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承认
沈轻白酝酿了半会情绪，媚眼如丝，向江承淮那边贴去，圆润的翘臀半推半就般抵在那人大腿处。
“殿下，您若是想要我，也未尝不可。”
想逼她承认？
她偏要恶心他。
江承淮挑着眉，眼底浮现出暧昧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扣住了她的腰身，虎口处不断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
沈轻白轻微抖动了一下，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舌头:“你，你做什么。”
江承淮俯身，冷冽的气息吐在她耳畔，“你说，本王会做什么？”
下一瞬，他骤然扯下沈轻白那裹在细腰外的流苏，慢条斯理地缠绕在她被禁锢着的双手上。
冷风袭来，沈轻白胸前霎时衣襟散乱，一片美好春光若隐若现。
她颤抖得愈发强烈，江承淮却像是觉察不到似的，大手揽过她的腰腹，按着她又向自己靠拢了一分。
从远处看，倒也瞧不出这二人之间的荒唐事，只不过沈轻白的姿势却着实怪异。
江承淮使坏似的，指尖轻点在她腰间，半进半退。明明他的手指冰凉，可沈轻白却只觉得被他碰过的那处愈发烧得厉害。
“别……拿走！”
他亲昵地蹭了蹭她小巧的耳尖，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只听他语气魅惑道:“怎么，不唤本王皇叔了？”
“某人既是贼心不死，那本王便彻底成全她。这里没人能听到，你放心叫。”
沈轻白气得牙痒，她死命瞪着江承淮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颤着声音道:“我认输，我认输可以吗？”
江承淮眼神淡漠地看着她，忽然将她转了个圈。
沈轻白咬着唇瓣，堪堪错开视线，眼角氤氲出水雾来，眸中的悲伤打破了这份旖旎的氛围。
江承淮掐着她的细腰，又将她往身前带了几分。修长的手指为她擦拭着呼之欲出的泪水，眼底无半分情欲。
“哭什么，跟了本王委屈你了？”
他不说还好，这下沈轻白更委屈了。她不知是冻得还是气得，哆哆嗦嗦地回道:“难道这样羞辱我，能让你有些快感吗？”
江承淮看着她的神色讥讽挑唇，残存着泪珠的指尖顺着她的侧脸向下划去，留有一道浅浅的泪痕。
“快感？”
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尾音轻微上翘，调笑的意味勾得人愈发浮想联翩。
“你想试试？”
他继续问道，话语间，指尖已是勾勒过她漂亮的下颌骨，渐渐滑落至她锁骨处的凸起。
沈轻白轻轻颤抖着，梨花带雨的面容甚是招人怜爱，她忽而扑上前去，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
她不想，也不能再容他这样放肆地审视她的狼狈。
她冷不丁地靠近，将江承淮的手掌夹在二人中间，掌心之下则是少女细腻柔滑的肌肤。
江承淮愣怔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替她解下了手腕处的流苏腰带。
感受到手上的束缚消失，沈轻白忙不迭地退开他身边，慌乱拢着自己身前的斗篷，不敢让他瞧见半分。
江承淮散漫地绕了绕那条流苏细带，在她面前摊开，低沉的嗓音似是一杯醇厚的美酒，香气四溢。
“遮什么，刚才没看到？”
沈轻白愈发羞愤，稚嫩天真的眉眼间满是与其不符的冷冽，“恶心。”
江承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淡声问道:“要不要？不要我丢了，你便空着回去吧。”
沈轻白倏地夺了过去，背过身去重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不情不愿地将那细带系在腰间。
等她回去她一定要跨个火盆，再将这流苏腰带烧了，好好去去晦气。
江承淮哑然失笑，单看背影都能察觉得到她难以抑制的怒气。
沈轻白转过身来，看见他在笑，眸中冷意更甚。她狠狠磨牙，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
“你这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你还笑！”
她环顾一周，发现角落中正孤零零躺着一张弓箭，一旁扔着几支不知是否还能用的箭矢。
江承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飞奔过去，发丝卷同鹅黄色的斗篷翻扬在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以为他们二人回到了南疆。
沈轻白侧过身，将其中一支完好的箭羽缓缓搭在弓弦上，正冲着江承淮的方向。
她轻眯着一只眼睛，右手臂慢慢向后拉伸，弓弦的阻力越来越大。睫毛轻颤的一瞬间，她骤然松手，积聚的力量破风前行。
箭羽似是被注入了她的灵魂，气势汹汹划破长空，隐匿的嘶鸣声响起，江承淮微微失了神。
“去死吧。”
她只不过是想泄愤，当然没指望能一箭射死江承淮，毕竟那人又不傻。
可偏偏，她失算了。
江承淮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并无丝毫要躲开的意思。蓄力而发的箭矢带起一束劲风，翻涌着向他袭去。
沈轻白的箭法一向精准，她刚刚正对着那人心脏的方向，不过是料到他会躲开，却没想到他如此不屑。
只差一步之遥，沈轻白瞳孔一震，慌忙向他的方向跑去:“闪开，你快闪开啊！”
她没想真的要他的命。
