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任务
商未央再次想到昨晚李世民所说的话。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历史。
“愣着干什么？”红a已经走了很远，按着电梯的按键朝商未央喊道，“别走神了，跟上来。”
商未央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急忙跟上去。
电梯是直通顶楼的，这里是整个区最高的地方，向远处张望，能看到更远处如同此处一般高大的建筑——那是其他区的基地。
红a指着远处房屋明显更加低矮的地方，“那就是这次蚁族袭击的地点，这是这个月的第三起，我们怀疑反抗军的目标是培养基地，所以调集了一些力量去守备基地，所以西区（659,26）刚刚报告的事故需要你们几个去收拾。你们需要进行事故现场排查，完成消灭蚁族并排查可疑人员的任务，回来之后每个人提供一份事故排查报告。”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威严。
过了一会儿，红a又说道：“这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我希望你们可以顺利完成。因为接下来，你们将面对更加严峻的考验，决定着你们的去留，究竟是留在普通区还是去往高塔区，是成为高层还是成为边缘存在。”
风轻对于这种任务向来是胸有成竹地自信，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嗯”了一声，“既然要出任务，总要给我们安排一辆车吧？”
红a果然斜了他一眼，丢过去一串车钥匙。
阎归一的动作比风轻还快，接住钥匙之后就拉着商未央的手转身离开。
商未央还在考虑让他们来到顶楼的原因是什么，直到坐在车上也没有想明白，就好像只是上去参观一样。
他们离开之后，红九推开办公室的门，语气不善，“还没录入信息。”
“这不着急。不录入信息，应该更有利于他们完成任务。”红a脸上挂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红九没有多言转身离开后，他才收敛了笑容，指尖落在手边的资料上，神色像凝上一层冷霜。
此时，风轻正靠着车头，视线远远地落在顶楼上。
阎归一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给商未央解释说：“那个红a很可能不安好心。”
商未央充分发挥自己作为一个捧哏的素质，“为什么？”
“谁让新人去单独完成任务啊？”风轻点开自己的手环，关于这次任务的基本信息已经全部传送过来了。“而且带我们到基地，却又不进行信息的录入和审核，怎么看都是不合规的操作。这种行为从某种角度上是给了我们自由身份，也就是非学院生、非基地培养者也非审判者的身份。”
商未央通过自己已知的知识对这段话进行结构，于是说：“所以我们现在是三无身份？”
“……大概是的。”风轻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的。”阎归一也认真的点点头。
牧歌算是明白了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他们之中商未央就是那个核心，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对的。而阎归一和风轻大概是相爱相杀的挚友。
她选择保持沉默。
“而且，这次事件卷进来的不止是蚁族。资料上标注了事件的制造者很可能是潜藏起来的反抗军，以及很可能有犯罪组织参与。更有趣的事，这次事件发生在都市。”风轻说完这些，就坐上驾驶座招呼着大家要走了。
这次的路途很长，驾车需要三个多小时才能赶到。
虽然走在路上的时候会发现车辆不少，但比起商未央曾经见识过的大堵车来看，这个世界的车辆也并不算多。
大概是总体人口不多的缘故。商未央默默猜测着。
更有趣的一点是，这里没有交警，每辆车需要遵守的都只是红绿灯和手环是不是发出的限速提醒。
直到被阎归一提醒，商未央才发现沿途都是电子眼，甚至有做成小型机器人的形态。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风轻在路上找了个地方给车加油，手肘拐在方向盘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霓虹灯在这个城市总是彻夜不息，仿佛经过了末世的洗礼之后，人类越来越贪恋当下的欢愉。他们近乎拼命地在生命仍旧存在的时候，将欢乐挥霍殆尽。
“要不要吃点东西？”风轻忽然转头问身后的几个女生。
商未央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确实是吃完饭的时间了。
“我们不用去和负责事故的审判者碰头吗？”她问。
风轻笑着摆摆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真的等我们来解决。虽然只是普通区，但几个d级拟灵还是有的。”
“不是说都调去守卫基地了吗？”商未央继续问。
“不会。”这次是阎归一回答她的问题，“那种地方，根本不会被守卫。”
