些谨慎。

        一场接风宴,她又没与秦王搭上话,最多敬酒的时候瞅上几眼,况且那个秦王还毫无风度地把自己给灌醉了,她能觉得他如何,苏锦有些匪夷所思,低下头想了想,毕竟是个王爷,还是得说上几句好话。

        “秦王稳重、气度非凡,不愧一方霸主。”

        “这就被他迷上了?”

        陆逸辰冷冰冰的话直愣愣地刺过来,苏锦只觉莫名其妙。

        “如何称迷住?”

        望见眼前娇妻转过头来,迷迷瞪瞪的模样,陆逸辰方放下心来。

        “难道你不觉得秦王过于俊美了些?”

        苏锦这才顿悟原是她那个傻乎乎的夫君在吃飞醋,不觉捂着嘴笑了起来。

        “再俊美也是父辈年岁的人,只有敬畏,岂容动心。”

        “当真?”

        “我何曾骗过你。”

        苏锦话还没说完,便觉身体腾空,一下被拦腰抱起。

        红烛落芯、纱帐轻摇,苏锦望着陆逸辰英俊的面颊上薄汗轻现、红晕微染,她缓缓闭上眼,知道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一早,张氏还在净面,便有婆子来报,说是昨晚伯爷留宿在李姨娘的房里。

        伯爷常年在外当差,又禁欲。从前在府里的大部分时间除了宿在张氏房里,便是在书房,如今倒好不仅丢了中馈,连爷们也丢了,张氏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

        陆逸辰晨起,照常在书房前练剑,罕见地竟有有藏匿在伯爵府邸身手不凡的属下求见,附在他耳边悄声禀报,“昨夜子时过后,秦王带来的几个护卫趁着夜色搜府,似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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