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鹅舞1
【嘀！玩家只凰登入情节“天鹅舞”——是温和的走入那个良夜还是阵痛的留在原地，期待您的选择。】
2007年的六月一，圆榄歌剧院加入了世界一级艺术学院行列，那天，春晓城的居民彻夜长谈，不用掩盖自己的声音，众人的异口同声从来不需刻意倾听，只一言，窗外就有飞鸟被惊起掠岸逃窜。
最开心的永远是受益的学员们。
一座奢华的别墅，里头不时传出欢歌笑语，中年嗓音唱出夹带着笨拙英文的生日歌，九兮坐在长桌开始延伸的地方，俯身吹灭了插在第六层蛋糕上笔直的十六根生日蜡烛。她淡淡地对自己和众人说:“生日快乐。”
月光自高大落地窗照入客厅，照在众人身上，唯独九兮埋没在光影中，只一瞬，强烈的灯光驱赶了那一小片黑暗，这下，客厅是全被光明笼罩了的。
九兮穿着素白的飘逸长裙，别着歌剧院的院徽作胸针。在欢声笑语中唯一不足的是她无关紧要的表情。
李桦面上闪过一丝愠怒，几乎快要爆发出来，也许是因为让他感到不耐的是自己唯一的亲女儿，最终他还是忍住情绪，表情依旧一片祥和。
他看着九兮说:“小兮，如果我没记错，明天你就要搬进歌剧院的宿舍楼了，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九兮也看着他，笑了:“哈，不用，记得带上发的那几本书，日常用品和录取通知书就行了。不用您费心帮我留意。”
大家又客套了许久，九兮小口吃着蛋糕，厚厚的奶油上用来点缀的是颗粒饱满的五颗草莓，九兮认为，蛋糕很好吃，不过大人们讲了好多没有用处的话，她不能离开，只好半梦半醒地听他们七嘴八舌的客套。
婶婶说:“兮宝贝长得像你爸妈，越发标志了，再过几年就不知是谁家的媳妇了。”
小叔也符合道:“长得太漂亮也不好，暗处危险太多随处可见，大哥还是要请个老师教教我们的好姑娘一些有用的防身术，保护好这支温室里的玫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愣是聊到了三更半夜，九兮听到她爸联系了一位老师在放假来教她所谓的保护技巧。
九兮听见电话那头是冷淡的少年音，约摸他的主人也不过十七八岁，话语传进她耳朵里，熟悉却想不起来。索性放弃寻找，毕竟不久就要见面的，不急在一时。
夜晚，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变成了水蜜桃，结在瘦小枝干上，看着小阁楼里一辈又一辈人的生活，她注意到，有一年阁楼出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她也叫九兮。
特别可爱一个小孩。
长大后又是特别漂亮的一个少女。
梦不知持续了多久，她醒来时只睡了五个小时多，在梦境中却过了上千年。
她感到很迷惘，大概这就是书上说的: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受。
站在队伍中，九兮耳边仿佛有一个人在低声喘息，气息惊得她一下子躲闪，撞到了一个人。
九兮抬头看，看清被撞人的脸后吓得连连退后跌倒在地。那张脸她见过，在学院的小桥前，他和一群兄弟欺凌她，谩骂她，推她入溪。
娟娟溪流浸湿了她的白裙子，盘好的头发凌乱披在两耳边，几滴水珠溅到了她的眼睛，她哭泣着用手去擦，他掐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行动，水珠落进眼睛，痛感使她身体颤抖，她看不见欺负她的人，只能听到前方不断传来的嬉笑怒骂声。
她拒绝了表白，遭到了欺凌。
“对不起，我……不小心”
商枝低头看向她，诧异地与她对视。他看见眼前熟悉的样貌，想起了他为数不多的莽撞时刻，其中关于眼前女子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想阴雨天的乌云徘徊在脑海中不肯散去，赦免骄傲的太阳。
记忆里少女眼里透着锋芒，口里言说傲气，脸上写着不服的模样和眼前怯懦孤独的脸庞重合，一个人的变化有多大，他为此诧异。
还记得，他家在这小小城镇地位极高，他也因此玩世不恭，肆意妄为。
他和朋友赛车时不小心浅眯了一会儿，没成想撞飞了眼前姑娘的妈妈。他爸隐瞒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付出了失去出去玩的机会，按理说他家也没有逃避责任不管无辜的人，可是当他看见门边站着的九兮时，心还是被心虚歉意包围，将那些阴暗挤兑。
