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哦豁，大美人（二更合一）
校医院。
“要不是他使坏, 我卫哥怎么会昏倒？”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之前在新星的时候他就找过卫哥的麻烦，就因为卫哥走路上不小心把咖啡撒在他身上, 他就差点打了卫哥！”
“你小子放什么屁，我什么时候在新星打过——”
“校长您听, 他承认打过卫哥了！”
……
卫衍之迷迷糊糊之中就听见鲁恩在跟谁吵架, 怼人的谎话信口拈来, 一句接一句丝毫不怯场, 卫衍之寻思着自个儿什么都教他了，就没教过他怎么耍无赖，怎么他才不在两天的功夫，鲁恩就把他平时为人处世的精髓全都学去了？
嘶——
头好疼。
听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 卫衍之也不着急起来劝架，反正他们都当自己是真晕了，这会儿要真的醒了，没准让人觉得他是装得，索性就躺着休息会儿, 在脑子里慢慢将昏倒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慢慢理了一遍……他在机甲课上碰见了裴陆，之后裴陆刁难他, 关键时刻古恩校长及时出现……再后来发生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这会儿鲁恩说他昏倒，他也丝毫没有印象。
“先让卫衍之学员休息吧。”古恩校长出声打断两人的争吵, 又对裴陆道：“裴教官，回去给孩子们上课吧。”
只听裴陆道了声‘是’, 之后卫衍之就听到了关门声。
“鲁恩，快给我倒杯水，渴死……”等人一走，卫衍之一个翻身就从小床上坐了起来, 正起劲地招手喊鲁恩倒水呢，忽然就瞥见小床边上还站了个人，到嘴的话又瞬间咽了下去，卫衍之双眼一翻，登时又倒了下去。
倒下的同时，卫衍之还不忘拉过薄被将自己盖好。
“卫哥您醒啦？”
“……”
“卫哥，这是派恩医生，他人很好的，您就放心睁开眼吧。”
什么派恩不派恩的——
等等，怎么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
卫衍之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战犯监狱，格斗室，南昔，发情期……对了，他就是南昔叫来给自己送抑制剂的。
一想到发情期，卫衍之脑子里的画面瞬间被替换成自己躺在南昔怀中，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难受的场景。
简直辣眼睛。
“卫同学，我是南昔上将的好友。”
“派恩医生，见到您很高兴。”
卫衍之一骨碌从小床上坐起，朝派恩友好伸手。
派恩笑着与之握手。
“卫哥。”鲁恩凑到卫衍之边上小声道：“您脸怎么红了？”
“我热不行么？赶紧去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卫衍之厚着老脸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支开鲁恩后又冲站在面前的派恩咧嘴一笑：“医生，我没什么事吧？”
派恩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卫同学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派恩医生，您叫我衍之就好。”既然是南昔的朋友，那也就是他卫衍之的朋友，卫衍之自然不会瞒他，道：“之前有过一次，也是受伤的时候昏倒的。”
那一次，他险些被巢虫领主弄死。
醒来时就在战犯监狱的医务室。
“那两次昏倒的时候，衍之你都有什么感觉？”
“总觉得有人在跟我说话，其余也就没什么了。”
“那你还记得谈话内容或是对象么？”
卫衍之摇头，他是虫族战犯的身份已经很敏感了，如果再跟人透露睡梦中跟他交谈的是主宰，他八成要被当成虫族奸细再次关进战犯监狱。倒也不是他怕二进宫，反正虫族战犯的身份没得洗，就算下半辈子在联邦的战犯监狱里度过也是他应得的，成王败寇嘛，不过他和鲁恩到底是南昔保出来的，要被贴上虫族奸细的标签，怕会连累南昔。
见卫衍之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派恩点点头，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道：“我给你做过详细检查，你的身体很好，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至于你所说的有人跟你交谈，极大可能是受伤导致。衍之，你平时精神都很紧张么？”
“我没——”
“是我多问了，你是军校生，平时上课训练强度那么大，精神紧张也是正常的。”
