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迷乱
沈轻白攥着他衣衫呜咽一声，一拳又一拳地落在他的肩头，“疯子，你这个疯子，松开我！”
卜尘早已带着人离开，空荡街道上，唯有皎洁月光与他们二人作伴，江承淮的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他发出一声低笑，紧接着湿热的触感沿着沈轻白的锁骨向上攀爬，像是有无数蠕动的虫子般在钻弄她的身体。
江承淮轻轻舔弄了一下他吮吸过的那处凸起的骨头，原本洁白无瑕的肌肤此刻也浮现出淡淡殷红，红得刺眼，愈发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悸动。
沈轻白攀着他的肩膀，即便隔着层层布料也要将修剪圆润的指甲死死陷进他的肉里，“看不出来，你竟是这般喜爱郁明溪的身子。”
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平静到极致，与这寂静的夜色渐渐融为一体。
心底的欲望得以释放，江承淮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他没有在意沈轻白的讥讽，一双黑眸隐匿在月色中散发出点点星辉。
“你错了，是喜爱你。”
他伸手抹掉残留在她身上最后的湿润水渍，指尖的余温犹存，他婉转叹息着，似是不舍般又一次摩挲过她柔嫩的唇瓣。
“轻白，我想吻你。”
“但我更想看见原本的你在我身下挣扎的模样，而不是你如今的这张脸。”
沈轻白被他的无耻所震惊，唇瓣上若有若无的温度让她愈发厌恶，她倏而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推开他。
可江承淮怎会给她这个机会，他像是发了狠般，大拇指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齿关，另一只手环着她的细腰将她带入一旁黑暗的小巷中。
还未等沈轻白反应过来，她便已被眼前的人大力抵在粗糙的墙壁上。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个俊美男子似是失控了般，在这副不属于她的身体上胡作非为。
江承淮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迷乱的神情，又添了两根手指探入她的唇舌之中，云淡风轻地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
他的手指很长，再加上方才用干净的手帕擦拭过，更是飘逸着一抹清雅淡香，这温柔的气息几乎要扰乱沈轻白的神志。
她眼神一冷，撑着最后的意志对着江承淮又掐又拧，抬腿便要踹在他的胯下。
可江承淮像是早已料到她的动作，先一步用膝盖挤进她的双腿间牢牢牵制着她。
“唔——你。”
沈轻白口齿不清地咬着字句，软嫩的舌尖因着讲话习惯性地上抬，落在江承淮眼中却变成了撩拨般的信号。
他眸光一深，一阵酥麻自指尖化开，慢慢流淌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似是被凭空而现的闪电击中了心脏，血液在沸腾。
沈轻白快要喘不过气，心跳声在这静夜逐渐放大，强烈到连江承淮都能听个清楚，他妖孽似的勾唇一笑，恋恋不舍地抬手离开她的唇瓣。
终于能大口喘息，沈轻白扶着墙壁慢慢滑落下去，口腔中自然而然分泌出的蜜液也缓缓顺着唇角流出。
好累。
江承淮淡淡扫过她疲惫的身影，又将目光放回自己方才搅乱她心跳的那只手上，食指与中指间悬挂着一根细细的银丝，闪着别样的光泽。
无名的欲望再一次于心中燃起，他想舔掉，一丝都不放过。
还不是时候。
他于指腹中辗转捻动，半晌，他蹲下身去，缓慢地蹭在了沈轻白的领口处，凉凉的湿感令她不由得一颤。
沈轻白看清楚他的动作，更是怒上心头，继而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殿下的无耻果真是没有下限，你不如杀了我。”
江承淮坦然接受那一掌，即便力道再大，打在他身上也像是猫在挠痒痒似的。
他不痛不痒地转过头来，似是什么都未发生般，淡然拢了拢她的衣领，“消气了？”
他又靠近了一分，闭着眼睛，用高挺的鼻梁轻柔地碰了碰她的鼻尖，“自己的东西，嫌弃什么。”
“这种程度便受不了了？以后有你受的。”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恶劣一览无余，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淡漠。
沈轻白难以置信地向后撤了一步，整个后背牢牢贴在墙面上，不留一丝空隙。片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疯话——”
江承淮若无其事地哼笑一声，又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在她耳边低声道：“轻白，识趣些。”
“你该庆幸，你现在是郁明溪。”
倘若真的是她自己，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今夜的事彻底掀翻了沈轻白对过往所有事的认知，她愣愣地发着呆，仍由江承淮抱着她，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若是没有你，我怕是已经回到了南疆。”
