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布莱克
第三十一章
——不行！
这个念头几乎同时在哈利和德拉科心中响起。他们俩都加速向雨中模糊不清的金色冲去——两柄用着最大飞行速度飞驰着的光轮2000几乎并驾齐驱，这时候新出厂的扫帚体现出一点微小的优势，德拉科感觉自己略微超过了一点哈利，他憋住一口气伸出右手。哈利见情况不妙，不顾手臂的剧痛紧抓着扫帚同时双腿加紧扫帚杆，伸长安然无恙的左手试图抓住金色飞贼。
整个赛场的观众台都被这样的景象吸引住，似乎连风都静止了。
然而那颗失控的游走球依然没有改善，它似乎瞄准了哈利的脸要迎面来一个重击。哈利的心提了起来，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扫帚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期盼，他又追回那一点儿差距，然后猛地向下一潜避开游走球又蓄力向上一冲从下方向金色飞贼飞过去。
游走球似乎没有放弃，它迅速反应过来调转方向——哈利的右肩被第二次袭击！但借由着游走球给他的冲力，哈利狠狠抓住了金色飞贼！然后他失去力气向下坠去……
德拉科屈着手指甚至能透过手套感受到金色飞贼翅膀扇动的气流，还差一点！他在心里祈求，紧接着他身旁的人影一闪竟然从下边猝不及防截断了金色飞贼！德拉科只觉得胜利的果实在自己面前被抢着，一口气哽在喉间，又被摇摇晃晃掉落的哈利砸个正着——本来就因下雨而打滑的扫帚身一瞬间与主人没有防备地分离。
雨水依然滂沱地落下，可是赛场因为一刹那的变故而静止了片刻，紧接着——部分人的惊呼；霍琦夫吹哨；李·乔丹的声音响起，“哈利·波特抓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加一百五十分！格兰芬多以一百九十分比一百赢得魁地奇比赛！”除了斯莱特林的看台，其他三个学院的看台爆发出大大小小的喝彩；赫敏和罗恩拨开人群急匆匆地跑下高台向掉在球场的哈利奔来；德拉科在出糗的最后关头抓回扫帚，惊险地回到半空中。
罗伊纳下意识地望教师看台看了看，邓布利多不知什么时候提前离开，斯内普则在比赛结束一吹哨就转身离开。她趁着场面一片混乱直接跳下木台。
斯莱特林的气氛冷凝着，像一块僵硬的黄油。
这已经是斯莱特林的第二次失败，在此之前斯莱特林蝉联了七年的学院杯的同时其中五年也都赢得了魁地奇杯。
罗伊纳看着一个比德拉科高过一个头的追球手神情缓和地和德拉科说了几句话，罗伊纳放慢了脚步——这个追球手虽然也淋到了雨，但比较其他周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斯莱特林球队队员来说实在过分整洁，就像只是在如丝细雨里散了个步。
他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扛着扫帚离开。
没有赛后聚在一起的互相打气，也没有同院学生前来安慰——只是因为失败了。
可失败从来不是丢脸的事情。
弗林特脱下湿漉漉的魁地奇队服，跟追球手接耳低语交流了几句，然后拍了拍手将队员聚在一起简单地讲了几句下次加油的鼓劲的话。可惜并没有起很大作用，这里凝固的气氛与旁边哈利被格兰芬多学生包围在一起关心的感觉完全不同，大家不欢而散。
罗伊纳慢慢靠近沮丧的德拉科，为他烘干衣服，出言安慰：“只差一点儿……”
“我要立刻写信给爸爸！我要全队都换成光轮2001！”德拉科突然抬起头。
“……冷静！”罗伊纳按住躁动的德拉科，“不是扫帚的问题——好吧，是有一点儿。但是这完全可以用平时的训练时间来弥补。行了，先回宿舍区换了衣服。”罗伊纳推着德拉科往扫帚间走，一边用魔杖凝聚雨水成伞。
“在比赛的前半程，我看得生气极了。当时想着比赛结束一定要狠狠骂你一顿。你知道我当时想要骂你什么吗？”
“你还要骂我，我刚刚已经被骂了两回了！”德拉科挑眉。
