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挨揍
到打烊钱妹妹跟oscar都没敢问出了什么事，因为都被江浔离开时的样子吓得不清。
“滴滴滴。”，一辆警车停在酒吧门口，驾驶座上抽烟的壮年男人穿着常服，眉眼跟钱妹妹有三分像。他冲几人招招手，喊道，“芳芳，这边。”
钱妹妹被喊得炸毛，高跟鞋跺着地就过去了，蹬了脚车胎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芳芳，还公车私用？你不怕被抓住尾巴再在头条挂个三天三夜？”
“都两点了，没人查。”，男人陪着笑难掩通身正派，熄灭烟清了清嗓道，“好好好。妹妹，咱走吧。”
钱妹妹朝他哼了声，招呼自家俩员工上车后，坐上副驾介绍道，“mybrother，钱熊。公安局的，你俩要是遇上事进去了记得找他。”
“我比妹妹大十岁，叫我钱大哥就行。”，开车的钱熊点头视线扫过车内后视镜，对上后座梁心的目光状似无意道，“遇上困难就找人民警察，这是应该的。”
梁心没应，只觉得钱熊的脸好像在哪儿见过。
oscar知道这位大哥身份，坐姿无比端正冲走神的梁心疯狂使眼色，奈何没被看见。
隔天一早，钱妹妹在群里发了张截图后发起了多人通话。
梁心看了看佯装无恙但精神紧张到手指下意识攥拳的赵思，加入通话但没开麦，把手机放到茶几上。
“喂喂喂？hello？callyouhearme？”，钱妹妹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屋内，甚至有些回音。
“yes，myqueen”，oscar像没睡醒，声音有气无力。
“look！看看谁找我定位了！林慕青！上次他砸完场居然还敢来，big胆！”
闻到瓜味的oscar来了精神，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围绕资本主义展开抨击。
听见林字，赵思表情一僵问，“今晚，你要不请个假？”，她不知道林慕青跟梁心之前的事，只单纯不想跟梁艾两个人留守这鬼屋似的房子。
点下结束通话恢复安静，梁心握住她攥拳发白的手，直视她的眼睛冷静道，“没事的。”
在被监听的时间里，梁心想尽办法对赵思旁敲侧击关于文件信息。高压下她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缄默，转变为犹豫。
林慕青的动作给梁心提供了思路，也许能就此解开赵思身上的谜团。
入夜，clean荧光招牌点亮。
吸引了几只飞蛾盘旋不去。
半小时后有车声渐近，门被推开骤然打断聊得正欢的钱妹妹和oscar。
“林小少”，钱妹妹讽刺的话在看清林慕青身后进来的人时顿住。
“浔哥，你停车好慢。”，林慕青依偎住刚进门的男人，笑着抱怨了句在吧台前落座。
江浔面色如常朝oscar和钱妹妹点头打了招呼。
钱妹妹搞不懂情况，瞄了眼更衣室方向客套笑着问，“你们俩怎么一起过来了？”
“我们复合了啊，浔哥没告诉你吗？”，林慕青笑容灿烂，全然不见上次闹事时的狼狈。
闻言，钱妹妹跟oscar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见问号。oscar先反应过来送上酒水单问俩人想喝点什么。
“浔哥想喝什么？还是苦艾酒吗？”，询问时林慕青看见里间走出的梁心，抬手指向他笑容渐深道，“给我一杯咸狗，你来调。”
“林慕青，你别又找事。”，钱妹妹语气带着警告。
梁心连个眼神都欠奉，进去吧台调酒。
oscar迅速给江浔上完酒，战战兢兢给梁心拿材料，看着他脸色一步一指导调完。梁心把盛了淡色酒液的玻璃杯呈上，全当服务寻常顾客。
林慕青松开抱了半天的江浔胳膊，端起酒杯只闻了闻便朝吧台里人一泼，语气无辜道，“我说的是‘甜狗’，你是不是听错了？”
“江浔！你们什么意思？”，钱妹妹冲无动于衷的江浔嚷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不躲不闪被泼了满面的梁心垂下眼，任凭酒液沿着睫毛滚落，防止流入眼里。接过oscar递来的毛巾擦了擦，侧过身暗地里给钱妹妹打了个手势。重复步骤又调了杯，只把杯口盐换成了糖。
