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有土豆可吃
这一觉好像睡的很久，睁眼后头疼的要命，典型睡多的结果。麦登坐起来倚在床头上发了会呆，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看看。阿森没有再打过来，麦登发了条短信去。
“在家了，什么事？”
“哦，来了”阿森回
“来哪了？”莫名奇妙
短信不回，麦登等了会没动静，刚想下床。阿森的电话来了
“敲门怎么不开啊?”
“敲什么门？没听动静啊？”
“你在不在家？”阿森听起来不耐烦了
“哦，哦”麦登意识到什么“我在我爸妈家了”
“哦”阿森沉默一下
“下来喝茶？”
“行啊，等会去，我先起”麦登反正也睡好了
“好的，我煮水，你快点吧”
虽然浑身发软头疼的要命，麦登还是刷了个牙洗了个脸。倒不是为了见阿森这样隆重。刷牙是为了一会吃点心，洗脸是如果不洗就出门会被妈妈教育。
没说去阿森那，爸妈不愿意她和阿森多来往，觉得蛮大个小子游手好闲，也没个正经差事,天天裹一帮人坐那喝茶说话，东家长李家短的，能有什么出息，麦登和这样人交朋友不是个好事。
“我回家一趟，好几天没回了，看看什么情况，来水没有”
“家里水都不大，你家就能有水了？”麦登妈妈看着电视回应。
“我睡多了头疼，出去走走”
“去吧，去吧，也是不能再睡了”
迷迷糊糊来找阿森，走到门口愣住了。原来的玻璃门换成了木头谷仓门，看样子是新换的，走廊还堆着一些包装和木屑。一时转不过弯来，这是阿森家吗？抬头看看门牌，没错啊。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万一走错，也是尴尬。慎重起见，还是敲了两下门。
“来了来了”急促的声音
“我忘了说了，你敲门我才想起来”阿森一边说一边把门推开，原来门依旧没上锁
“你这么把门换了？吓的我不敢进”麦登抱怨
“我忘了，快来快来”阿森真是感觉抱歉
麦登进门警觉的左看右看，原来的玻璃门一眼看到底，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换了个什么都看不到的木门，就觉得门背后满是秘密。
“你看什么呢？”阿森已经泡茶去了
“我看是不是有女人在”麦登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以往有玻璃门还会稍微注意下坐姿，现在看不见外面了，倒也放松了很多。
“女人刚走”阿森端着杯子走过来
“靠”麦登跳起来像猎犬一样拨开靠背到处寻觅。她就怕坐在什么不该坐到的东西上
“行行行，和你开玩笑，你这个行为有点太伤害人了”阿森连忙阻止麦登
麦登似乎也觉得不妥，看看沙发也没有特殊的物品和痕迹，松了口气
“你突然换个门，搞得我觉得很紧张。好像藏着大秘密”
“密你个头，喝点可可，看你睡一脸印子，这一闹清醒了吧”
“醒了，头不疼，手脚都有劲了”端起杯喝了一大口，可可浓香甜滑，阿森第一次冲这个，麦登感觉很新奇。
“这几天有什么喜事吗？这么又换门又换茶的？”麦登这才发现和阿森自那天从咖啡店出来，有3、5天没联系了。怪不得缺点什么。
“那天在咖啡店你知道我干嘛去了吗？”阿森说到这个有点小兴奋
“见了个什么人吧？不是吗？”麦登那天看了美好的花园又踢翻了孩子的水，这些事把她脑子占的满满的，早不记得管阿森的事。
“恩，我去见了咖啡店的老板，他对我很有兴趣”
“兴趣?什么样的性趣？”木门装上，麦登精神上也松懈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阿森假装生气
“你说”麦登低头舔着杯沿，此时甜甜的可可比阿森的故事要吸引人
“咖啡店的老板觉得我在搜集八卦方面很有能力，他邀请我加入他们的集团”
“加入？卖咖啡？”麦登有时候相当迷糊
“那个咖啡店和我这个茶室一样的，都是大家坐下来聊八卦的地方，我一进门看到满墙的留言条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当然，以前也听说过这家店”阿森双手握着杯子都顾不上喝“咱们聊天的时候，没看我大吹大擂的，就是为了吸引老板注意”
“老板怎么知道你说了什么？”麦登反问到
“那地方不隔音的，况且店里的监控是带收音的，都能听到说什么”阿森喝了口可可，嘟囔着说，他觉得麦登听到可能会生气
果然麦登一下火了，她觉得自己的隐私被出卖了。腾的站起来，阿森眼看担心变成了事实，慌张的马上陪着笑脸“这是不允许对外泄露的，我看了，他们管理很严格”
“他们管理严格？你呢？你明知被收音不提醒我还在那说”麦登真生气了“你带我去那是不是有预谋的？”
