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34+35章
第34章 「不是跟你说了吗？」
麻将看似简单, 实则有曲径通幽之处，博大精深，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品格、智慧。
白婷婷打牌中规中距, 只钻研自己的牌, 想不到大局。
苏梓萱就完全想一出是一出，听牌全看花色喜不喜欢。
江洛林少年心性, 沉不住气, 耳根子又软，看见别人听什么，就把自己的牌乱改一气。
倒是傅休蛰比她想的聪明, 第一次打麻将就学会了算牌，是个打麻将的苗子。
而且心思缜密, 进退得当，感觉也像是个经商的材料。
可惜怎么就进娱乐圈了呢？
除了白婷婷还行，其他几个都是新手。
以求无价宝, 难得好麻友。
冷苒苒这次真的是满级大佬回了新手村, 实力相差太大，实在打不起精神。
她叹了口气, 摆摆手说不想打了。
唉，今天也是想念红黄绿大爷的一天。
冷苒苒打个呵欠：“今天就到这儿, 散了吧。”
苏梓萱失望道：“就结束了吗？我刚学会, 麻将真的好好玩。”
冷苒苒点头：“我明天还要去蜀南几天。”
这么说来，她还得找点买机票的钱。
这几天在节目组包吃包住, 都没有什么用钱的需要。
白婷婷立刻说：“我让我叔叔来接你的飞机。”
苏梓萱拿出一张金卡：“你用这个吧，直接记在传行账上, 就不用再花时间买票了。”
江洛林拿出一张黑金卡：“还不如拿这个, 这个是我家和蜀南航空有项目关系, 他们给的终生免费卡，反正我用不到，你用吧。”
冷苒苒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有钱真好。
傅休蛰淡淡开口：“我——”
“——不用，我能搞定。”
冷苒苒无功不受禄，反正她也有办法不让自己掏钱。
苏梓萱说：“那行，我明天有专车来接，我们一起去机场吧。”
江洛林说：“我和你们一起，下个项目是u型场地技巧，还要过几天才正式排练，我要去上别的通告。”
“u型池，我的天哪，一场比一场难。”苏梓萱想想又对白婷婷和傅休蛰说：“你们要是没车，也可以一起啊，我让我家弄个大的房车过来。”
“好。”冷苒苒欣然接受。
好棒，终于不用坐大巴了。
“那太好了！”白婷婷也高兴道：“我都没坐过房车呢。”
傅休蛰又慢了半拍：“……”
他只能把话吞回去，面色铁青地自己和自己生气。
他本来想说，他的私人飞机可以直接过来接她，去哪里都可以。
-
冷苒苒送走四人组。
立刻给张茜茜打了个电话。
张茜茜睡到一半被电话吵醒，正想挂断电话，发现是冷苒苒的电话，就立刻接了起来。
冷苒苒已经挂了她一个星期的电话了，再不行她就只能去节目组堵人了。
现在这祖宗隔天差五就上热搜不说，而且才几周时间，就已经有了一百多万粉丝。
整个祷必最红的艺人章毓嘉才只有五百万的粉丝，更不要说冷苒苒年轻，前途无限，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是祷必出的第一个一线明星。
所以公司才不惜改了全公司的合约，也要把人留下来。
不过这一步也是有点冒险了。
毕竟现在这个冷苒苒不是以前的那个软包子冷苒苒。
张茜茜有点心虚：“苒苒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冷苒苒直接说：“听说传行的艺人都有免费坐飞机的金卡。”
她在接触传行？
张茜茜心中觉得不妙。
虽然自从有了钴娱娱乐这个强大的新兴传媒帝国之后。
传行在娱乐圈的地位被削弱了一下，但是传行依然是老牌中的第一位，势力劲头都很强，是祷必这样的小公司想多不敢想的对手。
张茜茜连忙说：“我们的艺人也有预付卡，我可以帮你申请。”
祷必也就是给章毓嘉、张潇这个档次的艺人会有这种待遇。
冷苒苒淡淡地说：“我明天就要。”
张茜茜一愣：“那我可以把张潇的先给你用。”
冷苒苒：“好，你先发我微信上，现在就要。”
很快，她微信收到一张电子卡。
冷苒苒立刻点了保存。
张茜茜急忙说：“先别挂。苒苒啊，传行虽然好，但是他们那边艺人多，咖位也大，肯定不会像我们这边一样所有资源都倾斜在你的身上。”
冷苒苒：“我不要资源，你先把我垫付的医药费——”
张茜茜不屈不挠，竟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软硬皆施道：“苒苒啊，我在这个圈子待得久，有句话还是要提醒你，传行是不会帮你付五百万的违约金的。”
冷苒苒真诚发问：“你是怎么可以把无耻的话说的那么心安理得？”
张茜茜笑了一声：“公司也是为了你好。五百万违约金不是个小数目，何必呢？还不如你和公司一起赚……嗯？你把卡刷爆了？”
不等她说完，电话就已经被冷苒苒挂断了。
冷苒苒一句多的废话都不想听。
她已经快速登入机票网站，用张茜茜给的卡买了一年的全国机票任游套餐，改在自己的实名身份证名下。
火速刷爆了整张卡，还用多余的积分给侯乔买了两个熊猫抱枕。