“浔哥。”，林慕青没错过江浔反应，见人只顾自喝酒便继续道，“这个酒吧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酒刚摆到上台面，林慕青这回连假动作都不屑拿起便泼，“手滑，不好意思。”
江浔全程没说话像是无声的纵容，更助涨了他的嚣张气焰。
钱妹妹收到暗示，虽然困惑但还是压下怒火闭了嘴，直用眼神瞪人。
“听说你家条件不好，衣服脏了手洗可麻烦。”，看向连领口都湿了大半的梁心，林慕青目露鄙夷，掏出钱包取出所以现金数都没数朝人一扬。
梁心没动眼前红绿纷飞散落一地，oscar抖着手给他擦酒。
“当我赔你的。舔狗可不好当，尤其是这头舔男人那头舔女人。啧啧啧，有够辛”
霎时间林慕青被锁住喉摁在台面，头骨在新换的金属吧台砸出声闷响。没完的话吞没在咽喉，变成无力的挣扎和干哕。
冷眼旁观已久的江浔动了，握住他发力的手腕，“放手。”
几丝湿透的额发贴在梁心压低的眉弓，俯身靠近林慕青耳边眼神却盯着江浔，仅用他们三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他比我会当狗。”
话音刚落便松了手转身往更衣室去。
重获自由的林慕青扶着吧台大口呼吸着，半边头疼得都要命。刮了眼那背影，扑进江浔怀里寻求安慰，心底的忿恨只增不减。
“闹够了就走吧。”，戏做到位江浔不再多待，结了账任凭林慕青黏着一同离去。
钱妹妹留oscar在外看店，跟进更衣室。
梁心脱下湿了的制服。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问句被人转身动作打断，钱妹妹看见了他颈间的三彩翡翠章，不禁瞪大了眼话锋一转，干巴巴道，“江浔他对你还挺大方的。”
没来由的话让梁心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闹剧结束打烊后，钱熊准时来接自家妹妹下班。
而一个街口外路灯底停了辆白色面包车，梁心注意到是在江浔两人离开没多久出现的。拒绝钱妹妹顺风车的邀请，目送警车消失在视线后，独自转身走向便利店方向。
拎着个塑料袋出来，面包车的位置更近了。
梁心视而不见转身朝暗巷走去，身后传来开关门动静和金属物敲击声。
不远不近的距离勉强能从脚步声判断出人数，半分钟后径直拐进条暗巷，区别于上次的江浔，这回身后人显然目的明确。
“喂，怎么不走了？”
走到尽头背后是堵危墙，闻声梁心转过身面对尾随者们，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持续不断的金属声来源找到了。
“知道你犯啥事儿了吗？”，混混中老大德行的人手里拎了根棒球棍，没从人脸上看见期待的惶恐，让他很不爽，“你得罪人了，小娘皮。”
梁心冷静的扫视这五个人，除了棒球棍没有别的武器。除了末尾那个染了头黄毛的，手揣在连帽衫兜里。从凸起的尖锐轮廓判断，他手里应该握着小刀。
“哑巴了？说话！”，接连没被回应几步过来就要抓人。
视线锁定在黄毛身上，侧身低头钳制住伸来的手朝前一拽，借着惯性躬身肩背发力，将人顶起瞬间侧肩摔向地面。
“砰——”
重物落地伴随棒球棍脱手，砸出脆响后骨碌碌滚远。
“嘶，艹！你们tm还不上！”，猝不及防被摔得仰面朝天，满脸通红挣脱开后爬起。冲没反应过来的小弟们叫喊道，“给老子弄死他！”
把塑料袋原地扔下，梁心活动着手腕迎人而去。
整一个钟头，暗巷里回荡的频繁叫骂才渐变成微弱的哼声。
梁心不常打架，完全靠着反应快下手狠成为在场唯一还能站住的人。
即便有所防备混战中也没挡下黄毛偷袭，挂彩不少全身狼狈。汗湿的t恤沾满泥灰，前后被划破几道，里面的刀口往外渗血。
剧烈运动完不住地喘着粗气，左手不自然垂在身侧。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掏出瓶水，单手拧开仰头浇去。
等冲淡点鼻腔里的腥甜味道，扔掉空瓶摸出手机，生理性战栗的手指点点开裂的屏幕拨出通电话。
“喂，来接我。”，声音带着难觉察到的飘，沉下呼吸忍受手肘处不断传来的钝痛，逐步走出暗巷。
身后是四仰八叉倒了一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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