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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鬼王的邀约


三月桃瓣纷落潇潇,合着绵绵细雨,铺洒在春泥之上。不知何年酿的春酒开了坛,香气萦绕鼻间,未曾入口,竟让人已有了醉意。

        男子抱着个空坛,席地而坐,春雨沾湿了他的衣袍,尽显出他的狼狈,可他若如不觉,只在桃花林间兀自出神。

        雨势渐渐大了,自远处跑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她身着浅粉色的衣袍,举着红伞,如一朵枝头含苞羞怯的桃花,在这桃林间毫不违和。

        “阿爹,你怎么又在这儿偷酒喝,雨这么大,快随我回去吧。”小女孩扯着他的衣袖,欲将他往回拽,他却抬眼望他,不为所动。

        女孩鼓着脸气道“阿爹!你是不管阿娘了吗?”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却也顾不上身边的女儿,一瞬便失了踪影。女孩举着伞的手慢慢垂落,细雨打湿了她的衣衫,如那满地落红一般凄然。

        今日是秦婳染的生辰。

        当年蓬莱山劫难,秦婳染未曾告知天宫,且助纣为虐的行为使得天帝震怒,着天兵誓要将其捉拿归案,秦长驭慕九洐二人无法,唯有替其受刑,以换秦婳染一线生机。

        否则他们怎会将女儿孙女都交付到傅清言手中?

        倒是傅清言,以己身将前任魔君封印,算是大功,竟抵消了全部罪行。

        秦慕二人被削去官职,流放蛮荒之地,天帝却余怒不消,接连五年,在蓬莱山降下雷刑以惩治秦婳染。

        五年,那于神仙而言尚是劫难的雷刑,傅清言以魔身全盘接下,劈的经脉尽毁身魂残破,之所以还强撑着一口气,大抵是因为害怕自己走了,秦婳染会经受不住。

        即便他知晓他安放在回天石上的躯壳,就只是一副躯壳罢了。

        “阿爹,咱们不要阿娘了好不好?”五岁的孩子不懂大人的意思,就只知道若非护着秦婳染,傅清言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劫难。

        “离央,”傅请言抬手轻抚女儿的发顶,轻笑道:“我欠你娘的,远比这些要更多,更疼。”

        离为别,央为尽,这是秦婳染为她取的名字。

        “就算欠的再多,也该还清了。”傅离央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娘不要我,难道爹也不要我了吗?”

        秦婳染离开这五年里,他一心只想着如何能将她燃尽的魂魄找回来,对于傅离央,他亦是不曾有多上心,可傅离央却从来不怨,懂事地让人心疼。

        “你娘并非不要你,都是爹的过错。”傅清言说:“等她回来了,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蓬莱劫,一生怨』肆拾贰

        天帝召见之时,傅清言才刚养好伤,前来通传的小仙言行恭敬,却到底是没存住眼底的轻视,就如当初魔界中人对秦婳染那般。

        将傅离央托与此任的魔君照看,他只身赴往天宫。

        傅清言并无甚朋友,毕竟人间旧识只当他是死了,而神仙也让他得罪了个干净,唯剩魔界尚与他还有一分的利益牵扯,他也只能盼着魔君心里的那点忌惮,护傅离央周全。

        至于天宫,他从来不信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仙会与他交善。

        及至大殿,天帝与臣子正在议事,傅清言在殿外等候,心里却丝毫无惧。

        他虽不能以一己之力抵抗天宫,可他一死,前任魔君便可夺得大势,于神魔皆是不利。仅凭这一点,天地间便无人会动他。

        可那又如何?

        即便重重障碍全数除去,秦婳染也不在了……

        “朕听说,秦长驭之女已去。”天帝端坐龙椅之上,面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居于高位之上,他从不需委婉措辞。

        傅清言不回。

        天帝虽是问话,可傅清言知晓,此事他一早便心如明镜,至于现在才问,也绝非一时兴起。

        “你想她回来吗?”

        一句话在傅清言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掩在袖袍中的手紧紧握着,有些颤抖。

        “陛下这是何意?”

        天帝靠在龙椅上,双目微敛,却反问道:“你觉得朕是何意?”

        傅清言并非没有怀疑过秦婳染的残魂已然归于天宫,只是他查探了五年,却毫无所获。

        如今天帝却抛出此问,究竟为何?