祷必什么干不出来，说不定下一分钟就把卡收走了。
冷苒苒已经收到南荣哲助理发来的试戏时间。
自从邓涵的事情之后，还有一些旧时的小剧组开始直接联系她。
找个剧的问题不大。
如果买了房子，还要装修房子。
她到时候需要来回飞横城和京郊。
这辈子她还真没什么大抱负，不过就是做点吃喝玩乐有意思的事情罢了。
冰雪运动她喜欢，演戏她也不讨厌。
咨询侯乔的事情的时候，她已经咨询过律师。
准备过几天就起诉祷必要回她垫付的二十几万医疗费，够她首付个小房子。
她对钱的事情不太上心也不太担心。
等到二十岁的时候，她爷爷给她存的保险金就能到账。
一百万，虽然不多，蜀南物价低，应该能让她无忧无虑好一段日子。
她刚才看了一遍祷必的合约，其他的条款都非常明确，能动的手脚也就只有综艺这一个部分。
解约这件事情，应该不难。
不过就是太便宜祷必了。
冷苒苒想。
但是打脸恶人太累了。
她这辈子太懒，就想为自己活，既不想要好听的名声，也没想过伸张正义。
只要她能喝茶打麻将，一切都好说。
冷苒苒倒在床上，很快地，她的呼吸匀净而平和起来，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下飞机，冷苒苒就被一种湿绵的空气包围。
空气很潮湿，混着好闻的气息。
这种潮湿的感觉很熟悉。
这让她想起修真界的蜀南，春天有栀子，夏天有黄桷兰，秋天有桂花，冬天有腊梅。它们的香气混在潮湿的空气里，或是生着青苔的青石板上，沁人心脾。
让人不由得想放慢脚下的步子。
冷苒苒眼中闪着光，她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白婷婷的叔叔白展人很热情，接上她，直接带着她就开车来了清城山下的别墅区。
果然如同白婷婷所说，这篇别墅区位置得天独厚。
不远处的半山腰就是一片茶园，往下走个二十分钟就是盖碗茶馆，里面茶香四溢，麻将声阵阵。
再往下走十分钟，就是当地著名的美食网红打卡一条街，什么最地道的火锅店，新式蜀南菜，全网最火麻辣小龙虾，夜啤酒撸串店……
无所不有，应有尽有。
旁边还有个当地最大的自由市场。
里面满满是人间烟火。
一个字，巴适得板。
白展介绍说：“这片别墅区是大房地产商修的，启明地产你听过吧？”
冷苒苒摇摇头。
白展又说：“没听过也没关系，质量什么的没得多。唯一就是别墅区建好之后，旁边建了好多火锅店、麻将馆。好多人觉得旁边的设施不够高大上，所以别的都卖空了，这里还剩几套房。”
不够高大上？
冷苒苒心想，简直就是世外天堂。
白展打开了别墅的门：“不过旁边十多公里的地方，新建了滑雪主题的练习场地，还有溜冰场，一年四季都开放。”
“据说不下雪的时候，好多国家运动员都来这边练习。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你要是喜欢雪，其实我们这儿也有，就是远点，开车两个地方就能到滑雪场，好多人都不知道罢了。”
冷苒苒舔舔嘴唇，她觉得这个地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完美。
走进别墅里面。
是个三百多平方米的二层小楼。
客厅挑高就有六七米，大落地窗。
朝向好，四周没有遮挡的建筑，阳光也格外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瞬间就驱散了空气里的潮湿水汽。
这在蜀犬吠日的蜀南无比难得。
别墅还自带一个四五十平米的花园，分为上下两层。
开放商太了解买家的心思，连土都不是建筑用的土料，而是专门换成了种植用土。
冷苒苒似乎已经能看到以后在这里的生活。
面朝麻将桌，手捧盖碗茶，饿了就做饭或者点外卖，累了就外面院子吹吹风。
遇到天气不好或是温度太低，就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外面的云卷云舒，雨疏风骤，又或者是等待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地塞在身上。
冷苒苒已经蠢蠢欲动。
这就是她这辈子想要的生活。
蜀南天灵地杰，是个安家养老的好地方。
但是过于内陆，相较于沿海城市，房价一直不高。
这套别墅比她一开始想买的公寓应该贵了些，但是应该也不会贵到哪儿去。
一百多万的话，首付二三十万应该就能搞定。
“这房子卖多少钱？”她用手抓起地里的一捧泥土仔细揉搓几下，放在鼻尖闻了闻，很满意：“我在网上查了查，但是和两年前不一样，到处都查不到了。”
白展了然：“当然网上查不到，两年前开始华国严禁炒房，所以都不能在媒体上打广告了。[1]像我们这种小地方，都限购了。”
冷苒苒心中琢磨。
好事啊，那房价岂不是会降？
白展看着手上资料说：“这几套里面位置靠路边的，比较便宜，大概税后五百万吧。”
冷苒苒：“？？？”