“我要你做哈利相当的对手，是让你光明正大提高自身能力去战胜他，不是让你追逐他迷失方向的！”罗伊纳没想到他还有胆子反驳，声音一下子拔高，“马尔福家历代积累的财富和光耀不是任由你去洋洋得意装点掩饰自己的草包内在的。所有的纯血家族都是这样，你们先祖打着斯莱特林的幌子公示巫师世界二十八家族高贵的血脉，可是除了最初那句斯莱特林承认的优秀，你们做到了维护的责任吗——哪有什么纯血家族，根本可笑至极，自己蒙住自己的眼睛假装黑夜罢了。”
罗伊纳停住话头，缓和了语气，“你以为你先祖的财富从何而来？那些都是成为麻瓜社会的贵族才积攒的家底。就连你家威尔特郡的庄园都是马尔福迁徙到英格兰第一任家主阿尔芒·马尔福为麻瓜军队首领奔走卖力赢得的。听着，德拉科，我原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后半程比赛我感受到了你的努力，你差一点就赢了——你很了不起。无论你的天赋如何，我相信你努力能达到的程度不会比其他人差。我对你寄予厚望，亲爱的，你能做到斯莱特林学院里同年级的第一人……嘶！”
德拉科看罗伊纳突然抽气抱住双臂，于是问：“你怎么了？”
罗伊纳尽力克制因为疼痛而微微颤动的肌肉，咬着牙回答：“没事……你先走。我休息一下。”
一向听话的德拉科这次倒是一反常态，执拗地要背她回去。
“我又不是腿受伤了，不需要背。”像是听到冷笑话，罗伊纳挑眉。但额头上顷刻渗出来的汗珠显示她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轻松。她叹了口气，有止疼效果的魔咒对于黑魔法侵蚀的伤口没有作用，她没法子只能从另一方面缓解抽疼。德拉科又坚持不走，她只得叫他先扶自己出了扫帚棚，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了一会儿，罗伊纳就近靠着一块石头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剂针管。
她顿了顿，说：“你转过身去不要偷看。”德拉科小声埋怨了几句，乖乖地转过身。
罗伊纳挽起袖子，将针管的盖帽咬掉，把针剂的空气推出，目光沉沉得推动活塞将药剂注射进她的上臂静脉。她闭上眼，不知是愉悦还是痛苦地皱眉仰起白皙修长的脖颈。过了一会儿，她舒展眉头，把用过的玻璃注射器清除掉。
“行了。回城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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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这样不行，麻瓜的止疼剂会上瘾不能过度依赖那玩意。”
罗伊纳正趴在桌子上又一次翻开一本厚重的《药草大全》，和她说话的是站在她身边的一个高挑瘦削的虚影。罗伊纳用鼻子发出哼声，表示自己在听。
“现在你的伤口带来的疼痛越来越频繁，可你不能每次都硬撑过去或是用改良过的麻瓜止疼剂——”那道淡灰色的身影转过身站到桌子前方，伸手按住书页。他是一个闭着眼睛、肤色透着不正常死白的英俊年轻男人，甚至还可以说是少年，只是紧锁的眉头显得他有些阴郁，他周身有一种让人压抑不悦的气场。
罗伊纳抓住了他的手挪开——他竟然不是幽灵——她抬头看去，“雷古勒斯，我在找解决的办法。不要劝我制作增加魔力的魔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需要魔药来补充魔力，那我才是真的离死不远了[1]。这世间最珍贵的材料也不一定补上这个空子——而且我也没法弄到手。”
雷古勒斯·布莱克静静地与她对峙了一会儿，然后认输地别开脸，他死的时候毕竟才是个毕业不久的学生，他举拳抵在嘴唇上清咳，“可这么久你一直没有眉目。现在明确对你有作用的是独角兽血——还有什么有增强灵魂和魔力作用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再用止疼剂了。”
