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心思

东娘看着这个人极其急切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你当我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女，还在这种事情上纠结，来证明你是否爱我吗？”

        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段，需要不停的用言语来证明对方是否爱自己，如今自己所说的不过就是一种玩笑话而已，偏偏空如也还当真了，那副急切的样子，当真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东娘心里一动，忍不住凑上前去，轻轻在对方的耳畔亲了一下，呢喃着说：“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空如也被弄得春心大动，一下子搂住了对方，将对方拉在了自己怀里，如今小院四下无人，只有树叶在那浮动着，如此良辰美景又有月光相伴，直叫人春心动荡。他咬着东娘的耳垂，又痒又舒服：“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我挺喜欢你的，要不要来证明一下我有多喜欢你？”

        这个所谓的证明肯定是叫东娘又疲倦又慵懒的证明，她虽然喜欢靠近对方，但对于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有点儿不愿意太多，立刻就挣脱出来：“你可别再捉弄我了，我这腰还疼着呢，只求你好好怜惜一下吧。”

        倘若还在现代的话，她一定会跑到知乎上面发一个帖子，丈夫是头狼怎么办？

        可如今是在古代，这种私房的事没法拿出去说，也没人能够说，东娘便只能自我消化，默默吐槽。

        空如也被撩拨得春心荡漾，立马就跟了上去，跟个跟屁虫似得，一个劲儿的往人家身上贴，还好声好气的求着：“这一次快点儿就是了。”

        东娘断断不会听信这种话的，连忙后退，一溜烟的跑了，被这匹狼抓住，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空如也站在原地，只觉得有几分欲哭无泪。都说女人到了三十岁如狼似虎，自家这个怎么跟小白兔似的？

        虽然是因为有大灰狼，就只有小白兔了。

        东娘躲躲藏藏，总归是躲不过一张床，空如也既然如狼似虎，那么肯定是要吞入腹中的。

        不过这一战得到解放也会精神好几倍，接下来也就不会总骚扰东娘，这也算是一个好处。

        可是对于东娘来说，第二天准保是没精神的，任谁被骚扰到了半夜，第二天又因为生物钟的缘故早早起来，肯定也是无精打采，脑袋都有些隐隐作痛。

        这没什么精神，却还得打起精神来做一些事儿，就比如说近来又有好几家人邀请红袖招的舞女去跳舞。

        红袖招在经历了东娘的一番改革之后，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楼的样子，基本上是以跳舞为主，主打各个人家的喜事儿，承包了各个人家的舞姬。

        养舞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至少需要大把的价钱，因为漂亮的女人都是钱堆出来的，想要舞姬漂亮跳舞好看，那就得娇生惯养着。

        除了那些极为有权有势的人家，像安城这种地方，能养的起舞姬的地方终究是少，所以每逢有什么喜事儿，招揽红袖招过去也是倍儿有面子。

        不用卖身，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只要满意就好。这就是东娘给红袖招下的定义，楼内的姐妹们也非常愿意接受这一点，大家在舞蹈上乐曲上各种才艺上都开始下了心思。

        当然楼内也会陪着喝酒作乐一类的事情，这得看楼内姑娘的意愿，倘若姑娘不愿意，还有人强迫着来的话，那么就是空如也出面的时候。

        基本上这里有王爷给撑了个腰，就没有太多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楼主曾经在王府内呆过三天，这三天内发生过什么谁都不太清楚，大家都在谣传说楼主和王爷有私情，有人给撑腰，所以赶来红袖招里面闹事的人越发的少。

        空如也对此倒是很不高兴，觉得这让自己很没面子，闹着要跟东娘成亲，但是东娘想了想，让人误会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让人误会了，就能让楼内姑娘的平安，这也是一件好事儿。

        心平气和的将这件事情跟空如也说了好处，空如也沉默了半响，终于还是接受了。但是心里面还是觉得自己挺无能的，才需要东娘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这个楼内的女子，身为一个男人没有用武之地，他感受到了痛苦。

