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破绽

这次办案的警察长官是同一个人，警员有四个人，南墨经过仔细辨认，发现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和上次的是同一个人，另外三个都是生面孔。

        报案人是个男人，这次倒不是流浪汉，那人带着顶圆帽，身披斗篷，穿着长筒靴，手中拿着一根手杖，标准的绅士装扮。这人身材修长，倒不显得壮硕，脸部的线条弧度完美，浓密微卷的棕色头发，英国人的招牌蓝眼睛深邃迷人，看上去优雅又迷人。

        南墨观察这人很仔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个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应对警察长官的提问显得游刃有余，那长官也并没有像面对流浪汉那样咄咄逼人，他们之间的交流要平和的多，这人似乎完全不害怕街上的尸体，也没有刻意站的比较远。

        再看那个长官，除了面对不同的人态度不同，倒是没有什么怪异的表现，他一直皱着眉，估计是在苦恼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出了两件命案。

        而那个做笔录的人，虽然仍是他看不清他的笔迹，但看得出来仍是一篇龙飞凤舞的草书，和上次并没有什么不同。

        南墨正要将注意力移开，却发现那人做笔录在另起一段的时候，并没有用笔在纸上轻点两下，“什么情况？”南墨仔细看去，发现他每一段都没有在第一次探查现场的习惯。

        将这个细节记载心里，继续看其余的三人，两人在检查尸体，另一人在本子上画着什么，看样子不像是记录谈话内容，而是在画周围的环境。

        不一会儿下面的人就散了，尸体也被带走，南墨两人等了一阵，见没有其余的状况，也离开了现场。

        “叶子，去喝一杯吧？”回去的路上，南墨突然道。

        “……我们是高中生吧？”叶修愣了一下，虚着眼回道。

        南墨耸耸肩，“反正现在回去jone肯定不会给我们留门，不如去酒吧待会儿，再说现在谁管我们？”

        “不留门还能挡住你了？不过算了，那想必你也有目标了？”

        “嗯，tenbells。”

        “哎？那不是？”

        “对，那五名受害者经常聚集的酒吧。”

        两人对酒没什么研究，各自点了一杯度数比较低的，叶修看着眼前琥珀色的酒杯，并没有喝，他斜眼看着南墨，“你这个点来这，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并没有……”面对叶修的目光，南墨笑了笑，“只是心情比较好，事情有眉目了，甚至下次我们不去也可以，就等着收网那一天了。”

        叶修刚喝了一大口酒，听到这话差点将酒喷出来，当场咳嗽的跟孙子似的，“你你……你说啥？”

        他觉得太懵逼了，看起来南墨这几天也没干什么，怎么就突然确定了？自己和他真的是共享的一个情报源吗？

        “人有些习惯总是根深蒂固的，很难改正，尤其是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南墨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叶修隐隐察觉到什么，只是他能感觉到一些异常，却并不能将自己观察到的异常联系起来，需要人点透。

        …………

        说实话南墨并没有完全确认，只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但他觉得这个推测的准确率至少在90%以上，还有很多时间，他可以慢慢进行观察确认，有了这层推测，接下来的事情的确称得上简单。

        有时候事情相当简单，只是缺少点破那一层窗户纸，就像变魔术，点破了便什么复杂和神秘感都没了。

        如果没猜错，这个杀戮者jack的能力应该是伪装，不是形似化妆的那种伪装，而是完美的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包括一些小动作和习惯，仔细想想，这是相当可怕的一种能力。

        想一下，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潜伏在你身边，变成了你最熟悉的人，但是你完全没有察觉，就算这个人不是那么危险，那感觉也非常恐怖。

        说实话，南墨得出这个推测的时候，也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种推测太恐怖，他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现在来酒吧喝酒，也有压惊的意思。

        如果jack做到全然的伪装，那么南墨是绝对发觉不了的，这就是他能力的可怕之处，但是前面也分析了，jack性格相当的自大，甚至自负，他会故意暴露出一些细节，并且笃定没有人能发现他的破绽。

        他给警察局写的信，这个特点表现的非常明显，一会儿把自己弄得无知、疯狂，但一听到有人这么说他，又会写一封拼写正确、笔记优美、用词考究的信来正名。

        而jack的暴露出来的小习惯，就是在做一件事之前，会在地面或者某个平面轻点两下，才会开始自己的下一步动作，这点是南墨根据他杀害玛丽的现场发现的。

        结合自己两次在事后观察到的一系列细节，最终推测出jack的能力就是伪装，而这个小动作则是他特意暴露出来的破绽。

        当然因为在历史上没有人见过他行凶的场景，所以也并没有人发现这个小破绽，或者叫小花招也可以。

        jack第一次伪装的是那个做笔录的警察，他的字迹、神态，甚至身高都完全一致，就连迈步先迈哪一只脚，做笔录的时候习惯性地抖右腿都完美伪装，也因此，那个微小的小动作才会显得无比突兀。

        南墨喝了一口酒，捋清了思绪，虽然现在对于确认jack是谁仍有一定的距离，因为jack会随时伪装成一个人。

        但是好在两人现在不是抓瞎的状态了，并且jack想必还不知道自己的小花招已经暴露，他们也相当处于暗处，不管是调查还是跟踪都掌握了一定程度的主动权。

        “一定要抓到jack！”南墨看了一眼叶修，狠狠又灌了一口酒，下定决心。

        “喂喂喂，虽说没人管我们，但是你好歹也悠着点，等会我可不会把你扛回去。”叶修看着南墨一口接一口的灌着酒，觉得有些担心。

        “我酒量还是可以的，我向桃花下，立饮酒一杯，……自来酒量无拘管，告君再觅三十碗……”南墨敲着杯子，念着乱七八糟的诗句。

        “……”叶修无语，这货的酒量这么差？只不过是一杯度数最低的酒，这就开始说胡话了，还再觅三十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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