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内外混战
八月的一个夜晚，阎帝忽然急召姚琛入宫。
“此次务必要杀梁国一个措手不及。”
“臣遵旨。”姚琛得令而去……
汤芷若注意到最近越府城及周边常见军队移动，问了柳意得到的回复是姜国在向东部集结军队，但并未告知士兵最终目的地。
“宏广城？”芷若脑海中一下想到了这个答案。
……
谁也不会想到在九月中旬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杨威忽然被二十多名姜国刺客包围。这些人武功高强在梁军中潜伏已久，既是刺客也是探子。他们先是给杨威酒中下药，而后半夜杀了大帅营帐的守卫。杨威受药力影响渐渐寡不敌众，最终在杀了十多名刺客后身中数刀当场身亡。
探子放出梁国主帅被杀，9万姜军立即夜袭压向梁国。
这一仗打得太过突然，由于先前梁王下令收兵，当晚在奉西城外驻扎的梁军仅剩了两万，城内及周边也只有八千多兵力，中郎将吴越三天前才从梵天面见完萧正在往回走。主帅杨威一死，边境最高指挥官连个中郎将都没有。
靠着新修筑的防御工事，守边梁军勉强多坚持了半日。等吴越半路看到烽火时，奉西城已被攻破，梁国周边各州县的官兵连集结驰援都来不及。吴越一想到若非梁王听信那帮文官的话岂会有今日，就气得捶胸顿足。
奉西被攻破后姜军在武胜的指挥下继续东进，不给梁军集结的机会，只又用了三日便攻到了青邺城外。
此时吴越坐镇青邺，手里仅1万兵力，但好在青邺地势高，从西面过来的道路多山林，因此队伍庞大的姜军反而一路拥堵不堪，难以施展。百姓想着反正城一破都是死，那些吃穿用度也都便宜了狗姜军，倒不如全都用了打个痛快。
于是青邺城中官兵个个视死如归，百姓中的壮劳力们积极参战，就连老弱妇孺也帮忙运兵器、送粮草、推石头。凡是能用来对付姜军的东西全都做了武器，就连农用钉耙、镰刀、坛坛罐罐、锅碗瓢盆、酒水面粉等也用上了。
由于梁军本就占了地利，如今又加上军民合力抗姜军显示出空前团结的人和。致使姜军连攻三日不得破城，反而还死伤不少。武胜虽有不甘，但还是不得不带兵后撤了二十里。
三日后，各地援军陆续到了青邺，吴越的压力得以进一步缓解。见姜军后撤了一段距离，梁军便赶紧组织百姓从城中撤离。月明阁在青邺有分号，店内掌柜连伙计共有8人，这8人拖家带口成了个五十多人的大队伍，大家搬搬扛扛尽量挑了店里贵重又好拿的货品往周边逃，沿途还帮了不少流民百姓。
……
庭芳得知姜军突袭梁军的同时，也知晓了杨威的死讯，阎帝笑得开怀算是出了口气。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芷若和鉴真堂的人比庭芳的消息还快，如今他们已经知晓奉西城被破。
根据调兵情况，柳意推算姜军这次动用了赤谷负责城防的禁军至少有一半，那么禁军当前担负宫廷宿卫的中央直辖军和负责赤谷防卫的中央城防军大约都各只有5千。姜军主兵力既然已攻到奉西以东，那么防卫空虚的皇城一旦遇袭，姜军没有半个月根本来不及回赤谷支援。
鉴真堂与其他各帮派如今在赤谷逾千人，加上散播在周边城市的帮众约有近万人。柳意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何不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集结各帮派杀入赤谷？
自边境开战的消息传回后，庭芳便持续密切关注周边情况。姚琛亦然，不过姚琛没有料到此次攻打后方的主力竟会是姜国内部的帮派势力。
鉴真堂、天辰帮、青龙会等江湖势力集结，只用了九日就拉了“誓要除□□灭昏君”的大旗，以红字控诉“百姓苦□□久矣”迅速团结了数万名帮众和穷苦百姓包围了赤谷。
城防军哪见过这阵势，虽然个个精兵强将，但面对人数悬殊的内外夹击也是束手无策。部分心软的禁军看见围攻他们的是姜国自己的同胞，那些平日被欺压得不敢吭声的穷苦百姓如今勇敢反抗，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卑微的存在？便索性直接丢了武器放人入城……
只一日，皇城赤谷就被姜国人自己破了。
到了夜晚，城中一片死寂百姓关门闭户。几个帮会死伤惨重，如今尚且能战的只剩三千出头。百姓还是怕血，围攻赤谷时见死了不少，都知道皇宫那些禁军更为可怕，大多数便不敢继续向前。