        东娘还没有发觉，一心将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红袖招的改革上面，帮这些姑娘脱离苦海，毕竟一个个都是花季少女，光是自己瞧着都于心不忍。

        因为把精力都用在这上面的缘故，对于空如也一天一天的沉默也就没有太注意，或者说之前的自己的丈夫也是一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后来的空如也话太多，东娘还有些不习惯呢，如今恢复了自己习惯的样子，也没有太当回事儿。

        知道这一日处理完了楼内的事情，就瞧见空如也坐在桌边放了好几个饭菜，手边拿着酒杯，似乎在独自喝酒，东娘凑了过去，说道：“对面的桂花酒老臣家的东西，这可是好酒，你怎么不带我喝？”

        空如也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想了想，轻声说道：“因为我在想事情。”

        东娘看着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劲儿，捡起桌子盘里面的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什么事情会让你想着的时候忘了我？”

        空如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默默的喝了一杯桂花酒，那香气扑鼻，又带着一丝辛辣，十分的可口，许是酒精的作用，有些事情脱口而出：“我在想，一个男人始终是需要建功立业的，否则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女人应该也看不起。”

        “你既然都说应该了，那么就知道这番话说的并不是大多女人的心思。”东娘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说出来的就是这么一番话。的确，男人似乎都有眼心，永远想着要建功立业，可是对于她来说，两个人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只是后来又放弃了而已，没必要在为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追逐。

        却也忘记了如今的空如也不是过去的自己的丈夫，已经将很多事情给遗忘了，包括那争取来的许多东西。

        她同样也沉默了很长时间，轻声老说：“那么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战场上从军。”空如也其实想了很长时间，但是这意味着自己离开之后就见不着东娘，所以心中是极为不舍得的。可是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唾弃自己，一无所有的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去保护别人，不过空有一身蛮力可又能敌得过军队呢？

        如今身在乱世，想要建功立业，只需杀敌首级即可，乱世中取人脑袋，这不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侠客所能做到最容易的事儿吗？

        从前的空如也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东西，一方面是楼主病重需要他在其中照料，另一方面也是过去浑浑噩噩，没有想过未来，可是随着东娘的到来，身为男人的责任感以及担当感都涌现了出来，他不想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连保护都做不到，这太懦弱，又太无能了，身为一个男人都这样唾弃自己，也很害怕东娘会嫌弃这样什么都没有的自己。

        男人都想要建功立业，不论年纪，无论时间，无论是否拥有什么。

        东娘给自己倒了杯桂花酒，早就知道自家男人是这个样子。

        别说是像空如也这样，骨子里面就透着野心勃勃的，就是普通的男人也都想要当皇帝，称侯为相，他已经安分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对这个世界上的陌生，现如今已经渐渐开始熟悉，而且背后还有了支持，也就是东娘的存在，肯定想要为了自己的事业来拼搏一翻。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男子，难道就真的跟自己窝在这个小地方，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便是自己安心，他安心吗？

        东娘可能去阻拦吗？

        一杯桂花酒饮下，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感慨，这才刚安宁没几日就又要生起波澜，看来跟什么样的人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空如也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他的骨子里眉宇间都写着不安分这三个字，他想要王侯将相想要称皇为帝，也许眼下的他还没有想到这些，只是想着要一番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但是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把这些东西提上日程，因为他野心勃勃，注定了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众人。

        这是自己的男人，天生的王者。生而就为了皇位而奋斗，这是写好的宿命。

        “既然你都有了这个决定，我又能说什么呢？按你心意来就是了。”东娘身子往旁边靠了靠，单手支着下巴靠在石桌上，有几分慵懒怠慢的感觉，那眼不经意的一瞥是无尽的风情。

        空如也有几分吃惊，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攥了攥自己的拳头，有几分不好意思：“你真的不会责怪我吗？毕竟我们才刚重逢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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