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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三十五 对安德霍克的回忆(十一)


整个下午安德霍克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男人们将埋在冰里的海豹拖出来切割成块,女人们则不断的轮流煎烤着海豹的肉和乱七八糟叫不出名的野菜,孩子们兴奋得到处奔跑玩闹,整个村庄显得融洽欢乐,大家都在为晚上的篝火晚会做着准备,迪克换上了一身冬狼皮制的皮斗篷,整个人看起来相当威武,按照部落的传统,他正跪倒在部落的图腾柱前,向祖灵祈祷未来丰盛的猎获和平安幸福的部族。

        七八名精壮的小伙子围着迪恩和图腾柱,手持长矛,在跳着不知名的战舞,不时站立起来狂吼两声或者弯腰拄着膝盖向图腾柱进献卑微的敬意,这是他们对即将成婚的男人和部族兴盛的未来的祭祀。

        不同于托尔的部族兴盛的女权至上的母系社会,安德霍克完全是男权主义至上的父系社会,男人们的猎获担当了部族里的主要食物来源,由于男人们的狩猎能力过于优秀,部族不得不每几年就迁徙一次换一个聚居地,不然当地的海豹就要被猎得一空。

        安德霍克的男人们雄武有力,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一个十人左右的小队甚至可以狩猎成年的公北极熊,部族现有二十三名猎手,可以说除了托尔的部族以外此地再无敌手,即使是冬狼们纠结成军组出数百的冬狼大军,也不愿意试一试安德霍克男人们致命的长矛。

        按照部落传统的仪式,一对新家庭的诞生意味着新生儿的出现,意味着十四年后又是新一代的猎手或是持续稳定给部族提供肉食的驯鹿人,新生儿代表着希望,所以每一对新婚的夫妇都会有各自的仪式,男子将在图腾柱前跪倒祈求祖灵的庇佑,宣誓对整个家庭和部族提供足够的猎获,女子将会在夜晚的晚会上展示她制衣,制矛等技巧,预示着她将能给男人打好下手。

        当夜晚的篝火晚会开始,族长迪恩会带上羽毛制的头巾,在部族众多男人们以战吼作为配乐的背景下,于图腾柱前跳起祭祀祖灵的舞蹈,孩子们会在战吼响起后加入,女人们次之,男人们会在后半段加入整个部族的都会沉浸在这盛大而喜悦的仪式中,一直到一曲舞毕,众人才会散开,进食肉类,野菜。欢声笑语将会持续到天明,次日则被称为祖灵的凝视日,大家会得到一整天的休假,猎人不会出猎,驯鹿人们也不会出门,男人们会借着祖灵凝视的日子里尽力造人,他们认为在祖灵的凝视中比较容易怀孕,这样比较容易诞生新一代强壮的男人。

        此刻小溪旁,格兰死死捂住了安伦的嘴,疯狂的发动着一次次的粗野冲刺,安伦被按住,却也没想着反抗,只是流下无声的眼泪,此刻她完全说不清对身后男人的感官,一个十年前曾经温柔待她的小男孩,还是粗暴对待自己,在众人面前羞辱自己的男人,还是现在散发狂野兽性的男人,安伦说不清,三者的影像在她面前重合,最终成为一个她所不认识不熟悉的陌生人。

        安伦现在不知道自己对格兰的感情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有对曾经那个温柔阳光的小男孩的眷恋,也有对现在他所行的**的痛恨,更有对格兰的遭遇的心疼。

        格兰原本并不是这样的男人的,安伦在心里想到。

        格兰有一个欢乐的童年,格兰的父亲,安德里克曾经是部族里最棒的猎手之一,丰富的肉食资源让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玩耍成长。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在格兰十二岁的那年,部族里的猎人们带回了一头北极熊尸和安德里克被撕得稀烂的碎尸。

        毫无疑问,安德里克的投矛给这头巨兽带来了疼痛和可以期许的死亡,它深深的插入了巨兽的腹部,彻底破坏了它的内脏,然后发狂的北极熊疯狂冲至,撕咬起手上已经没有了投矛的安德里克,部落的猎人们被已经疯狂的北极熊吓退,只敢远远的看着,知道北极熊断绝了生机,一头栽倒在安德里克的身旁。

        安伦记得那一次,部族的男人们将北极熊拖到图腾柱前,围在一起举行盛大的欢乐仪式,远远的,格兰跪倒在父亲的碎尸前,泣不成声。

        从那一天后,格兰就变了,没有学过捕猎的他,不得不跟着男人们学习捕猎,哪怕他还没达到十四岁的出猎年龄,格兰的母亲也不得不离开他,改嫁了另一个男人以减轻格兰的负担,从那以后整整四年,格兰基本没捕到除了野兔以外像样的猎物过,总是吃不饱饭,饥饿,缺少石矛,一直伴随着他,幼小的身躯也不足以将石矛投出足够的距离,海豹是别想猎了,偶尔能跟着出猎的猎人们混一口饭,或者自己猎一点野兔。

        但是很难,永冬冻土上的野兔非常胆小,有很多的洞窟供这些小家伙穿梭,吃不饱饭的格兰没有足够的力气去追赶这种小动物。

        安伦那会儿经常支援他,分给他自己的口粮,帮他制矛,制皮,年仅十三的安伦经常为了赶工而满手的伤口,那会儿格兰眼里满眼的疼惜,让安伦觉得心里是那么的温暖。

        但男人们一如既往的嘲笑这个四处混饭吃的软蛋,叫他兔子猎手,甚至有人调笑他给部族提供了一种新的捕猎物,当发现安伦不时的分给他食物后,众人更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了,安伦的父亲也从此削减了她的口粮。

        安伦记得,迪克也是那群嘲笑格兰的男人之一。

        所以也难怪格兰变得如此的偏激暴躁,如此的兽性,他是在向自己报复,向迪克报复,报复她为什么不再多等他两年,他已经开始成为一个合格的猎人了,除了常年饥饿导致力气小一点,发泄迪克对他的羞辱,发泄这几年加给他的羞辱和耻笑。

        终于,格兰停了下来,提起了腰带转身就走,再也没看她一眼。安伦只是趴在地上,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

        遥远的山坡上,母熊卧倒在地,幼熊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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