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魁地奇比赛
第三十章
德拉科兴冲冲地拆开信。
第一封是卢修斯寄来的，他遗憾地写道自己公务繁忙抽不出空来看他宝贝儿子的魁地奇首秀，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如果德拉科表现不错会准备好奖励。罗伊纳瞄了眼卢修斯的字迹就可以看出这封信是卢修斯刚坐到办公室懒洋洋喝着咖啡写下的，信纸上的香水说不定都是他的助理帮忙喷的。[1]
第二封就是纳西莎情真意切的叮咛和祝福，先是关心了一番学校的安全告诫德拉科晚上早点回宿舍，顺带抱怨了一下“严父”卢修斯不愿通过学校董事会施压，然后满怀爱意温柔地祝福德拉科的魁地奇比赛旗开得胜。最后信纸叠起来，代替主人的意志吻了吻德拉科的脸颊。
刚吃完早餐，德拉科就被弗林特急匆匆地揪走继续商量战策去了。德拉科踌躇了一会儿，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挂上罗娜脖子，“你要为我加油啊——在斯莱特林的看台上！”
罗伊纳等德拉科人影消失不见，她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把脖子上的银绿相间的围巾扯下，抖了一抖展开围巾。围巾尾端的斯莱特林院徽银光一闪，那条巨蛇蜿蜒游动到围巾的正中央，蛇的身子抽长嘭地消失，只剩下“斯莱特林”“必胜”银线组成的词语来回变换。她面色不变地将围巾折好搭在小臂上。
二年级的小屁孩还真是不懂随手赠送贴身物品的亲密和暧昧——嗯显然，德拉科也只是考虑到她没有斯莱特林的喝彩横幅罢了。
罗伊纳慢腾腾地吃完早餐，挺直的脊背让坐姿无可挑剔，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倨傲。在中午的魁地奇比赛开始前，她当然还是去图书馆待着比较不浪费时间。罗伊纳选了条没什么人走的前往五楼的路，面对空荡荡的过道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位置是找球手，和你一样，你待会儿可以好好看看。”
霍格沃茨外的山林响起一声闷雷，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高空的玻璃镂花窗上飞来几滴极细的雨丝，“只是看来天气不太好。”她看了看窗外，魁地奇球场看台旁挂着四个学院代表色的旌旗被混乱的气流吹得左右倒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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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赛在十一点正式开始。哪怕是开阔的球场也是受天气影响的窒闷的空气，但并没有影响全校师生对本学期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的热情，霍琦夫人站在圆形场地的中央，“三——二——一——”她吹哨。
比赛开始！
坐在四方看台的人群喧闹沸腾，十四名队员一齐窜上天空。
原本就嘈杂的看台又掀起一阵轰动的喝彩尖叫。罗伊纳看着坐在主席台的笑眯眯的邓布利多，有点后悔没有在赛前嘱咐一句专注比赛。
德拉科骑着他的光轮2000绕着哈利·波特打转，得意极了，还时不时飞到斯莱特林的看台接受欢呼，罗伊纳看着他催促的眼神只好扬了扬手里的闪着斯莱特林花字的围巾，象征性地喊了一句加油。若不是顾及他的面子和心情，罗伊纳威胁的话都已经到嘴边了。
游走球出现了异常，无论怎么样击打都直奔哈利。德拉科耀武扬威地在哈利周围急速飞行甚至还停下来跟哈利放狠话，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一颗漆黑的游走球朝着与他一条直线的哈利而来。罗伊纳的心瞬间提起来，她可以做到让它改变方向但是她不敢保证她使用的魔法不让邓布利多注意。就在她要念出咒语阻止游走球时，从旁被抛出一个红色的残影把游走球撞走——是鬼飞球！罗伊纳长呼一口气，继而暴怒涌上心头，等比赛结束她要好好跟德拉科谈谈，而在此之前，罗伊纳冷笑，她要先找到叛主的下人好好教训一顿。
这时候开始下雨。
德拉科被身后的动静吸引住，他调转扫帚看见一颗鬼飞球砸开游走球，游走球偏移轨道又以一个扭曲的弧线追向哈利。鬼飞球咻得滑落被一个金红队服的女生接住，她高声大喊：“多谢你的慷慨！”她一个仰冲飞到门环旁以一个假动作欺骗住了斯莱特林的守门员，为格兰芬多赢得十分。主席台的讲解员李·乔丹喝彩：“漂亮！来自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约翰逊为我们贡献了一记标准的假动作得分模板！”格兰芬多看台爆发出一阵欢呼尖叫声，其他两个学院也发出不小的鼓掌。德拉科被猛地抓住手腕——
“如果你加入球队只是为了证明你比哈利·波特强，那么我想你这场比赛结束后就可以滚蛋了。”斯莱特林追球手冷冷地甩开德拉科，在离开前居高临下地扫视德拉科，“这场比赛也证明了，你比他差得远。”说完，他扭头飞向门环加入到争夺鬼飞球的行列中。
鬼飞球之前一直牢牢掌握在斯莱特林球队手上，刚刚充当了击球手的职责为德拉科挡下一击，却落入了格兰芬多手上。这让两队的追球手不得不陷入胶着地抢夺。
斯莱特林看台冲没有作用的击球手发出嘘声。
德拉科淋着雨被教训了一顿脑子有些混乱。
格兰芬多队中止了比赛，他们落在地上内部像是发生了矛盾似的商量了几分钟然后向霍琦夫人示意继续比赛。而趁这个功夫，弗林特顺便把两个状况外的击球手骂了一顿，然后狠狠地问德拉科：“你是赛场上的观光客还是找球手？你的眼睛应该用来寻找金色飞贼，而不是盯着哈利·波特嘲笑！马尔福，你刚刚都在干些什么！”
从出生到现在，德拉科还没密集地接受过这么多批评。他低着头心里委屈得不行，又无法反驳，只得捏紧扫帚柄默不作声。
话说两头，罗伊纳悄悄远离人群，顺着台阶钻进木质楼梯隔断出的看台内部，里头断断续续地漏着外面的光，但还是昏暗得不行。罗伊纳悄无声息地爬下支架到最下面，在一片晦暗不清的支架横生的内部空间，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正紧紧扒着两块木板的间隙，透过那狭小的缝隙去观看外面在大雨滂沱中进行的比赛。