各帮派首领和高层集结在一块议事。
“都到这时候了，哪能放弃？”柳意道。
“可咱们只剩三千出头的人了，宫中禁军不比守城这帮，不仅个个心狠手辣，武功也更胜一筹。”
一时间，各帮派出现了分歧。
……
阎帝得知皇城沦陷，震怒之余要禁军赶紧想办法灭掉外面那些江湖势力。姚琛趁着天不亮就亲自领了三千禁军杀出宫来。先前那帮百姓大多还在睡梦中，被杀气腾腾的中央直辖军追击得躲的躲、跑的跑，也有少部分对帮派抱了希望便隐藏踪迹留了下来。众人与禁军正面刚显然不占上风，便按照出发前的计划打起了巷战。
只要能制服敌人不管啥招数都用，用芷若的话来讲就是：“面对心狠手辣的人，我们绝对不能仁慈，否则秋后算账遭殃的是所有百姓。”
姚琛等人四处追击赶出一帮乌合之众，当即派出信使连夜送阎帝急召令武胜领兵回来救驾。
天亮了，几道城门相继关闭姚琛算是夺回了对赤谷的控制。他总觉得被赶出去的几乎都只是普通百姓，那帮江湖宵小呢？正疑惑间就给人合着夜香泼了一身。这玩意虽然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姚琛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直接手撕了那帮江湖中人。禁军见主将挨着这道，真是既尴尬又好笑，姚琛的气势一下就给打压了。
“还不上？”一声令下，众人方如梦初醒，喊打喊杀的冲上前去。
江湖中人向来头脑灵活，打起巷战那是什么都能用，哪样顺手拿哪样。因此床单套头，锅盖做盾，两把菜刀舞得虎虎生风啥样的造型都有，一帮禁军像傻子般给人搅得晕头转向……
其实柳意这边只是负责拖住，另有一千多人的敢死队被分去直冲皇宫。皇宫必然是一番血战，人数没有优势，大家都抱着斗个鱼死网破的决心。众人分了两队分别攻打皇宫的南门和北门，很快就攻下第一道门。
宫内剩余兵力迅速集结，眼见着有人已经打进宫来，于是部分梁军刺客便亮了身份与他们并肩作战。禁军内部一乱，大家一时难分敌我。
庭芳隐秘的接连用匕首捅死了好几名殿前守卫，然后请求上殿禀报阎帝。
阎帝俨然已经坐不住了，朝中众大臣特别是文官不少都聚在了大殿上瑟瑟发抖，商墨渊和丁子熙也不例外。
“鬼，鬼驹儿，你来的正好，快想想办法。”丁子熙拉住鬼驹儿，手抖个不停。
鬼驹儿拿出伪造的‘虎符’道，“姚都统有令，殿内禁军全部到殿前护卫陛下。”
“是。”
“鬼爱卿，你杀光那些暴民，本王封你做守城禁军总兵。”阎帝脸色煞白，她怀里的皇后亦是如此。
“臣领命。”鬼驹儿说完出了殿。
她让殿前禁军守好大殿，便独自离开了殿前。外面厮杀得厉害，邹庭芳也悄然加入了杀禁军的行列……
赤谷城内，巷战十分激烈，但姚琛毕竟武功了得，眼见着他杀了越来越多江湖人士，众人对他很是畏惧。
城中这拨人渐渐被逼到了绝路，就在柳意做好了死的准备，忽然伴着几声奇特的声响，他看到几名禁军个个身体流血跪倒在地。柳意细看，既不是飞刀，也不是别的什么武器，那暗器速度极快，根本没人看清。
“什么人？”姚琛脸色大变，他只听到受伤的禁军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嘭，嘭……”又是一阵响声，再次倒下一排禁军。
姚琛这次看清楚了，有人在楼上，他忙带人冲上去。柳意等人见有神秘人支援，便赶紧杀出一条血路趁机逃出死胡同。
姚琛带人跑到楼上，见到一名女子拿着个形状奇特的杆子对着他。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模样，又是“嘭。”的一声。只见女子手上的东西闪了下火光白烟四起，说时迟那时快一颗圆圆的珠子朝他飞来，他用手去接手掌直接被击穿了孔。
这是什么？姚琛忍着疼痛看着手掌上血淋淋的洞心生寒意。
“撤！”他一声令下，禁军其他人便跟着他撤了。
柳意带着三十多人逃到无人之处，他也从没见过那样的暗器，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姚琛裹着手掌带着不到百名禁军跑回皇宫，却见南门已破顿感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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