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关玉

白军师淡淡道：“我没说是什么地方。”

        东娘被口水呛到，苦涩一笑，说道：“我猜的。”

        两人的谈话到这，也就无疾而终了。

        白军师说，等着小姑娘的春心过去，也就好了，末了补充一句：“大将军说了，要是在看见你进青楼，就打断你的腿。”

        东娘已经走到门口，闻言一个踉跄，好在四周无人，她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身为一个女子，却被女子告白了，这种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不过很快，这样的事情就抛在了脑后。

        除夕要到了，军营内也是热火朝天。

        各个军营都开始将近半个月的休假，难得的清静，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东娘和宇千梅暗九一并在集市上行走，昨日还降了一场的雪，空气中都透着冷意，但一入这人流涌动的街道之中，仿佛就察觉不到了。

        街上香味肆意，小贩的叫声络绎不绝，因为要到年关，一些肉类吃食数不胜数，东娘因为几次的立功，得了不少的银子，笑眯眯的瞧着场间，一拍胸口，大方说道：“想吃什么，你们随意买。”

        宇千梅也不客气，上前便挑了两个簪子，虽然不贵重，但是制作的精细，一段舒展的古木样式的发髻，很是朴素。

        那小贩笑道：“小哥是给心上人买的？我这的东西最能討姑娘的欢心了。”

        她一听，也没了什么买首饰的心思，乏味的将东西放下。倒是东娘一把手拿了起来，问价格然后买了下来。

        三人边走边行，宇千梅挤兑道：“小九哥这是要拿着去讨谁的欢心？红袖姑娘？”

        东娘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对着她道：“不知道这个木簪，能不能討了你的欢心？”

        宇千梅甩了甩额前的一缕刘海，佯作高傲道：“勉勉强强吧。”

        三人同时大笑，又买了些许的肉类以及鱼和酒，就等着除夕之夜，好好的大喝一顿。

        路上遇见了关玉，自从上次喝醉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他依旧是洒脱的性子，一拱手，笑道：“贺晋封幕僚之喜。”

        幕僚并无品级，于是她还是六品，比起关玉要矮上许多，但对方不拿捏架子，在一副谦卑的样子，就没意思了。

        她笑道：“这几日迟迟不见玉容，到以为你醉了这么多天没醒，害得我还一阵子内疚，不该和你喝酒。”

        关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酒量差，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为了防止延误军情，平日里是不准我喝酒的，自然就不行事了。亏的不是在京都里面，否则不能上酒桌，哪来的朋友？”

        他说话俏皮逗的东娘不停的笑，笑过之后才想起来，介绍道：“这是我大哥东暗，你认识的。至于这位是初次见面，我的弟弟，东千。”

        关玉点头，宇千梅见他生的挺拔干净，也就伸手，和他握了握。

        他握上便不松手，惊奇的打量着道：“你们家的兄弟，可是一个比一个好看，我近来可是听说，这东幕僚引得大将军的妹妹都心动不已，现在看来，只怕大将军的妹妹，是没看见你的弟弟。”

        宇千梅比起东娘要更女气一些，也要更精致一些，那双冷傲的眼睛，简直就是冰山男的首选。

        他说这话时，不带一丝的亵渎，只是不松手总是让人为难的。

        东娘上前，不动声色的打断两人的握手，有些不满道：“我还在这呢，玉容便捧一个，踩一个，也不怕我这心里不舒服？”

        一边的宇千梅松了口气，说了声还有事，便离开了。

        东娘让暗九跟着，自己和关玉走到了一家酒楼，不过可不是什么青楼之地。

        两人坐下之后，点了两道菜，倒是没要酒，两人就这么慢悠悠的喝茶，也很是有意思。

        关玉嘿嘿一笑，打趣道：“你这人，还真爱惜自己的容貌？”

        “自然要爱惜，现在人都说我能坐上幕僚，靠的就是脸，既然靠着脸吃饭，哪有不爱惜的道理？”东娘长叹短嘘道。

        关玉不以为然道：“若是靠脸的话，我现在才该是面具大将军的妹夫。”

        东娘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好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心思！”

        “能往上爬，便是本事，脸也是本事的一种，父母给的自然要加以利用。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至今不娶妻，为了不就是将来被什么权臣家的小姐看上？”他像是玩笑一般的说道：“保不准将来我退役了，没什么事做，还能靠着一张脸去混个公主的男宠当当。”

        东娘心底有些疑惑，从他这玩笑话里，听出了几分的愤愤不平，她严肃的说道：“君有功，为何妄自菲薄？”

        关玉沉默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我都二十有二都不娶妻么？不是因为身为军人，生死不定，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长大。”

        东娘蹙眉问道：“谁？”

        关玉往东边指了指，眼中涌现出无尽的怒火：“还能有谁，今年立府的那位小公主呗。”

        十二妹妹？

        东娘扯了扯嘴，有几分诧异道：“她可不会嫁人。”

        “对啊，但是她会养男宠。什么侍君侍郎，都不都是男宠！”关玉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气馁，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方才发现是茶叶，他吐出去落入口中的茶叶，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的笑了笑：“让你见笑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见你亲近，总想着说点什么，结果让你听我吐苦水。”

        “你我朋友，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在说吐苦水，可就没意思了。”东娘十分关心，毕竟还牵连到了十二，她摸索着茶杯的杯口，不解道：“你二十二，便成了从四品下的归德中朗将，前途不可限量，公主的男宠……你家里人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在‘四五品如狗，京都遍地走’的京城里，四品算什么啊，我兄长在京都，还是一个光禄寺卿呢，可照样是不上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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