“没有、没有”阿森连忙道歉，麦登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计，他觉得麦登马上就要爆发了。
“我真的是意外发现的，当时的确是想有个好机会，忽略了你的感受，现在我也算是更进一步，你看我有钱换门给你买可可喝什么的你，我错了你不要太生气，要是还生气，打我两下，都行。”阿森要赶快压住麦登的火，要不然无法收拾“以前，我和你说的那么多八卦也是别人的事，就当交换了，不要生气了，好吧。”
麦登脸色铁黑，想发火，但阿森这几句话堵的她也不能说什么，的确麦登从阿森这弄了很多消息，甚至都没问消息来源是哪。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虽然不能发火，但她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了，站起来就走，气呼呼的阿森不敢拦，只能在后面喊“别生气了，我错了”，麦登一个字都听不进。
没有上楼回父母家，这种状态免不了要被询问许久，回自己家先缓缓再说。麦登回了家，开开门，家里只是3、5天没住人，连墙都凉透了，房间里弥漫着卫生间的臭味，她赶快把家里的窗户都开了个缝，看了看厨房的水桶，那是临出门的时候放在龙头下的，龙头开了三分之一，里面有半通水，看样子中间还是来了阵水，现在又没了。麦登把水管关严，到卫生间打开马桶水箱盖子，用杯子盛了两杯水倒下地漏，又用剩的水冲了马桶，窗户的风一对流，屋子里的臭味一会就散完了。看看家里，也是给自己折腾的不象话，到处乱七八糟，原来心情好看着没什么，今天怒气满满，看什么都堵心。挽挽袖子开始扔东西，原来积攒的那些破烂，留着没用扔了又可惜的东西统统仍出去。没一会就弄了一身灰，屋子里也收拾的差不多，要是有水的话，她还想拿块抹布到处擦擦。看着收拾的5、6袋垃圾和零碎东西，和空旷了很多的屋子，心里痛快一些了。受收拾了几件衣服，关上窗户检查了水管，一切都妥当后，提着垃圾锁上了门，这次，她准备在父母家多住一阵。
麦登是个有心人，她把那些还能用上的零碎放到了垃圾箱外面，有需要的人自然会来拣，翻垃圾堆这件事怎么说都不算有尊严。进了电梯准备回父母家，情绪也整理的差不多，她突然想再到楼上的花园看看，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艺术家男生。这时从电梯的反光板里看到凌乱的自己，再低头看看一手的灰，还是算了吧。
“你怎么出去一会抹成这个样子？”麦登妈妈多少有些惊讶
“家里没有水臭死了，我又收拾收拾，扔不少东西”麦登去洗手，水虽然细的像线，终究还是没断，加上有热水，洗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早说我和你爸帮你收拾去”妈妈把她换下来的衣服堆到洗衣机里。洗衣机里已存了很多衣服，没有水洗，妈妈也是一筹莫展。
“也没水，算了吧，暂时收拾收拾，等来水以后再说，到时候你们要是愿意去就去，这几天我再住家里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水。”麦登很无奈
“哎，这水看起来说断就断，怎么搞的，打电话投诉也没有用，你没向上面反应一下？”
“都好久了，每期都反应一点用没有，楼上没停水，他们不关心。”
“哎，怎么弄！”
“楼底人都接雨水喝了”
“那么惨?我们也接点喝吧？”
“暂时还不至于”麦登考虑了一下又说“要不这样吧，把家里的盆，桶什么的慢慢接点水攒着，万一哪天没水用也不会慌神，雨水，愿意接就接一点冲马桶也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就去接”麦登妈妈开始找桶找盆，麦登跟着帮忙乒乓的
“你们娘俩弄什么了，你看摆的一地都是乱七八糟”麦登爸爸从外面回来，提了些菜，都是块茎类
“水说没就没，接点准备着”麦登妈妈说
“我们交水钱了还能不给水用，渴死？”爸爸见不得家里乱糟糟
妈妈没理他，家里3、4个水龙头都打开，水更细了。
“怎么没买点叶子菜？”麦登看着一兜子西红柿、茄子、辣椒什么的
“没水洗叶子菜，没人买，都烂在那，我看也不好。西红柿多好，又好洗又好做，生熟都能吃”麦登爸爸也觉得水成了大问题。
“外面雨停了吧?我刚在外面看没人打伞了”
“停了会，又下了，还不如住在外面，连喝带洗澡都有了”
麦登无言以对，有时候她给自己的压力不切实际，这明明是物业的错，可爸妈一抱怨，她总会觉得自己没做好，然后就陷入苦情的纠结中满意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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