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舆论争战：国籍问题
虽然官方的记者会取消了，但是一大群媒体记者却堵在中国队休息室外面，希望能采访肖天一。
薛主任跟肖岚商量：“要不，你陪天一去接受一下采访吧！躲也躲不过去，再说也不是坏事！”
肖岚笑了：“薛主任，让肖天一去接受采访吧，没问题，我也不用陪她，她自己能行！”
薛主任到底不放心，亲自去给肖天一维持现场秩序。
当肖天一出现在记者面前并表示接受采访时，记者们爆发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肖天一放下了比赛时的团子头，改成了双马尾，更显得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很可爱。马尾上各系着一只独角兽的发圈，怀里抱着那只粉色独角兽，露出灿烂又略带羞涩的笑容，先对着记者们深深鞠了一躬，又引起了记者的轻声称赞。
这个可爱风格的造型是肖岚紧急给她造的，肖岚说所有人都喜欢礼貌又可爱的小朋友。
薛主任还是先指了周杰提问：“请先跟我们分享一下夺冠的心情吧！”
“非常开心……嗯也非常激动！从我7岁开始练习花样滑冰开始，到决定成为一个专业运动员，就一直梦想着能够代表中国站在最高领奖台上，今天实现了！太激动了！升国旗的时候，我没忍住，哭了……”
小姑娘害羞得笑了。
第二个提问的是个外国记者，用英语提问：“请问你的四周跳是如何练成的？”
肖天一有点困惑：“how？”她仰着头想了想，忽然笑了，慢悠悠念了两句诗出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在场的懂中文的记者都不由得笑了。
队里的翻译老师有点为难，但还是翻了出来，还解释了一下肖天一的意思是经过了刻苦的训练才练成的。
肖天一笑着点点头。
第三个记者是一个美国记者，仍然用英文提问：“听说你之前一直在俄罗斯训练的，并且一直没有参加国际性比赛，请问为什么要保持这种神秘感呢？”
这个记者的问题有其他的含义。
大家都知道了安娜的事，也知道安娜和肖天一是一个俱乐部的，这个记者这样问，就是意有所指。
薛主任不禁紧张地看了看肖天一，真是的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早知道不该接受采访的。
肖天一很淡定，甚至没用翻译老师翻，直接自己用英语来回答：“神秘感吗？我在中国培训了四年，在俄罗斯培训了三年，这些年，每一天就是在训练、比赛、学习和休息，就是这样，如果你说这是神秘感，那大概这些就是我的神秘感吧。不过，”她笑着做了个鬼脸，“我才十四岁，还未成年，我还不懂什么叫神秘感，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再回答你吧！”记者们哄得笑了。
一方面是大家都没想到肖天一的英语口语这样流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个机智的回答怼得巧妙，暗示了自己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欺负未成年人可是不道德的。
因为安娜也是未成年，所以国际滑联处理这件事也是非常慎重和保密的，因此外国记者也只能在提问中“内涵一下”而已。
薛主任真是惊喜，这小姑娘的表现，与前几天参加记者会时的表现，简直天壤之别。
一颗花滑之星，会为这项运动带来多少收益啊。别的不说，就说日本的上杉优树。日本自从出了一个上杉优树之后，带动了整个日本花滑运动的发展，有多少家长送孩子去学了花滑，又有多少优秀的选手前赴后继的出现。
薛主任是个有远见的人，她非常有见识、也非常有抱负，她立刻就发现肖天一的重要性。
所以，从这场记者会之后，薛主任真正认识到了肖天一的价值，并且决定要保护好这种价值。
