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闹葬礼
他向前走了几步，巧妙地挣脱开楚灵镜的纠缠。
只轻轻向地上扫视了一眼，梵尘心中便已了然，“邱瑶身上有多处灼烧，血液焦黑，分明死于火系攻击。秦寿，据我刚才观察，你便是火系属性。”
秦寿面色一白，还欲辩解几句：“梵尘长老，是这个贱人控制住了邱瑶，才让她死于非命！这一定是妖术，妖术！”
梵尘静静地看他痛哭流涕，末了才开口道：“这姑娘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甚至还没进入灵体境界，又如何控制你们这些灵体二境、三境的修行者？”
“莫非你们颠倒黑白的事情做多了，便以为世人都瞎了不成？”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秦寿颓唐地倒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楚家和邱家，绝不会放过他。
有弟子抬起邱瑶的尸首、压着秦寿和其他几个人一齐去了圣灵学院驻扎地。
毕竟邱瑶名义上是圣灵学院的候选学生，他们还需再仔细调查一下，才能禀报楚家事情的原委。
楚灵镜默默在心里给梵尘点了个赞。
不过在表面上，她还是哭唧唧的模样，“多谢道长目光如炬嫉恶如仇青天白日还我清白，小女子无以为报——”
梵尘回头盯着她，硬生生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只能不报了。”
楚灵镜嘿嘿笑了几声，把剩下的俏皮话咽进了肚子里。
“无妨，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梵尘也只是刚好要去看参加圣灵学院考核的新人，不料大街这边出了事，这才匆匆赶来。
既然已经处理好了，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学院还有一系列事务等着他来处理。
只是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该如何安置呢？
楚灵镜笑眯眯道：“道长不用牵挂，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毕竟手刃仇人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才爽呀！
梵尘略一思索，对他身侧的弟子说了一句话，随后消失在众人面前。
有留在此地的弟子上前一步，向楚灵镜行了一礼：“姑娘，此事还存在一些疑点，若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又住在何处呢？”
楚灵镜朝他一笑，眼瞳里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兴奋：“我叫楚灵镜——当然住在楚家。”
＊
此时的楚家上下一片缟素，除却家主楚雄，每个人身着白衣。
尽管这该是肃穆的场合，他们脸上却充满了鄙夷之情。
“家主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居然还为这种败坏楚家风气的废物发丧。”
“就是就是，大小姐说这废物是被强迫的，可要不是她自己生性如此，还能被人得手了不成？”
“要我说，这种勾引男人的东西就该曝尸荒野！亏得家主十几年如一日的教养，还养出来和她娘一样的下贱……”
“咳咳，家主来了，慎言。”
信步而来的楚雄早就听到了下人的议论，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笑意，面上却装成悲凄的模样。
他踉踉跄跄扑倒在空的棺木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灵儿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抛下舅父而去了呢？”
“等百年以后，舅父有何颜面来面对你的母亲？！”
家主夫人邱月婉也抹泪叹息：“可怜灵儿这孩子命苦，一生来就没了娘，又是个痴儿。此生命短，舅母将日夜祈祷，愿灵儿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楚红妍在一旁搀扶着她，梨花带雨：“都怪我没有看好妹妹，才让那群禽兽得了手……若我阻拦妹妹去猎阳谷，怎么会发生这桩惨案——要是我能替妹妹去死该多好！”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的嘴角却弯弯勾起。
一想到那碍眼的杂种死了，所有的能力都会被她获得，就完全控制不住嘴角上扬啊哈哈哈哈哈！
一家三口虚假地哭作一团，引得众人装模作样红了眼眶。
直到两三声掌声打破了虚假的哭丧场面——“姐姐愿意为我去死，妹妹我可真是太感动了！”
楚红妍面色一变，唇边的笑意还来不及隐藏，立即抬眼看向上方。
楚灵镜！
她没死！
不顾底下人或惊恐或愤恨的眼神，楚灵镜自顾自坐在房梁上，一身残破的红衣荡荡悠悠。
她面容上的血迹犹存，如图最最无暇的白玉浸了血一般，衬得那黑色的眼眸幽暗至极，盯得人心里发毛。
而手腕脚腕处鲜艳复杂的纹络，如连接四肢与躯壳的针脚，密密麻麻，诡异非常。
见到这个本该死绝的人以这种面貌出现在眼前，众人如坠寒窟，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
更有一些欺负惯了楚灵镜的人，以为这是冤魂回来报复，早已裤裆一热，尿了满地。
楚雄不愧为上位者，不同于别人疯狂失态的模样，至少还保持着几分理智。
短短一瞬间，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无论这孽种是大难不死还是鬼魂索命，今天都得给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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