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招

游先生看着被宋寡妇召唤出来的兽灵，轻蔑地笑了一声。信念微动，一身银色铠甲霎时间披挂在他身上，一柄长枪被他握在手中。

        宋寡妇十指捏了一个手诀，一条青蟒与一只雄虎分别奔向游先生右臂和左后方，又寒芒一闪，宋寡妇手中几枚银色飞镖瞬间飞到游先生面前。

        游先生不慌不忙低头转身，横贯枪身，枪头直接斩断青蟒，顺势又刺中雄虎，短短几秒，青蟒雄虎魂飞魄散。西北以及东北的阵眼一声碎裂。那几枚银镖没有碰到游先生分毫，破风而去，不知所踪。宋寡妇被长枪的威力惊到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抄了一柄古剑扑了上来。

        游先生随手与其过招，刀枪碰撞得火花四溅。宋寡妇被长枪威压得左支右绌，如果不是游先生手下留情，只怕早就受伤落败了。正在这时，一旁观战的珍珠惊呼了一声“小心”，只见那几枚银镖去而复返，冲游先生后颈而来。

        游先生显然是躲不过这几枚飞镖了，珍珠正提心吊胆之际，一道红光从游先生前胸透胸而出，撞向银镖，几枚银镖纷纷落地，游先生一枪压到宋寡妇脖颈处，不屑道：“宵小之辈，除了耍这点小把戏，还有什么能耐？”

        宋寡妇被长枪压的跪在地上，她竭力想要站起来，却用尽了力气也做不到。

        她无力地瘫倒在地，说道：“好吧，你要做什么？”

        “金尊仙人在哪？”游先生问道。

        “走了。”宋寡妇说道。

        游先生看了眼珍珠，珍珠摇摇头。

        “不说老实话？你想不想知道这柄长枪多少斤？”说着将枪又往下压了三寸。

        宋寡妇痛叫道：“真的，真的，坐蒸汽机车走的。我让他收敛了全部气息，骑马去的车站。”

        “去哪里了？”游先生问。

        “楚乡。”宋寡妇回答道。

        游先生又看了看珍珠，珍珠点点头，示意测谎水晶显示正常。

        游先生收起长枪，一身银色铠甲也随之消失。

        自宋寡妇的庄园出来，珍珠说：“到楚乡的蒸汽机车昨日晚上有一辆，按照速度，明日可以到楚乡。我们追不追？”

        “先回公司去，让老鬼带长风去追，我们还有其他案子要办。”游先生正要将手搭到珍珠肩上，珍珠急忙躲开了。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那种能力根本不是瞬移而是速度快？”珍珠问到。

        “当然。”游先生说道，“只是有点疼而已，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快速飞行还好，正好有非牛顿流体水晶球抵消冲击，但是内脏依旧会被挤得有点想吐。可是刚刚你慢速飞行，我耳朵都要被风吹掉了，今天我实在不想再受任何折磨。老大你放过我吧。”珍珠差点哭出来了，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里透出晶莹的忧郁。

        “那好吧，你用飞行水晶慢慢回去，路上记得给我买袋橘子。”说完消失在了空气中，破风的一声音爆把珍珠震得一阵耳鸣。

        珍珠咒骂道：“笨蛋，你不会提前说一声吗？”说着，祭出一枚木槿紫的水晶球，水晶球渐渐扩大，把她包裹了进去。

        膨胀的水晶球像是一颗巨大的泡泡飘到天空中，向上飘了五六百米，直到地面上几乎难以辨别的时候，急速往市里方向飘过去了。

        珍珠在空中向下看，在剑庐烧起的熊熊火焰旁，那个臭烘烘的刀客正躺在小桥另一边的草坪上，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她的瞳仁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好像装满了泪水。

        她对臭刀客的悲痛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感同身受，当年父亲在战场战死的时候，她也拥有一样的悲伤绝望和逐渐麻木的痛楚。

        在市区落下，给老大买了袋橘子，她给自己买了根糖葫芦，慢慢悠悠往公司走去。

        有小孩子卖今天的报纸，她买了一张，看到头版新闻是市长两个月后下台，新任市长将在这两个月内通过市议会投票选举选出。候选人有执着挑起与吸血鬼战争的牧师章微微，以及律师彭三秋还有一位极为低调以至于名不见经传的市银行行长。

        报道中说章微微女士被选中的几率最高，作为一名牧师，章微微每日救治病人宣扬善念，被市民极为信赖。

        而她坚持与西方大山里的吸血鬼开战的原因也很大程度上基于牧师这个职业的净化属性，她四处宣扬吸血鬼即便是素食主义者也会传染疾病，尤其是经常与山林中的野兽接触，很多疾病会通过吸血鬼传染给人类。

        反对章微微的人往往是与吸血鬼有过来往的市民，他们通过贸易接收吸血鬼驯化的动物来贩卖，甚至有些人与吸血鬼进行了亲密接触，通过“食飨”仪式将自己的血液供奉给自己的吸血鬼恋人以获得双方的欢愉体验。

        那些人说：“与吸血鬼玩比与人玩爽多了。”而这些进行过“食飨”仪式的人，往往在社会里会被鄙视和厌弃。

        关于“食飨”仪式比人与人亲热更爽这一点，章微微有一个语出惊人的计划。她表示，吸血鬼可以通过圈养的方式，人们提取吸血鬼口腔内的新鲜腺液用针管注入，一些豢养吸血鬼的贵族就是这样偶尔让自己爽一下。

        尤其是这一点，被许多人诟病。因为吸血鬼并不是鸡鸭鹅这样的畜生，而是拥有比人类更高智慧和更久寿命的生命，对于这样一种生物，人类自几百年前就与他们开战无数次。

        吸血鬼最终被人类击败，成为了流亡者。

        珍珠回忆起上学时历史课上吸血鬼的最终结局，他们要么被迫成为素食者，完全不食用人类血液，要么通过诱惑的方式用软性手段与人类相爱，平日恋人可以作为零食，而大多时候往往也更多地在食用兽类血液。

        人类取得了最终统治权，吸血鬼的生存取决于人类的好恶，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国度承认吸血鬼的生存权，更多时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清理那些皮相无暇又颇为有趣的生物罢了。

        贵族玩弄吸血鬼是公开的秘密，而平民与吸血鬼相恋却难以被接受，其实也不过是因为贵族的吸血鬼是玩物，而平民往往无法控制吸血鬼。

        人类不容许世间有比人类更有权力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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