可我真的没有精神紧张，这点强度的训练——
小儿科。
卫衍之笑：“恩，是啊，总担心期末成绩不合格。”
“你是上将看好的人，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我会努力。”
“相信自己。”
见派恩医生一脸‘加油你能行’的表情望着自己，卫衍之内心莫名升起一股感动，正打算开口跟派恩医生交流一下，到底南昔是怎么看好自己的，可话还没到嘴边，鲁恩就端着一杯水过来了，一屁股坐在他床边将水杯递到了他面前：“卫哥，您放心，以后那个姓裴的不敢对您怎么样了。”
“什么姓裴的，那是咱们裴教官！”卫衍之当着派恩的面假装正经地训斥了一句，随后又立刻问鲁恩：“古恩校长说他了？”
鲁恩点点头，又摇摇头。
卫衍之皱眉：“你哑巴了？”
“是上将今早出征前专程去学院见了校长。”派恩说话时又习惯性地扶了扶镜框：“校长才会在你遇上麻烦的时候及时赶到。”
南昔？
她早上跟他分开时说要去见古恩校长，原来是为了他？
“那医生您？”
“没错。”
派恩笑着点点头。
卫衍之心头一暖，想不到南昔临上战场前竟然替他把关系全都打通了，打架有古恩校长及时出现帮忙，受伤又有派恩全程照护……她一个上将却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他，替他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啧，果然是星际联邦最强的Alpha——
贴心！
派恩起身道：“你先休息，我过会再来看你。”
“医生，我想回去上课。”联邦军校的一节机甲课可值不少钱，不能白白浪费。
镜框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派恩扶了下镜框笑道：“那好吧，你先回去上课，有什么情况再来找我。”
卫衍之跳下床，拉起鲁恩就走：“多谢医生。”
“卫哥，那个姓裴的，您还去上他的课？”
“不去也行，你教我？”
“那我还是跟您一起回去吧。”
跟打打闹闹出去的两人擦肩而过，护士立刻小跑进门，指指门外好奇道：“派恩医生，刚刚出去的那个新生就是南昔上将的小男朋友？哇，您是不知道，我刚从他边上经过，他的皮肤好好，笑起来也好好看。”
“我可什么都没说。”派恩笑，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明白明白，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说。”护士做了个‘OK’的手势，之后回想起刚刚瞧见的那张脸，又不禁感叹道：“南昔上将的小男朋友长得可真好看，我也想有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派恩笑着摇摇头：“可以出去工作了吗？”
“当然可以。”护士飞奔出门：“派恩医生，下次南昔上将的小男朋友来，请您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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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完的机甲课被挪到了晚上，简单的晚餐过后所有学员被要求立刻赶往训练场上课，鉴于早上被裴陆惩罚的教训，卫衍之和鲁恩早早就在训练场等着了，为了弥补过失，两人还特意将训练场打扫了一番。
打扫的时候，每个来上课的同学都瞧见了。
裴陆皱眉问旁边的助教：“这两人又搞什么鬼？”
“扫了一个多小时了，应该是知道自己错了，想做点事情弥补一下吧。”助教心里颇感安慰：“教官，我看他俩认错态度挺好的，要不早上的事就算了吧，别跟他们计较了。”
裴陆哂笑：“扫了一个多小时就扫脚下那块地？”
“教官，外头他们都扫完了。”
“你去把卡翠娜带过来。”
“第一回上机测验就用上功勋者机甲？”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普通测试机甲也就测个神经交互契合率，通俗点说就是契合率越高，越能适应战机神经系统，也就能操纵难度系数越高的机甲。当然，契合率这东西大多靠天生，不过也有很多后期靠勤奋弥补先天不足的例子，而学院测验契合率，一来是为了显示公平，二来也为将来能因材施教，对待不同资质的学员施以不同的教学方法……原本只是个简单区分资质的小测验，可却用上了功勋者机甲。
众所周知，功勋者机甲挑人，挑的还都是那些先天资质高的。
但凡资质差点就会被功勋者机甲甩出操作舱。
那甩人的劲儿——
可抵得上正面挨她一拳。
助教心知肚明裴陆这是给新生立威呢，尤其是那个叫卫衍之的新生，不过他一个助教也没法说太多，只能按照教官要求的来，去机甲仓申请了功勋者机甲卡翠娜……虽是申请来了，可也没少挨机甲仓管理的数落。
