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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柳别意的回忆


莺歌欠了欠身:“柳少爷。”

        此人正是柳别意,他眸子蒙上了一分薄雾,嘴角微微一翘,笑容轻柔,却有些苦涩,轻声细语的说:“臣是恭喜娘娘来的,母亲在臣进宫之前,诞下一子,如今母子平安。”

        柳安然一喜,没想到,还赶上了和小皇帝的一天生辰,也是有福气,只怕赏赐也不会少。

        其余的小太监们也齐声恭贺:“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都有赏!”她喜上眉梢,又对着莺歌道:“回去好些准备着东西,明日叫喜鹊送去给我母亲。”

        莺歌爽快地应下。

        柳别意犹豫了一下,一拱手道:“娘娘近日,可还安好?”

        “安。”柳安然瞧着他的样子,终究是有些不忍:“兄长仔细自己,日后前程似锦,终究有等着你的时候。”

        “前程似锦?”柳别意温柔一笑,神色郁郁:“不敌娘娘在宫安全。”

        他拱手离去,冬风中,似有瑟瑟。

        对于这个妹妹,他是有亏的。

        雪沫子在脚边飞飞扬扬,似乎也是这个天气。

        那一年,他十二,她也是十二。

        这样大的年纪,家里已经有人给相看了起来,彼时陈家那一年势头还不错,又主动提出求亲,柳夫人便考虑了一下,还询问了柳别意的意思:“我可不像促成一对怨侣,只问问你是否愿意?”

        陈家的女儿陈慕玉,他也曾见过几面,是个爽朗的少女,待母亲来询问时,便红着脸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问我做什么?”

        柳夫人笑指着他:“分明是自己满意了,才哪这话搪塞我。”

        柳相爷捋着胡须,笑而不语。

        唯有一人,神色不愉,两个宝石一般的眼睛,毫无光泽。柳氏捂着胸口,听着她人谈笑,落入自己的耳中,犹如刀割一般的疼。

        柳夫人发觉她的异常,问道:“团团,怎么了?”

        柳氏勉强一笑:“还不是怕嫂嫂不疼嘛。”

        “这有何难?左右都是十六及笄在成亲。”柳别意少有的执拗道:“回头你下帖子给她,叫来玩,待她来了你和她玩,若是好,婚约便照旧,若是不好,我便不要和一个待我妹妹不好的人成亲。”

        柳氏听了心酸不已。

        旁人只当他是玩笑,柳别意却认真了,当真以妹妹的名义下了帖子,柳氏强撑着与陈慕玉玩了会儿,待人走,便病了。

        那病来如山倒,几乎压垮了所有人。

        缠绵在病榻之上,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盖在身上,似乎都能将人压得喘不上气。她那么单薄柔弱,脸色惨白的像是纸片一般。

        柳别意着急的站在床前,连声道:“好妹妹,你怎么了?是陈家小姐欺负你了不成?”

        柳氏昏昏沉沉,如何应答?

        喜鹊之外,还有一个婢女,唤作杜鹃,正是后来被陈慕玉打死的那个婢女。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此刻她着急道:“小姐是因为少爷定亲了,这才难过的。”

        柳别意一怔,咬了咬下唇,神色不定,最终下定了决心,信誓旦旦道:“好妹妹,只要你一日不嫁,我便一日不娶。”

        他得知妹妹因他订婚而生病,便想主动去寻父母,解除婚约,谁想竟听见了那样一段对话。

        隐约竟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原来,这些年受到的指指点点,都来源于他疼到骨子里的妹妹,他只觉得荒谬,这些年在脑海中的认知,都被颠覆了一般。

        柳别意身上所有的自卑,本该是不存在的,却因为她而存在。

        尚且年幼的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这陈家的婚约,终究是退了。

        柳氏听杜鹃说,柳别意承诺,她不嫁他不娶,一时欣喜,以为兄长明白了她的心思,便怀着一颗春心,来到了门前,细声细语的表白,素来温柔的他,大约说了此生最刻薄的话。

        “你可知什么叫做乱伦?你不要脸,我还要。”

        她一口血涌出,嘴角黏腻腻的,裘皮袄子上,一片血红,比那冬日里梅花开的还艳丽。

        他知错了,不该迁怒。

        她避而不见,而后入了宫。

        三年之后在见。

        除了眼眉,再无昔日认识的样子。

        柳别意觉得,是他把她逼入宫中,害她身不由己。他亏疚,他不安,但两人,终究是两条路上的人。

        能做的,唯有护她平安。

        他走在雪地上,背影渐渐被黑夜所吞噬,如同从未来过一般。

        每个小太监手里都提着灯笼,照着脚下,一排看过去,烛光柔和。

        柳安然靠在轿辇上,喜气洋洋道:“莺歌,你说,我该送点什么好?母亲现下缺什么?”

        莺歌回答道:“娘娘送什么,想来夫人都开心,最重要是心意。”

        柳安然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她道:“那就送……”话还没说完,轿辇一个猛烈颠簸,整个人几乎是向前冲了出去,莺歌手疾眼快,脚尖踮起,便跳到轿辇上,死死抵住柳安然往下坠的身子。

        那边小太监们也稳住了,两人这才皆是相安无事。

        “莺歌。”柳安然捂着肚子问道:“你没事吧。”

        莺歌跳了下去,摇了摇头,然后怒斥道:“你们都是怎么抬轿子的?”

        这轿子是八人抬的,抗在肩上,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别提孩子,就是人也得摔个够呛。

        小德子跟在轿辇旁边,忙道:“娘娘,这底下不是怎么回事,被人泼了冰水,好大一片。”

        大冬天的,几乎是滴水结冰,不过这么大面积的冰,且踩上还不碎,只怕需要一段时间。

        “方才有谁路过这,小德子,去给本宫查。”柳安然似笑非笑,眼睛之中,仿佛有一层浓雾在翻滚着:“本宫顾忌着腹中有骨肉,不忍见血,却不想还有人不知好歹,罢了罢了,这雪与血融合在一起,怕也是别样的好看!”

        她这一句话,说的杀气凛然,叫人听了,便心寒,抬着轿辇的小太监们越发的谨慎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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