她半眯双眼：“不好意思，您说多少钱？”“五百万。”白展重复道：“不过刚才你喜欢的这一套，地理位置和朝向更好，要六百万。”
冷苒苒的脸像是突然冻住了：“可是我记得两年前，连榕城市中心的房价都没有这么贵啊。”
白展笑呵呵地说：“不是跟你说了吗？国家不让炒房，限购了——”
冷苒苒：“？限购了，不该房价下跌吗？”
白展耐心地解释道：“一限购，有条件的，都想买房了，没条件的，离了婚也要买。房价可不蹭蹭蹭涨上去了嘛。”
“你这两年没关注房价吧。现在比两年前，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冷苒苒：“……”
她无端地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好歹也是一代天尊，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唯独在华国蹭蹭上涨的房价面前，她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按揭的话，首付大概是多少？”
“首付？”白展继续耐心地解释：“不是告诉你了吗？限购了呀。你不是本地人吧，没有蜀南户口，就只能全款买房。”
白展又说：“不过，你们这些明星，随便参加一个综艺都挣个几十上百万的，当然不在乎这些钱啦。”
冷苒苒：“……”
但她看上去依旧淡定自若：“不好意思，我想现在打个电话。”
-
第35章 「没办法，只能让祷必倒闭了。」
“五百万？！！”
侯乔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惊叹：“他们明明可以去抢，但还是给了你一套房。”
“不过，也不怪你，现在全网都不让打广告了，我也不知道居然涨得和京市一样离谱。”
冷苒苒闭了闭眼：“这个你确定就是我们的收入明细？”
“没错，你刚醒就去参加综艺了。”侯乔说：“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转给你。公司给你的钱，我都收在这个文件夹里了。”
冷苒苒仔细把每一张收入清单仔细查看。
侯乔继续说：“你之前满脑子不是郁衡就是拍戏，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冷苒苒上辈子初来乍到，确实不懂世态炎凉，又没有背景资本。
想签她的公司本来就少，她跑了好几家，祷必竟然还是横向比较里面比较好的一家了。
小艺人的生存环境恶劣，好多无良经济公司正儿八经赚不到钱，就靠着艺人混不下去的解约金了。
好多人以为自己是有艺人特质才被选进公司，其实是因为家境看着不错，能付的出违约金。
冷苒苒问：“现在真人秀一集的价钱怎么样？”
侯乔：“比两年前涨了，《星运会》给你是五万一集，不算低，但是在所有常驻里面肯定是垫底的。不过，当时你咖位低，也正常。”
“我们的合约你也知道，九比一。”侯乔叹口气：“看到手上才五千，还要交税，就简直没天理。”
她絮絮叨叨地说开：“去年连着查了几个偷税漏税的，我还接到税务局电话，问我是不是税务有问题。把我吓了一跳，结果说我税交多了，给我退了三百块钱。”
冷苒苒上辈子赚的钱也少，但是要不是她投资了一些理财产品，也不会有二十万的积蓄。
她盯着自己的收入明细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拧紧：“把你的收入明细也给我看看。”
侯乔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所以你怎么办，还想告祷必吗？上次律师不是说，如果你不满意只是拿回医疗费，也可以通过诉讼终止不当的劳动合约吗？”
是可以。
但是费时费力费钱，胜算还不一定。
祷必能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做，却可以不倒闭。
不可能没有人试过，就说明要不然是有空子可钻的，又或者他们有些别的手段。
所以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条路。
冷苒苒无奈地说：“我应该不会和他们打官司。”
侯乔郁闷地说：“那你怎么办？十抽九的合约，你要是想六个月赚五百万，那岂不是至少要接五千万的活，怎么可能？可要是不这样的话，那你就买不了蜀南的房子了。”
哦，那可不成。
那就不能天天打麻将喝茶了。
只要不是不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本来一切都还好说——
冷苒苒垂眸看着侯乔的工资单，又看看自己的工资单。
呆呆站在别墅的大门口，看着垂头丧气的，弱小又无助。
“没办法了——”
一腔热血被浇了满头冰，她听上去无精打采，气若游丝。
侯乔急道：“别啊，别灰心，我们再想想办法。”
冷苒苒掀起眼帘，轻声说道：“——只能让祷必倒闭了。”