        “你不回,朕只当你是不愿了。”他随手取来一块玉匣,镂空的纹路遮挡不住那一团笼罩在薄雾内的白光。

        “婳染……”傅清言伸手去夺,却让天帝一拂袖击出五步之外。

        “你当知晓这里边儿是什么。”

        他怎会不知晓?秦婳染的气息他从不曾忘,也不敢忘。

        “万事有得即有舍,朕帮你为秦婳染重塑肉身,却也要拿你命里最重要的一件东西去交换。”

        『蓬莱劫,一生怨』尾声

        傅清言一直都觉得,他命里最重要的便是秦婳染,若是能换回她,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也是甘愿,所以天帝将话一抛出,傅清言便不加思索地应下。

        至于天帝究竟会不会后悔,那便不得而知了。

        “秦婳染去人间之时,尚留下一魂一魄在原身之中,以保肉身不腐,而她在人间自行灭去的魂魄归来天宫,由朕接管。”玉匣在天帝掌心之中把玩,如他的语气一般轻松随意,然傅清言的心却高高提起,生怕他一个不稳,便将玉匣毁坏。

        五年前,秦婳染以为自己可以彻底得到解脱;

        五年中,傅清言不顾一切的找寻;

        五年后,天帝却说这魂魄一开始便在他的手里......

        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又岂止是那块玉匣?

        “朕将这魂魄交到你手中,算是给秦婳染一个重活的机会,日后如何,便都与朕无关。”

        傅清言并不知晓天帝此言是为何意,他只是躬身地接过玉匣,极尽谦卑之态。

        “朕还有一个要求。”他说着拍掌两下,殿门缓缓开合,门外竟是群臣恭候。“此事还需由众位爱卿作证,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此时傅清言自然已经察觉到不对的地方,若只是为了复活秦婳染,何至于这么多上神作证?

        “你降服前任魔君,本是功臣,然过错在先,又堕入魔道,朕本不该对你有所宽恕。”大约是因为众臣皆在殿中,天帝的语气也有些缓和,“可念及秦长驭为蓬莱山神君,慕九洐为西王母子侄,朕也不忍见他们唯一的骨血自此消亡,所以朕将这魂魄交于你手中,日后你二人如何,皆是与天宫毫无干系。”

        大殿立众臣叩拜,连连赞叹天帝仁心,傅清言的目光却是冷了下来。

        可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后悔,他也不可能后悔。

        拜离天宫,自此以后不光是他,连秦婳染也与这里也再无纠葛。他不知秦婳染若是听得这个消息心中会作何感想,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玉匣,从天宫的玉阶上一步步走下。

        堕入魔道的族类身上向来是没有温度,可他捧着同样冰冷的玉匣,却好似整个人都曝露在暖阳之中,原本死灰一般的心也渐渐回温复燃。

        ——秦婳染就要回来了。

        傅清言无心旁的的事情,便没有去魔界将傅离央接回,他一个人守着已经荒废的蓬莱山,在他们初遇时的那个树下,等候着秦婳染的归来。

        就这么坐了一个晚上。

        晨风轻起,才能够玉匣镂空之处穿梭而过,将那光团吹成几缕烟波,朝着南边一路飘然,傅清言霍然起身,甚至忘用了灵力,随着那轻烟一路疾行。

        他想起秦婳染尚还在的时候,有一日醉于林间,她抱着他的腰轻轻蹭着,言语中的哭腔让人心疼。

        “傅清言,是不是哪怕我在追寻你的路上摔得遍体鳞伤,你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他无言,而秦婳染就算是迷迷糊糊之间,也料到了他的反应。

        他从不会给任何回应,所以秦婳染在一次次的摔倒之后,终于停在了原地。

        而这一回换他来追。

        蓬莱之下是为人间,人间之南是为魔界,在踏入那界线中时,傅清言隐隐觉得心慌。

        他将此归结于害怕面对秦婳染——怕她不会原谅自己,毕竟当初她走的绝情,不给任何人挽回的余地。可他却不知并非如此。

        傅清言瞧见了傅离央……

        将傅离央送到魔界,本就是傅清言的决定,所以在此处见到,他本不该惊讶。可当看见她空洞的目光与苍白的灵体,他忽而明白了天帝的意思。

        何为夺去他最重要的东西?

        除去秦婳染外,就只有傅离央……

        ————镜画坊————

        故事看到这里,一切都该清晰明了了,可我迎着青年似笑非笑的目光,却觉得心被揪起,没由来一阵胆寒。

        我想,他该是比我更合适做这镜画坊的主人。

        然现实却没有给我太多时间去感慨,正在我与他对视之间,铺子的大门再次被用力砸开。

        黑色的雾气久久不散,附着在古朴的木门之上,我知晓它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魔界君主的手笔,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

        “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将她交出来。”他的言语比之前还要冷冽,杀伐之气在他周身环绕,令人不自觉畏惧惊恐。

        这该是踏过了多少尸首,才能是这样的气息?我望向他的目光多了些同情的意味。

        善恶到头终有报,他的时日,也不多了。

        “魔君初初上位,当是在魔界中稳固人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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