风暴女王卡翠娜一上场，所有学员最初的感官是：哇，功勋者机甲！
反应过来之后，除了卫衍之，其他学员的感官是：完了，说好的普通测试呢？！
卫衍之：哦豁，大美人来了！
橙白战甲场地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炫彩的光芒，一下子就将所有学员跃跃欲试的心全都钓起来了，个个眼神发亮的盯着线条飒美的卡翠娜……裴陆眼神扫过众学员，在卫衍之身上停了停。
卫衍之转头对上裴陆审视的目光，冲他谦逊地笑了笑。
裴陆翻了个白眼，示意助教宣布测试名单。
一连串名字报下来，果不其然，卫衍之和鲁恩被安排到了最后，鲁恩心有不爽，小声嘀咕：“还教官呢，我三岁就不干这事了！”
“你三岁还在玩泥巴呢。”
“卫哥，您不觉得他很过分……很幼稚吗？”
“要不你当他面说？”见鲁恩一副要冲上去跟裴陆大打一架的阵势，卫衍之将他拉到自己前头：“行了，咱学咱的，他幼稚他的，还能少教了一节课不成？”
鲁恩想想也是，你姓裴的对我和卫哥再不满，不还得老老实实来教课呢么？
一想通，鲁恩整个人神清气爽，高高兴兴地排队等测验。
‘嘭！’
伴随着操作舱弹出后的一声惨叫，刚上去不到三秒的学员就被嘣了出来，摔得龇牙咧嘴嗷嗷了半天才站起来。
【与战机系统契合度为10%，请再接再厉。】
助教：“下一位。”
不出意外，上去的又被嘣了出来。
一连好几个契合度检测都没超过50%，底下不少学员开始丧失信心，就连起初见到功勋者机甲的那份激动心情也随着信心的丧失而不复存在，索性后头上去的几个学员里也有检测出契合度60%、75%、80%的，倒是让接下来上场测试的学员们增添了些信心。
“鲁恩，你经历过什么惨痛童年没有？”
“没有，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去……那个地方了。”
“那有什么爱而不得的小女朋友没有？”
“也没有，我心里只有长官……卫哥您，我誓死追随卫哥的。”
“那就好。”卫衍之拍了下鲁恩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等下上去了别想东想西，就连自己是谁都别想。”
鲁恩反问：“那万一我控制不住要想些什么？”
“那就想我吧。”卫衍之郑重道：“想想以后怎么更好的服侍你卫哥。”
像是又想通了一个人生课题，鲁恩点点头：“我知道了，卫哥。”
“去吧。”等助教报到鲁恩的名字时，卫衍之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争取破了零，加油。”
鲁恩大吼一声，吓得助教手上一哆嗦，差点没把递过来的神经交互液也扬了。
“鲁恩学员，你喊什么？！”
“报告教官，我壮胆！”
“你……喝了，上去！”
鲁恩豪气的一把接过神经交互液喝光，随后迈着大步走向卡翠娜，等他进入操作舱准备接受契合度测试时，卫衍之在底下也帮他捏了把汗，这小子作战资质极差，差到被虫族舰队都嫌弃的地步，要不是看在他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卫衍之是绝对不会选他做自己副舵的……各路妖魔鬼怪保佑，千万别给个鸭蛋就好。
【与战机系统契合度为89%，期待您成为星际联邦最优秀的机甲驾驶员，下面送给您一首胜利之歌，祝贺您。】
战歌刹时在偌大的训练场上响起。
卫衍之：“……”怎么还带胜利战歌的？
战歌结束，鲁恩光荣下场，最后一个被报到名字上场的是卫衍之。
“你测试的时候想什么了？”
“想着服侍您。”
“……很好。”
卫衍之语塞，大步走向卡翠娜。
“本事不小，连上将都搬出来了。”等卫衍之即将进入机甲测试时，站在一旁的裴陆突然开了口，眼神带着不屑：“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又追随卡翠娜去野外实战过，想必你就算不服用神经交互液，也能跟战甲系统高度契合吧？”
卫衍之笑：“裴教官，您激我呀？”
裴陆哂笑：“那你经不经激？”
“不经激。”卫衍之仰头，将助教给的神经交互液一口干了个底朝天，反扣瓶子一滴也没落下来：“我又不像裴教官这么厉害，能有幸成为天钩的驾驶员……是吧，裴教官？”
裴陆瞳孔一缩，压着怒气不发：“上去！”
卫衍之轻松爬进机甲内部操作舱。
卡翠娜是一架单人站立操作的人形机甲，跟近几年新出的那些能直接坐在舱内按键操作的机甲不一样，她不光考验驾驶员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更考验驾驶员的体力和耐力……通俗点说，这是一架靠捕捉驾驶员肢体动作完成战斗的五代机甲，想要完美操纵她，也就必须拥有超强的运动力。
至于这些知识——
都是在垦塔丛林时南昔说给他听的。
【正在进行神经交互连接，三、二、一……已成功连接，请驾驶员按照指令做出相应动作。】合成音在头顶响起，卫衍之很快就接到了下一步行动指令：【曲肘四十五度。】