那个干瘦的身影矛盾地喃喃：“哈利·波特真厉害……不行，不行，我要让他回家……我要阻止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哈利·波特好！多比真是一个坏精灵……”他细细尖尖地□□着。
罗伊纳蹑手蹑脚地靠近，从口袋里拿出魔杖。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能力的确强大，它尖尖的耳朵动了动，身体僵住了。几乎在同时，多比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罗伊纳抛出一个束缚咒然后飞扑过去！
罗伊纳握着魔杖抵在多比的下巴上。
“瑞文小姐……”多比难以置信，“瑞、瑞文小姐，你能……”
“不能。”罗伊纳将魔杖迫近了几分，她能感受到家养小精灵干瘪松弛的皮肤肌理，“我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最讨厌背叛主人的家养小精灵。”罗伊纳感受到凉凉的雨丝从木板缝隙中飘到她的背上，她表情危险地微眯眼。
多比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头皮发麻，嗫嚅道：“多比没有泄露主人的计划……多比没有背叛主人……多比是个坏精灵！”它明明被压在地上被魔杖指着，但为了惩罚自己不管不顾得调转了脑袋狠狠地朝地上磕去。
罗伊纳神情冷淡地看着多比捶地数次，揪住它的耳朵制止了继续，她将魔杖抵在多比两只大眼睛的中间。“行了，我没空看你表演。”罗伊纳有些厌烦地看着小精灵绿色大眼睛的可怜，她扯住精灵尖耳朵的力度没有减轻半分，“多比，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想怎么帮助你的哈利·波特，但——若是伤害到德拉科分毫，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刚刚你操纵失控的游走球，就快要撞上德拉科了你为什么不避！”
“多比、多比没有要伤害小主人！多比只是给那个黑球施了个法，让它追着哈利·波特打……多比没有一直操纵游走球！在最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面前多比不敢使用魔法……”多比攥紧身上的脏帕子纠结地几乎要将布料搅烂了。
罗伊纳嗤笑，“原来是这样，你继续在这玩你的游走球吧。”罗伊纳抬起摁住多比的膝盖，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你不要忘记你身上的契约约束力，它会比我更快察觉到你的背叛然后产生反噬。见到波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赤胆忠心咒也会清楚地告诉你。多比，你最好给我乖一点。我没有把你的背叛告诉卢修斯，也没有阻止你向波特告密——不要拿着我的仁慈刺我一刀。”她挪开魔杖，像是没有控制好魔力在多比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但他们俩都清楚，这仅仅还是警告。
罗伊纳晃晃悠悠地离开黑暗，没有理会身后多比疯狂地惩罚自己，索然无味地给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清理一新。
“你说我太凶了吓到了它？”罗伊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才不会对终会背叛者和颜悦色。”然后她十分难得地温柔轻笑一声，“不，我没有说你。我对敌人和朋友是有双重标准的。”
罗伊纳好整以暇回到原来的看台，她无声无息地为自己念了个避水咒，来势凶猛的雨滴在靠近她身体旁像是被什么结界隔开了。
比赛重新开始了。
原本准备着在比赛结束教训德拉科一顿的罗伊纳看着雨中狼狈模样的小少爷心一软，忽然有些骂不出口了。
重新投入比赛的德拉科专注地寻找金色飞贼（虽然还是控制不住嘲笑哈利被追逐的蠢样子），本赛场的讥笑唯一得到剧烈反应的是哈利的一次侧目，虽然他控制得很好，但德拉科还是捕捉到哈利眼中的惊讶。德拉科看向自己的左上方——金色飞贼居然在他的耳朵旁边！德拉科下意识抬手！
哈利在德拉科有扭头预动作时便不再犹豫地冲了过来。
似乎察觉到周边的气流变化，金色飞贼的翅膀扇动轨迹一变，立刻改变之前悬停的状态向上飞去！
德拉科慢了半拍，抓了个空。急着冲来的哈利背后一片空门，盯着他撞击的游走球又发了疯似的袭来。德拉科没有多想地出手拉开哈利，然而哈利甩开德拉科伸过来的手追着金色飞贼飞去。
德拉科匆匆避开向自己这个方向击来的游走球，骂了一句：“真是疯子！”然后紧跟着哈利向上追逐金色飞贼的踪迹。他们俩都是光轮2000，哈利因为先发优势总是领先德拉科一点，德拉科在后边憋红了脸的追赶，一边内心疯狂啊啊质问爸爸为什么不给自己买最新的光轮2001——要不然他早就超过了哈利·波特！
远在伦敦市中心地下几百丈深处的卢修斯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站在他对面的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接受了一个迎面的不敬，卢修斯忽略部长的眼神绽放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继续讲述刚刚被中断的话题。
近在现场的罗伊纳也未能避免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患有感冒的风险，她果断放下围巾叠作两层围在了脖子上。
却说赛场，哈利因为放松警惕，右手臂被游走球得偿所愿。他吃痛地蜷缩身子，而在这时金色飞贼骤然向下变换方向！然后贴着德拉科的耳边再次逃脱试图消失在倾盆的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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