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嘴炮谁怕谁
吃饭, 睡觉，训练……
转眼三天时间就过去了，卫衍之捧着光脑坐在上铺床上，等到快要关灯睡觉都没见着南昔主动联系, 卫衍之一个翻身从上铺下来, 拧开门直接穿过走廊敲响了对面宿舍的门。
“卫衍之同学, 你走错宿舍了, 对面才是。”林洛葳说完就要关门。
卫衍之抬手挡住门缝：“我来还东西。”
瞥见卫衍之手里抓着的耳机，林洛葳神色淡然道：“找池宴？”
卫衍之点头。
“她还没回来。”林洛葳故意让了半个身子，好让卫衍之瞧清楚靠门的那张上铺确实没睡人：“我听我哥说, 她的假延期了。”
林洛骁？
卫衍之忽然想到，林洛骁是他们院的风纪处组长, 院里所有学员的考勤以及休假情况都会统一汇总到他那里……等等, 为什么林洛骁会跟林洛葳提起有关于池宴请假的事？
难不成……
“别想太多，我哥有女朋友了。”像是看出了卫衍之内心的想法，林洛葳抢先开了口, 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望着卫衍之的目光里偶尔也会出现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谈话结束后，林洛葳见卫衍之转身要走，不由伸手道：“等她回来, 我帮你转交？”
“我还是亲自还给她比较好。”
“卫衍之，你是不是喜欢池宴？”
卫衍之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停了数秒后又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林洛葳, 微微一笑：“林洛葳同学, 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洛葳闻言一怔，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张，虽然很快掩饰下去, 却被卫衍之轻易捕捉。
“你想多了。”
“我有喜欢的人。”
两人异口同声道。
闻言，林洛葳面色怔住。
卫衍之笑：“确实，林同学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不起眼的Beta？虽然我一早知道这个答案，但听林同学亲口说，心里还是有点沮丧的……不打扰林同学休息了，我回去睡觉。”
“卫衍之。”林洛葳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卫衍之。
卫衍之转身看着她。
林洛葳将身后的宿舍门关上，走近两步站在卫衍之面前，一改平日里对谁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神色紧张道：“所以……你这算是拒绝我了？”
“所以？”卫衍之微微笑着：“林同学真看上我了？”
林洛葳看着卫衍之没答话。
卫衍之心下一怔，脸色却丝毫未变，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我刚说我有喜欢的人，这句话没在开玩笑，而且这个人……我认识很久了。”
虽然没有明确说出不喜欢林洛葳的话，但认识很久比起认识才短短一个多礼拜的林洛葳来说，显然已经是最直接的拒绝方式了，而且也没让林洛葳丢面子。林洛葳是个聪明人，话说到这里，其中的意思她也就全明白了。
“我哥说她延了两天的假期。”
“多谢。”
“我会变得更优秀。”优秀到或许能让你重新做出选择，当然这话林洛葳不会再对卫衍之说，行动永远比花言巧语来得实际，何况她也不想让卫衍之觉得她是个放不下的人。
卫衍之笑笑，转身走向宿舍。
刚一进门，卫衍之就赶紧把门关上，然后一屁股坐在鲁恩床上，抬脚伸进他刚打来的热水盆里：“说出来你也不会信，刚有人跟我告白了。”
鲁恩在卫衍之边上坐下：“卫哥，这盆是我用来洗屁股的。”
“……”卫衍之赶忙将脚拎起。
“骗你的。”鲁恩嘿嘿一笑：“这就是给您洗脚的盆。”
卫衍之差点没一脚踹过去。
“卫哥，这是您之前没在的两天，我给您收来的。”鲁恩从床底下的拖出个小箱子，一打开，里头满满地都是火漆封口的信件：“情书。”
卫衍之震惊：“……都是给我的？”
“没错，不止咱们机甲系，还有指挥系、单兵作战系、科研系、医学系……反正每个系都集齐了两到三封，其余信封不怎么好看的我都给您退回去了，就这样还剩下一箱子，所以您说有人跟您告白？”鲁恩蹲下给卫衍之洗脚：“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卫衍之点点头，立刻将刚才鲁恩说过的话通过光脑传了出去。
之后，熄灯睡觉。
卫衍之用光脑照明，趴在被子里等回信。
【所以那些情书，衍之都看过了？】
一看回信抬头：南昔。
她回了她回了，她终于回了！
卫衍之一掀被子，雀跃不已。
“卫衍之，大晚上的亮什么灯？是不是看什么见不得人的小视频？”
“要不分享一下？”
“我卫哥不是那种人，睡你们的吧！”鲁恩暗搓搓地探个头上去：“卫哥，我也想看。”
卫衍之一巴掌将鲁恩推了下去，强掩下内心的激动，又钻进被子里打开光脑信息端，反复看了几遍南昔给他的回信，斟酌再三给她回了一条：巧啊，您也没睡。