沈轻白哽咽着声音，染着几分少女的娇气，她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对于他如此刀枪不入的模样愈发心慌。
“你放过我，求求你。”
“我只想活着，我可以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江承淮对视上她水润的眸子，里面掺杂着几分可怜的哀求，还有几分释怀的冷漠，唯独没有留恋与爱意，一丝也无。
他喉结轻滚着，伸手覆上了她的双眼，隔绝一切可能会让他心软的情愫。
少女的睫毛轻轻扫动着他的掌心，带着些许痒意，他垂眸，放下手去握她的小手，款款落下一个满是怜爱的亲吻。
“轻白，你想回南疆，我会带你回去。你不想留在京城，那我便舍了这王权富贵，跟着你远走高飞。万事我都能应你，唯独让你离开我，不成。”
沈轻白吹了一夜冷风，又遭了过度惊吓，既然与他商谈无用，她也便无心坚持了，竟是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江承淮的眉间亦是布满倦意，他解下身后的大氅盖在她身上，将她抱在怀中，迎着月色一步一步向王府的方向走去。
“轻白，我们回家。”
我永远都是你的夫君，也只有我。
……
再次醒来，已是躺在玉花阁中的床榻上。沈轻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唇色苍白，四周无人打搅她，她也无心与人攀谈。
头顶忽而落下一片阴影，沈轻白转了转眼珠，原来是春桃。她面色无比憔悴，瞧着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沈轻白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问道：“他们又将我锁起来了？”
春桃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摇着头回道：“并未，殿下昨日只是吓吓公主罢了，怎可能真的将公主囚在这里。”
沈轻白看了看她不大对劲的神色，疑惑地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了，昨日我瞧着你还好好的，怎的忽然病得这般厉害？”
春桃颤抖着嘴唇，突然跪在她面前，语气听着有几分紧张：“是奴婢家中出了事，今日特地来向公主告别的，望公主恕罪。”
沈轻白大惊小怪地看了她两眼，伸手去搀她：“这有何可怪罪的，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尽管开口说便是。”
春桃咬着唇，一脸为难之色，想必是有一些难言之隐。
沈轻白只好泄了气，也无心逼她讲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过分打听人家的私事实在不是什么君子之举。
“罢了，多久回来？”
沈轻白踱步去向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攥在手中，润了润嗓子后声音顿时没那么沙哑了。
她只当春桃是短暂归家，不过多久便会回来，哪想得转瞬便被耳边的话语蒙头一击。
“大概，不会回来了。”
沈轻白一怔，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春桃并非奴藉，虽是在王府内做婢女，却仍旧是良籍，且江承淮从未要求过她卖身于他。
依照春桃所言，她是为了报恩，报答当年在北疆欠下的恩情。
如此说来，她们主仆二人之间并无契约束缚，她若是想留，摄政王府自然不多这一个人，她若是想走，那自然也不少她这一个人。
沈轻白第一次以审视的目光打量春桃，她轻抿了口茶水，双手环胸道：“我记得，你是个孤儿。既是孤儿，又是哪里来的家人？”
说来也奇怪，江承淮从不需要婢女贴身服侍，这王府里的女郎也只有她与春桃二人，过去她未曾出现时，那人身边也只有春桃一个女子。
所以最一开始，她才误以为江承淮与春桃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现下细细思考，她当初的怀疑应当是没有错的。
江承淮救了春桃，甚至还准许她跟着他归京，若说这二人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沈轻白自然是不信的。
春桃低着头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双手紧紧揪着袖口，心中的忐忑暴露无遗。
“昔日殿下救下奴婢，便为奴婢寻了一户好人家认作养父母，奴婢说的家人，正是他们。”
沈轻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是相信与否，“既是如此，你便和殿下商量吧，他若是准了，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殿下……已经准了。来同您告别，也是他要求的。”
沈轻白则是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春桃是她自出宫以来唯一一个勉强信得过的身边人，人都是有感情的，她若说能坦坦荡荡放任她离开，那自然是假的。
“春桃，别撒谎了，你瞒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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