她听见了他们在颠倒黑白；她看见她的妈妈感谢害她这样痛苦的人；她记住了她妈妈尖叫着被撞飞的场景，也注视着瘦小的母亲在面前跪下感谢他们的狼狈样子。
他看着她，那时的她眼里没有恨，现在的她也没有，只是不同的是多了害怕的情绪。她从心里惧怕一个恶人，是他。
商枝从回忆中脱身，告诉她没关系后进了队伍，训练完后觉得九兮看他的感觉不对劲。恰好弟弟打电话过来，聊到最后，商枝问商以:“商以，你在这里训练的时候没干什么混账事吧。”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很久，还是耐不住压力老实地说出了自己干过的事，还不忘美化一下自己，以求哥哥到时候回家揍得轻点:“也没什么，就……带人打了一小同学。”
商枝大感不妙:“哪个小同学？”
商以支支吾吾，总算在吃饭前想起了九兮的名字:“九兮。”
“你！”
“我错了，我想开学跟她道歉的，她想怎么样都行，谁知道我不在那训练了啊，你见到她了吗？可以的话带到家里来我给她下跪都行只要她原谅我。”
商以躺着望天，那件事后他回家一直睡不好，每天夜里都做噩梦，梦到自己被霸凌，被辱骂。几十次醒来后他十分愧疚，现在他最想的就是九兮出现在他面前接受他的道歉，原谅就不必要，如果是他被欺负，肯定不会原谅那个人。
他不知道的是九兮会原谅他，因为她向来记不清一年以前的事。
商枝无奈:“现在她看见我就躲，见一面都难，带回家你怕是白日里做梦，胡言乱语。”
挂断电话后他明白这是顺风顺水十几年的第一次挫折。
九兮在老师指导下跳着《笨天鹅》中饰演笨天鹅的角色动作，她的动作优雅标准，不像是笨天鹅，倒像是天鹅湖里的公主，一样的熠熠生辉。她的每个动作都牵引着他的心脏跳动，是心动吗？是惊叹。是感情波动吗？是羡慕。
直到太阳快落山，他才见到九兮，他走向她的时候，她正在读着报纸上的文章。
少女温和绵细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读着现代诗句:“她学会了习惯性地蹲下吗，
她能在呼啸声中找到掩体吗。”
是一篇有关战争的诗。
九兮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了踮着脚准备溜到她身边的商枝。
后者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他的视力很好，又长得高，能看见九兮微颤着的长而浓的眼睫毛。
九兮起身想走，却意外地四肢发软，挪不动脚步，心脏传来的疼痛麻痹了她的运动神经。她低下头整个人潜伏在黑暗中，这才勉强好受一点。
商枝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他惊慌失措地看着九兮的刘海被汗水浸湿一片，轻薄的舞裙紧贴皮肤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他看见了九兮的嘴唇，西柚色的，很好看。
九兮奄奄一息地对他说:“商枝，可以帮我喊医生来吗？我走不了路。”
她没有完全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每到黄昏时候，她的神智就不清楚，有人站在她面前她分不清谁是谁，恨意高涨，百分百会无故伤人，若不是她家还算得是高贵，估计她都在少管所里带了几年了。
九兮惧怕夕阳，畏惧光亮。
医生来的时候，商枝没有来，他怕她想起不好的事情病情加重刻意躲在远处观望。
医生检查了好一会才下定义:“同学，你这情况是急性心脏病的表现，听那男孩说你是走不动路了对吗？我给你打电话叫120来送你去医院，这个病很危险，暂时恢复好了再回来吧。”
120来的很快，九兮很快就做完检查躺在病床上，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重，她喘不过气。
https://www.biqugebar.net/36504_36504422/1027951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bar.net。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bar.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