【不巧，我正好结束完手头上的事情，就接到衍之的信息了。】
卫衍之立刻回复：要回来了？
【方便接视频么？】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
‘可能不太方便，我宿友都睡下了。’
发完信息，卫衍之飞快地套上衣服裤子从上铺跳下，没等其他几个人吐槽出声，卫衍之已经拧开门把蹿了出去：“回来给你们传好东西，记得给我留门。”
几秒后，宿舍里三个人就讨论开了。
“鲁恩，卫衍之是不是真私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小视频？”
“八成是，你看他刚才那兴奋样儿，我敢打赌他是去外头解决了。”
“放屁，我卫哥一向洁身自好！”
“那你说他为什么半夜出去？”
“就许你们平时看小视频，不许我卫哥半夜出门散心？”
被怼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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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到没人的操场，卫衍之找了个角落坐下，稳定情绪后又理了理发型，等做完一切准备之后才打开光脑，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我刚睡不着出来走走，边上没人了。
意思是，您可以打视频过来了。
可消息回过去半天，也没见南昔给他发视频请求。
卫衍之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是拿乔拿得太狠，翻车了？
早知道这样，他刚就直接回个‘好’了。
【抱歉，刚才在忙。】
光脑亮了一下，南昔回信息了。
大半夜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卫衍之也不想着什么矜持了，赶紧打字回复：我刚才其实——
信息没编辑完，南昔的视频请求就发过来了。
来了来了，她终于发视频了。
卫衍之深吸了口气，随后点下接收键。
一缕投影刹时出现在光脑之上，画面里的人正是南昔，而且还是没戴面具的南昔……卫衍之一看见画面中的那张脸，原以为只有一点点想念的人，此时却在他心头撬开了一个缺口，思念的情绪如潮涌至。
卫衍之这才发现，自己十分想她。
“衍之。”
“恩。”
“衍之。”
“恩。”卫衍之笑，冲着画面里一个劲地喊他名字的人揶揄道：“现在跟我说话的人是南昔上将，还是池宴？”
南昔悠悠扬眉：“衍之喜欢哪个，我就做哪个。”
“要是被其他同学知道池宴就是南昔上将，恐怕他们会惊掉下巴。”卫衍之故做沉思状：“原来我的同学竟然是南昔上将。”
“衍之今天很高兴？竟会开玩笑了。”
“很高兴啊，我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衍之高兴就好。”
“那个……”卫衍之迟疑稍许后望着画面中的人道：“您这次也没受伤吧？”
南昔点头：“毫发无损。”
卫衍之欲言又止。
南昔将镜头拉近，专注而又认真地望着卫衍之：“衍之是遇上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还是——”
“没人欺负我。”卫衍之急忙开口打断南昔的话，生怕自己这点小事又会让她操心：“您知道我的，有仇必报嘛，谁还能欺负我？”
南昔将信将疑地看着卫衍之。
卫衍之吸吸鼻子，掩饰下情绪道：“您很累了吧，早点休息。”
“抱歉衍之，延期的事没提前跟你说。”
“啊没事没事，我反正最近过得也挺充足的，除了睡觉就是上课，睡觉上课，上课睡觉……您两天后一定能回来了吧？”
“衍之这是想我了？”
突然被提问，还是这么直白的问题，卫衍之老脸微微一红，声音微不可闻地‘恩’了一下。
南昔眸色攸地一深：“想见我？”
卫衍之心道，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虚拟网络呢，说什么想不想，见不见的，我要真说想见，你还真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反正都是扯，看谁扯得过谁了……忍着羞耻，卫衍之开启自由嘴炮模式：“想，很想，非常想。”
“想什么？”
“想见您。”
嘁，两天后才能回来的你，这会儿还真能出现在我面前不成？
“回头。”南昔道。
卫衍之笑：“回头干嘛，回头……”
下一秒，卫衍之在瞧见身后训练场上站着的人时，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南昔掐断视频通话，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台阶上笑容已经僵住的卫衍之：“刚才说……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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