-
当天晚上拜托白展叔把自己送回酒店之后，她立刻去旁边的图书馆拿回了一堆书和参考资料。
侯乔在视频那头愣住：“你看得完这么多东西？”
多吗？
冷苒苒说：“以前做做作业的时候，动辄就要翻几十本资料，习惯了。”
侯乔张口结舌，喃喃道：“不过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收入清单有问题的？”
冷苒苒指着收入清单说：“很简单，这一张，明明都是整千数，最后却出现了小数点，我就觉得数据有问题，没想到把几张连着一起看，发现张张都对不上。”
一般人没发现也正常，因为中间需要乘以一个专用指数，她也是上辈子很偶然的情况下学过一点，还好没全忘。
祷必果然做事没有底线，自己偷税漏税不说，还把该自己付税务转嫁到员工的身上。
但是，单凭这一点证据，只能说明会计做账的时候有疏漏，还远远不够。
冷苒苒给章毓嘉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章毓嘉如此爽快，说是会帮她一个忙，就真的二话不说帮了她这个忙。
祷必的资源不好，章毓嘉原本就想跳到更高的公司。
至于旗下的其他小艺人，恨不得烧高香祈求祷必倒闭，更不要说还有可能拿回多交的税务，对她们百利而无一害。
冷苒苒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没有透露更多。
即使如此，章毓嘉发话之后，依然是一呼百应。
很快，冷苒苒就拿到了全公司除了张潇之外的艺人收入明细。
冷苒苒心里大概有了底。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给自己点了个麻辣香锅。
吃完香锅，她给《星运会》节目组打了电话。
“我想问问关于我的每集酬劳的事情——”冷苒苒开了口。
杜威助理拿着电话，觉得十分难办，说：“——我们也知道，确实给的低了点。”
冷苒苒：“……”
呃，她倒不是来说这个的，但是请继续、请继续。
杜威助理无助地看像四方，但是这个点，没有人在，他只能说：“要不然，我们再涨点？您看您觉得涨多少合适啊？”
冷苒苒挑眉：“按照所有常驻嘉宾的平均值来，行吗？”
杜威助理算了一下：“那就是二十万一集？”
这可是一下子翻了四倍啊。
冷苒苒十分疑惑：“你说话算数吗？”
本来是不算的。
但是杜导已经发过话了，但凡冷苒苒以后有任何要求，都直接答应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谁不知道冷苒苒背后有人呢？
“怎么不算呢？”
助理自信起来：“没问题，可以的。从这一集开始，就按二十万一集算。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身价骤翻的冷苒苒想起来原本的目的：“哦，还有一件事，我的所有酬劳，在我通知你们之前，都不要打账给我的经济公司，想办法能拖就拖，行吗？”
这是什么奇葩的要求？
这听过人催款，没听过人不想要钱的。
不过这倒是好办，祷必公司小，这点事情还是不敢和《星运会》这样的团队叫板的。
助理一口答应下来。
冷苒苒挂掉电话，又给苏梓萱发了微信。
正所谓，养苏梓萱千日，用苏梓萱一时。
苏梓萱不知道内情。
但她什么也没问，很快从传行找来了经济公司的专用会计模板和各项财务报税清单，又提供了可以咨询的会计。
万事俱备，只欠熬夜。
唉，这一辈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本不想熬夜。
冷苒苒叹了一口气，开始啃书啃资料。
长夜漫漫，遇到不懂的地方她就打电话给大洋彼岸正在会记、精算和金融的同学。
早上，她瘫倒在酒店大床上气喘吁吁。
她只想当一只咸鱼，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此循环了三天之后，她终于整理出一份详尽的举报资料。
现在就是打电话举报的事了。
她不会天真地自己去举报，因为祷必说不定有方法压下来。
冷苒苒思来想去，最后打给了她爷爷的好朋友。
“张爷爷好。”冷苒苒礼貌地问好。
“苒苒？”对方听上去又惊又喜：“张爷爷我都多少年没见你了，上次看到你还是你上初中。你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要我帮你什么吗？”
“不用了，我挺好的。”冷苒苒不太想提家里的事，直插主题说：“张爷爷，我这有封信，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就帮我把信交给税务局，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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