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爱情这个东西
像回家一样方便顺利地打开别墅大门时，陆乔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
把容斯年扶到床上躺好，她急急忙忙翻出医药箱，取出温度计帮他量体温。
容斯年的温度烫得吓人。
陆乔还是打了电话给路池舟。拨过去，却是他助理接的电话。
市里傍晚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死伤数十人。作为距离最近的接收医院，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路池舟自进去手术室还没出来过。
陆乔挂了电话，没有办法，只得自己看着办。
她去厨房看了看，还有一些她以前准备的米，便先淘米下锅熬着粥，之后出来取出温度计，39.5度，高烧。
她翻遍整个医药箱，只有两样治发烧的家常药。
她给容斯年敷了块冷毛巾，然后匆匆出去买药。二十分钟后，她提着一大袋子的药回来。
粥正好熬得适中，她盛了一小碗出来，搁在边上的茶几先晾着。腰有点酸，她搬来一把椅放在床边，坐下去，倾斜着身子歪在床头，细细地看着容斯年。
很久没这样看过他，这张魂牵梦绕的脸，这样安静的在她眼底。
不知不觉，她慢慢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他瘦了。
陆乔不明白。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而已，怎么瘦得这么快？
为什么？他过得不开心吗？他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她可以嘴上说得那样的硬气，可女人大多过不了自己心理的关。
那个女人有哪里比她更好的地方？
他既然喜欢那个女人，为什么把自己过成这个样子？
不知不觉，眼角又湿了。
陆乔起身，飞快地揩掉泪花。她过去端起白粥。
白白净净，冒着淡淡的香味。容斯年不喜欢添加任何调味的东西，糖或者盐或者其他任何，都不行。
陆乔把他叫醒，他安静地任由她把他扶起来。
容斯年睫毛低敛，似醒非醒之间，迷离目光看了她一会儿，低头，安静地张口喝下她喂到嘴边的热粥。
安静的空间，添上过往时光的温馨气息。病了的时候，容斯年也不是闹性子的人，他不喜欢吃药，但他很听陆乔的话。
爱情这个东西，便是为了她，他可以容忍全世界他不喜欢的东西。
而每次他这样听话，陆乔都忍不住好想好想奖励他。虽然不管是吃饭还是吃药，他都要哄。
爱情这个东西，又是全世界管不了他，但他却愿意听她一个人的话。
喝完粥，陆乔又守了半小时才给容斯年吃药。药片是她特地咨询过诊所的医生给调配好的。她考虑如果到时效果不大，她无论如何都得把他送去医院。
一通忙下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陆乔歇了一会后，给许嘉爱发去信息留言。她没提是照顾容斯年，只说是一个朋友，时间太晚，留宿不回去。
许嘉爱没回，陆乔知道她肯定忙着。
十一点过，陆乔慢慢撑不住在床边睡了过去。她没想过两个闹离婚的人，这样陪护是否合适；也没想过若容斯年醒过来看见她会是什么反应。她没办法这样留他一个人。
她急中自乱，记得可以找路池舟，是因为路池舟是医生；不记得找韩特助，是因为她照顾容斯年早成了她生活不可磨灭的部分习惯。
多年来，容斯年用一个男人所有的爱宠她，她用一个女人所有的情疼他。
* * *
后半夜，陆乔是被吻醒的。她晚上总是难睡得安稳，潜意识里担心容斯年，这个夜晚一直处于迷迷糊糊中。
醒来时，鼻间充盈容斯年滚热的气息。
喘着、啃着、咬着，浓烈的、急促的，似压抑之后的爆发。
陆乔分不清是他的高烧一点没退，还是他的荷尔蒙上升带来的热度。
压在她身上的身体，是滚烫的。
她大大地睁着眼，上方是他黑发的头颅在拱动。
容斯年的吻重重落在她唇上，他轻咬着，扯得她丝丝生痛。
长久思念的泪水悄然溢出。陆乔颤抖着伸手从他脖子摸上去，搂住他。
她仰着头，身子不方便。容斯年长臂揽过她腰身，将她整个人抱上去。
陆乔已泪流满面，双手插入他发间，只愿再也不要放手。
她哭着回应他的吻。
“斯年，孩子……”很快，她捧着他的脸，软绵绵的。
壁灯的朦胧光线给喘息的空间更增添魅惑。容斯年深深地埋在她肩窝，手上飞快地扯开松散的领带和扣子，胸膛大片肌肤和她紧密相贴。
太快、太急、太重。他的力量压得她透不过气。
陆乔挣扎着去推，口中急乱：“别、斯年，孩子……会伤到孩子的……”
发生过一次意外，她太担心了。
伏在她身上的容斯年喃喃说了几句什么，她听不清。之后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翻了个身，侧躺，从身后抱着她。
一切归于安静。
陆乔咬了咬唇，许久之后，她抬手摸索着伸上去覆住他抚在她肚腹的手背，彼此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 * *
天亮了，随意地将衬衫穿在身上的男人，安静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凝视着床上犹香甜熟睡的女人。
良久，容斯年抬手轻抚陆乔额鬓，柔顺乌亮的发丝穿过指间，他凝重的神色霎时缱绻温柔。
但他很快收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他想抽一根烟排遣，可不能。
他皱眉，抬手撑额。
烧退了许多，但仍有些沉。
容斯年眸色微敛。昨晚，他觉得是做梦，但同时他又觉得很清醒。清醒与梦幻里面，都是她不烫人的温暖不停传过来，舒服至极。
他开始回想他是怎么发烧的？
天气原因，前夜他吹了半夜的风，第二天和宋筱蔓见面，之后加剧。不过没被他当回事。他不想理会这点小病小痛。
再之后……他去了游乐园。他在那里从下午坐到夜晚。虽然以前乔乔总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但每次他带她去，其实她都玩得跟小孩子一样开心。
当然，他更开心。他最开心她尖叫着往他怀里扑，把他当做全世界唯一的依靠紧紧抱住不放。
昨晚，他坐在摩天轮下，捂着自己的心脏，想，他再也无法陪她玩这样刺激又好玩的东西了。
容斯年放下手，阴郁的眼神闪过一丝异色，他低头，似要把这张历经磨难仍保持无邪的脸铭刻到灵魂深处。
乔乔，你爱我吧；
乔乔，你恨我吧；
乔乔，你忘了我吧。
陆乔醒来时，看见容斯年坐在床边看着她。
敞开的衬衫领子只扣了下面几颗扣子，露出锁骨和胸膛。
可他脸上没有表情，轮廓冷峻。略略充血的深沉眼神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古怪的气氛使得陆乔没了刚刚醒来沉浸昨夜的心情。想起昨晚，她有点脸热地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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