牧歌这次总算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话题，也立刻加入进来，“那些被培养的人本身就是最好的守卫。要是被反抗军攻陷了，那么那些被培养的人就太差劲了，根本没有被守卫的必要。”
阎归一知道牧歌是从基地出来的人，她看了牧歌一眼，冷笑着说道：“基地最成功的永远是洗脑。”
牧歌的脸色立刻凝固，转头看向窗外。
这个气氛有些古怪，商未央拍了拍牧歌，站出来转移话题，“也就是说，红a骗了我们？”
风轻已经重新发动了车辆，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
“嗯。”直到商未央说话，阎归一的语气才缓和，她点点头，继续解释，“普通区的审判者筛选标准要比高塔区宽松很多，甚至大多数都没有植入芯片，更没有进行改造。因此混入什么样的存在都不奇怪。高塔秩序存在多年，但在这些角落里，总会有各种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铤而走险。”
商未央大概明白了。
这个世界虽然有各种高科技，甚至是以武力建立秩序。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这里也是。
所以很可能红a所在的基地中有那些人的眼线，红a才没有直说。
那么，辨认出他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就也是他们任务的一环了。
“那我们的目标是？”商未央仔细地查看了传送到手环上的任务资料，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阎归一指着某张模糊的图片给商未央看，“这个人。”
商未央：“你哪里找的图片？”
阎归一：“论坛。”
商未央：“？”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论坛吗？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论坛啊？
“当时有人正路过那边，恰好记录下这一幕，因此我怀疑这个人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并且……牵扯到犯罪组织。”阎归一收起手环上的画面。
风轻在某个摩天大楼前面停车，笑着望向后面的人，“请你们吃牛排。”
几个人立刻同意。
商未央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兴冲冲地找到论坛点进去看。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的人不会讨论自己，更多的是就一件事发表观点。而且作为论坛精髓的编故事板块竟然根本不存在。
所以论坛虽然存在，却根本就贫瘠地如同不存在。
她的兴致稍微减少，从论坛里找出那张事故现场的照片，立刻发现下面已经有人找出了照片上那个模糊的人影的身份。
何敬宇，28岁。
这算是一位年少有为的企业家，和高塔区有很深的合作，因此手中把玩着金融秩序。
本人的拟灵似乎并不是很强大，只有s级，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加入审判军。
风轻在大堂上点了两个位置，眼神和阎归一的眼神交汇。
商未央本以为风轻带着她们来这里是有什么深意，但实际上并没有，他们只是简单地吃过晚饭，就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而且这个人很显然比我们想的更狡猾。”风轻喝了口水，将手搭在方向盘上，“附近的失踪人口报告应该能找到吧？”
“和他们汇合就知道了。”阎归一点点头。
他们两个并不像第一次来做这种事，倒像是合作许多次。
商未央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看向牧歌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懵懂。
商未央：“！”不明白的不止我一个人就好。
阎归一负责给他们答疑解惑，“他们很可能在经营着人口贩卖的工作。并且和高塔区的那些人有所勾结。我们怀疑刚刚那个餐厅是他们的大本营，只不过没有明显的证据，而且想要直接找到那位总负责人，也并不容易。”
“贩卖人口？”
“这不是重点。这种行为应该已经威胁到了基地的存在，很可能是这位总负责人开始了反噬，并且妄图掌控这里的审判者，这才决定派人对他进行追查。”
“等等，贩卖人口不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想要挑战高塔的秩序。”
商未央很想说点什么，随后发现自己所要说的事情全都基于自己在现代社会的经验，不管是伦理道德还是法律条文，在这个世界都是不作数的。
她最终也只是恨恨地骂了一句，“妈的。”
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学会的唯一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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