卫衍之照指令完成了两条机械臂的曲肘四十五度动作。
【往前三步，再后退三步。】
卫衍之照做。
【亮出你的武器，驾驶员。】
什么？
亮出武器？
卫衍之闻言一怔，测试都是做些简单的机械化动作，虽然看似简单，但也需要驾驶员跟机甲形成精神力融合状态，任何分心都会影响操作，从而被系统判定出局，而在他测试之前，所有的学员也都只是按照程序指令做些简单动作，并没有哪个接到指令说要亮出武器。
亮出武器——
预示着机甲已经进入随时战斗状态。
卫衍之按耐不动，通过机甲语音装置跟外界交流：“教官，真的需要亮出武器吗？”
命令一个机甲系新生，还是第一次上机操作的菜鸡按照指令进入战斗状态，这种情况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但没发生过不代表不能有，毕竟规程上没说明不许新生执行武器类指令……助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阻止。
裴陆回复：“一切行动按照系统指令进行。”
槽，这老小子是存心跟他过不去了。
卫衍之心道，反正这老小子都不怕出安全事故，那自己也就不用替他操那份闲心了，于是快速将双手交叉负于背后，屏气凝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之后渐渐使力将双手从背后抽出——
与此同时，两柄通体流光的光刃随着动作缓缓抽出。
训练场上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
“我靠，卫衍之同学真的是第一次上机操作机甲吗？他居然可以轻松驾驶功勋者！”
“两把重武欸，超酷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吗？！”
……
望着成功亮出两柄功勋者光刃的机甲，同组测试契合度达到80%以上的Alpha林洛葳也不由暗暗心惊，她刚体验过一把功勋者机甲的威力，虽然她自认为足够强大，也仅能强撑意志力完成简单的肢体操作而已，可卫衍之却能成功亮出两柄光刃，并且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需要多强的精神力才能完成操作？
林洛葳感叹：“是我低估他了。”
“看好了，那是我卫哥。”鲁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林洛葳耳边，十分骄傲地拍了拍胸脯，炫耀道：“我卫哥的本事大了去了，你今天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就一角！”
林洛葳皱眉，嫌弃地瞥了眼鲁恩：“我有跟你说话吗？”
鲁恩耸肩：“我知道你崇拜我卫哥，可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直说。”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什么时候——”
“我契合度89%，你呢？”
“……”
鲁恩甩头做了个超酷的摸头发姿势……契合度只有85%还敢说我89%的脑子不好？
到底是谁脑子不好，嘁。
这时，卫衍之已经完成了卡翠娜发布的所有指令，并且成功将两柄光刃收入腰间。
【与战机系统契合度为100%，相信您一定会成为星际联邦最优秀的机甲驾驶员，下面送给您一首胜利战歌，补充一下，这首战歌也是当年为南昔上将奏响过的，希望您能与南昔上将共享这份荣耀，恭喜您。】
走出机甲操作舱的卫衍之……系统你还能再正经一点吗？
不过这表扬词是谁录入的，‘希望您与南昔上将共享这份荣耀’——
会死了会死了……
真懂他的心！
“裴教官，契合度100%，这之前也只有南昔上将获得过这么高的契合度了。”
“这些花里胡哨的话是谁搞得？什么共享荣耀，他得到什么荣耀了还敢跟南昔上将共享？去找人把这段词删了！”
“这是机甲仓编写的词——”
卫衍之冲一众替他欢呼的同学们招招手，经过裴陆边上时脚步一停，连看都没看一眼，道：“裴教官，多谢您给我这个新生表现的机会，我今后一定会再接再厉，坚决不辜负您的厚望。”
裴陆气得连骂人的话都不会说了。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各位同学。”
“卫哥您真棒！”
“谢谢我鲁哥！”
瞧见这极其嚣张的场面，裴陆：“……”
助教在裴陆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给卫衍之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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