罗伊纳撑着头不避讳地望着雷古勒斯，啪地关上书。
“等我找到治愈的法子，我就不会使用麻瓜药剂了[2]。那点儿致幻和上瘾我还是能抵御住的……”（雷古勒斯腹诽：那可不一定，一个分裂灵魂上瘾的人和黑魔王一样没有公信力。）“从哪里能找到强大的魔力呢——”罗伊纳挥了挥魔杖，桌面上展开一卷世界地图，手指从英国开始向东滑。
“我要么获得一具身体，这几乎不可能；要么再找回其他我的部分灵魂，但没有完整记忆的n分之三的我完全记不得我分裂时把它们丢哪了……”
“它？你用这个词形容其他灵魂？”雷古勒斯不赞同地插话。
罗伊纳不理他，自顾自地念叨：“再来就是最可能的找到独角兽血的替代品，纯净的魔力但又没有诅咒……地中海、中东、亚洲——中国似乎有一种类似不死鸟的神奇动物凤凰[3]有信仰之力，我要不要去校长室借用一下福克斯？——抱歉，开个玩笑。太平洋群岛火奴鲁鲁附近的海域似乎有……等会儿，美国有一种传奇动物，雷鸟，拥有呼风唤雨和预言的能力——目前的记载先是上一次有记录的出现是五十年前，也没人说屠杀它会被诅咒。”罗伊纳突然笑起来，雷古勒斯疑惑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珠泛白而藏着一层雾气，种种特征都显示出他不是活人，他不明所以地把眼神从罗伊纳敲桌子的手指移到她的脸上。
“我在想我要不要先把你捞出来，然后伤口之后再说。早知道这样，我第一次下湖的时候说什么也应该把你翻出来。抱歉，我没有开玩笑，那些地方太远了……我最近没法远离霍格沃茨。”
雷古勒斯：“你是认真的吗，为了马尔福？即使你会死？”
“这段时间的霍格沃茨太危险，也充满了变数，我得盯着这一切发生，按照轨迹。”罗伊纳站起来走了几步，卸掉力倒进一旁的扶手椅，惬意地舒了口气，“你的颜色比之前淡了一些，我聚集你零散的意识用复活石从那边把你拉出来，你现在很痛苦[4]吧。”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说：“再痛苦也不会比过那一盆烧心的黑水和被阴尸缚住拉入冰冷的湖水里。复活石带来的精神干扰让我不断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不是活在人世的人，将现实和我分割得无比清晰，沟壑越来越深，但是并没有给我巨大的痛苦。你不能再下湖了，你根本没法从阴尸群里确保你自己安然无恙然后找到我。阴尸这种黑魔法生物与你正好相冲。”
罗伊纳沉默了一会儿，她的确是盲目自信了，在跳下湖水之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先败在了心理上，然后抵御不了阴尸密集的攻击狼狈地上了岸，却发现那些冒着黑烟的伤痕没法愈合。
阴尸被放置在黑暗潮湿的岩洞，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和思想，容易被黑魔法操控，具有极强的驱逐性和攻击性。寻常一点儿动静都能引起他们的“苏醒”，更何况下水游到他们身边。制作阴尸需要强大的黑魔法造诣和掌控力，而被制造出来的阴尸也会因为主人产生不同的差异。汤姆·里德尔找了一片好地方，岩洞漆黑无光阴冷湿润，正好适合阴尸避光避火的习性。阴尸几十年的存在也使得整个洞穴的气氛变化，罗伊纳一进到冰冷的湖水中便感觉自己深埋在灵魂下的负面消极情绪翻涌上心头，充满了无力，大脑无法冷静地思考对策，她用魔力隔开的屏障无法继续维持。
黑魔法生物——罗伊纳屈着食指抵在唇上重复这一个词组，然后灵光一现她脱口而出：“默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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