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离开集合地回去的路上，纱耶香在河边看到了里根和也。
银发少年一个人坐在岸边的草坪上背对着巷口，半个身子都笼罩在房屋倾斜的阴影里，他时不时弯腰往河里掷上一颗石子溅起几点水花，偶尔因动作幅度大而从长发下显露出来的侧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点什么——只是看那样子，竟是莫名地显得有几分孤寂和可怜。
没有由来地，她倏然想起了上次少年特地跑到她的家里看起来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样子，只是在对方通知完她关于纲手大人的事情之后她便兴奋地跑走了，多少未曾关注过他想要说的话是什么。
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纱耶香正想上前，她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他们小队里之前关于中忍考试的争论，脚下的步伐又是一顿。
说起来，和也这家伙总是这样呢。
大家好好的说一件事的时候，总喜欢忽然插话把话题引得令人不太愉快，说话总是又尖锐又不留情面，无论和谁说话都像是嘴巴里揣着个火药桶，就跟是一只刺猬一样咄咄逼人，就好像不会好好讲话一样。
虽然他说的话总是一针见血，却总是不知道如何用正确的方式好好表达。
简而言之，就是和他聊天总是很火大，完了还不能发太大的火，说话还得照顾他脆弱的自尊心。
虽然他们一同通过下忍测验成为同伴许久了却又一点儿也不合群，又总一个人像这样孤零零地待在角落，乍一看起来就好像有谁刻意去欺负了他一样。
啊啊啊烦死人了这个笨蛋！
纱耶香的额头上蹦出一个“”字。
所以说性格孤僻的问题儿童就是麻烦！
她几步走到草坪的边上捡了一块石头，在里根和也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动作夸张地抡了几下胳膊，才全力把石子扔到了河岸的另一边。
“看好了，打水漂是这样打的。”她叉着腰道。
和也看着她那明显用上了查克拉催动的怪力一次性扔到河岸，完全没和水打出任何漂的石子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这和打水漂哪里有半毛钱关系，分明是扔石子。
不过和也终究还是没有吐槽出口，想起先前关于中忍考试的争论，他闭了闭眼。
“……既然不想过来就不要过来了。”和也道，他说着又捡了一粒石子像先前那样随性地扔了一过去，石子没入水中，溅起一撮水花晕出淡淡的水纹。
“和我这种人聊天很不愉快吧？”
“确实。”纱耶香没有否认。“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和也没有说话。
“那天你到我家里来，除了纲手大人的事情，还有别的事情想说吧？”
和也沉默了片刻。
“没有。”
“骗人。”
短暂的停顿。
“你好烦人啊，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说有就有。”
“我现在不想说了。”
“我人都在这里了你就说呗，不然这样遮遮掩掩的我很在意诶。”纱耶香看他。“晚上睡不着觉的那种在意。”
和也又捡了几粒石子在手心搓了搓，它们在他的手中摩挲着发出并不算尖锐的碰撞声。
“我那天是想来告白的。”
“骗人。”
纱耶香绿色的眸子转向他。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奉劝你早点说实话。”她作势捏了捏拳头。“我师承纲手大人的怪力你是见识过的吧？”
银发少年安静了片刻。
“你那天……”他道。
“？”纱耶香。
“就是你那天……对明日香的父亲说的那句话。”他搭在草坪上的手缓缓攥紧，一向看起来好似对外物漠不关心的面上竟让纱耶香瞅出了几分忐忑。
“就是那句……和命运有关系的话。”他低声道。“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纱耶香一怔，良久，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是这么想的。”她道。“因为，如果无法战胜命运的话，就什么都改变不了吧？”
没错，如果她不能改变的话……岂不是，就没有来到这里的意义了。
“我一定会改变的——命运。”她绿色的眸子里透出认真的光。“不管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多大的代价，我都想告诉他，命运是可以打破的……是可以被改变的！”
里根和也灰色的眸子一颤，他的眼中倒映出纱耶香坚定的神色，才像是忽然联想起了什么一般。
原来是这样……你是为了那个人……
所以那个时候，自我介绍的时候才会说出——要打败日向宁次这样的话。
仅仅只是为了……帮助别人打破命运？
可是明明你自己也——
“……别开玩笑了。”他的面色忽然变得阴暗起来，灰色的眸底透出渗人的光。“命运命运的，嘴上说的这么简单的人，是因为尚且没有感觉到过这之中的无力吧？所以才能轻易地说出这种可笑的，天真的话语。”
“诶？”纱耶香。
“命运之所以称之为命运，就是因为其无法改变啊！”
他看着她。
“你到现在可能还以为，只要你努力地打败了日向宁次，你就能够接近他，他就会看的上你吗？”和也嘲讽道。“日向一族是木叶最古老的名门，你又自以为自己能够了解他多少？我里根一族虽然不是什么大族，但是我深刻的理解这种背负着家族出生的人和你这样没有家族的平民是完全不一样的。”
纱耶香一僵。
“此外，像是宇智波，日向这样的大族，一般情况下为了保证血继的纯粹，也只可能在族内通婚，日向一族的宗族家主日向日足育有两个女儿，我想依照日向宁次的天赋，以后也只会娶其中之一作为自己的妻子，这才是对他的仕途最有益处的做法吧？”
“可是也不一定会族内——”
不一定会族内通婚，小樱不就是和佐助……
纱耶香的话尚未说完，她就像是倏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愣在了原地。
对啊。
那是因为……
宇智波一族，只剩下佐助了。
但是……宁次不一样。
对他来说，娶雏田才是更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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