一道闷哼声响起，江承淮微微侧身，墨色锦袍撕扯开来，箭矢划过了他的手臂，擦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沈轻白慌张失措地跑来他身旁，大脑一片空白，她扶着他的臂弯，语无伦次着:“你，我，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你明明能躲开的。”
江承淮忽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顶，淡淡笑着:“还你的。”
沈轻白一怔，泪水来得愈发汹涌，她轻喘着气息，声音越来越委屈:“你干嘛吓我啊，你不能死。”
虽然他做过诸多坏事，却也不是没有对她好过，实在罪不至死。
江承淮的笑意愈发明显，他低笑一声，转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刚才不是还想要我去死吗？”
沈轻白疑惑抬眸，突然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何时用过如此温柔的语气，甚至比方才更甚，似是要溢出水来。
江承淮敛眸，看向她扶着自己的手腕，然后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轻白，我知道是你。”
沈轻白更为惊异，她缓缓睁大眼睛，装作不懂:“你是被我吓傻了吗？”
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江承淮牢牢按在掌心。
江承淮又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语气坚定:“郁明溪自出生起，小拇指便没有知觉。”
沈轻白皱眉，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江承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慌不忙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发现过没有，你射箭时有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
“你的小拇指会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沈轻白微诧，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事情，他为何又会知晓。
她冷静地梳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辩解道:“皇叔，再这般可就无趣了，小拇指的缺陷早在明溪儿时便好了——”
江承淮蓦然爽朗发笑，眉眼弯弯，似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
沈轻白错愕地看向他，莫名有些无厘头。
江承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道:“轻白，你还是太天真了。”
“我骗你的，郁明溪五指健全。我不过是瞧着你射箭的动作眼熟，想要试探你罢了。”
“果然，你还是上当了。”
沈轻白:“……”
诈中诈。
沉默片刻，她释怀地勾起唇角，轻笑一声，看向江承淮的眼中满是洒脱:“好啊，那我便大方承认了。”
“初次见面啊，北凉王殿下。”
她扬起秀眉，平静的语气中或多或少掺杂着几分嘲弄:“只是，你认出我又如何？我们之间太过复杂，可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清楚的。”
“你不必刻意伪造情深的假象，我虽不懂你究竟是何目的，但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我们不可能白头偕老。”
江承淮轻蹙剑眉，握紧了她的手腕，语气复杂:“为何不可能，你在怪我？”
沈轻白似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她不可思议地瞥向那人，诧异道:“还能为何，我这一身的伤痕皆拜你所赐。”
“还有，你曾退过我的婚，我的确恼怒过，但我如今已是全然放下。所谓，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
“最后一件事，我感恩你为沈家翻案。当年沈家出事，你我二人既是已解除婚约，那你自然也没有帮衬我的义务，所以我也不怪你。”
“我想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话，我们两不相欠，好聚好散。”
闻声，江承淮眯了眯眸子，眼角渗出几分危险意味，他忽而发狠地拽过沈轻白，不顾身上的伤口。
“两不相欠，好聚好散？”
沈轻白以为他意在指那道箭伤，无奈叹气道:“好，那我便等你伤好了再离开，这样可以吗？”
江承淮看着她无奈妥协的模样，心底的怒意顿时翻涌而上，他大力扣着她的肩膀，眉间的戾气愈发强烈。
“谁准你走？”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
沈轻白忍不住向后退去，从前那双总是淡漠无欲的桃花眼中此刻尽是疯狂炙热，沸腾的情绪似是要将她吞噬。
“你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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