如果说肖天一拿到冠军跳出4周跳，只是震动了花滑粉这一小众人群的话，她接受采访时表现出的那种自信可爱的视频才是真正出了圈。
随后，她那些上冰前的神秘仪式感，颁奖台上的热泪，《天鹅之死》凄婉动人，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她的高颜值，一大堆相关视频在简体中文社交平台上疯传起来。
国内的舆论一下子关注到这个新科世界青年冠军身上，一天连着几个热搜都爆了。没办法，不是说国人就是喜欢“美强惨”吗。
等到中国队从匈牙利胜利回师的时候，机场也有了给肖天一接机的大团粉丝，举着应援牌子、拿着鲜花，拿着独角兽，拿着礼物，高声喊着“肖天一”或者“糖糖”。
薛主任非常紧张，交代大家把肖天一围在人群中间，免得有狂热的粉丝冲过来。
肖天一只是微笑和礼貌的挥手、点头致意，拒绝了签名拍照、也不收任何礼物和信件。
有一个粉丝心急了，一下子把手里的礼物玩偶扔在了肖天一推的行李车上。
所有的现场粉丝“哇”地大叫，眼见形势就要无法控制。
肖天一很沉稳，她俯身拿起那件玩偶，走到那个粉丝前面，双手递给他，笑着说：“谢谢你支持我，但是我不收礼物！”那人涨红了脸：“就……就是想送给你……”肖天一摇摇头：“不行，我还是小朋友，我不能收礼物！”那名粉丝只好讪讪的拿了回来。
周围的粉丝一片欢呼。
毫无疑问这段视频又热搜了。
回到国内，鉴于肖天一的热度高居不下，周杰首先联系了薛主任，要求给肖天一做个专访，薛主任却很为难，让她直接找肖岚。周杰才想起来自己也是有肖岚微信的。
可是周杰联系了肖岚，却被肖岚婉拒了：“周老师，特别感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关注和支持糖糖，可是她年纪还小，要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训练和比赛上，现在的关注度太高了！我想着，在她18岁之前除了记者会，不接受一对一的专访。这事我跟薛主任沟通过了！”
怪不得薛主任让她直接找肖岚，原来是薛主任都做不了主：“糖糖妈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可是确实有很多人很想了解肖天一啊！要不，能不能给你做个专访啊？”
“哈哈，我就更不行了，我还能蹭我女儿的热度啊！周老师，如果你愿意，咱们以后可以用其他方式合作。”
周杰懵了：其他方式是什么方式？
肖岚告诉了肖天一，她回拒了专访的事，还特地解释：“糖糖，你现在一下子热度上来了，舆论有点惊人，妈妈觉得还是凉一凉比较好！等你到了18岁成人了，你想怎么处理媒体的关系，你想上专访说什么，都随你。”
说到底，肖岚还是想在18岁之前，保密肖天一的身世。这种事涉及隐私记者会上是绝不会问的，但是专访的时候如果记者下了什么套，问到家事，就怕肖天一年纪小说漏嘴。
肖天一特别理解且支持：“妈你说得太对了！我不接受专访，也不开什么社交账号，我也不给粉丝签名。我是未成年人，他们总得保护我的隐私吧！”
“哎，流量这个东西，是双刃剑。别看捧得高，摔得也狠。到时候你会发现，谁夸你夸得最狠，谁就骂你骂得最狠。总之，现在你的主要任务还是训练和比赛，我怕舆论和媒体会影响到你。”
肖天一大大地点头：“妈妈你说得简直太对了！妈你太厉害了怎么什么都懂！”
肖岚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妈妈只是懂成年人的世界！”
确实，肖天一上一世被舆论网暴过很多次。她后来很后悔自己当初开了社交帐号，八百年前的发言都会被翻出来鞭尸，一有风吹草动就在微博上圈她。
不看吧心痒痒，看了吧气得要死。
解释又无从解释，解释又怕说得多被抓到更多错处。
她很羡慕那些不开社交帐号的高人们，比如上杉优树，就一直没有公开社交帐号。但是这东西你只要有了就撇不了了，很多商务合作合同会有发广告的任务。
所以这一次，她绝不走老路了。
关于身世的事，她更是有惨痛的记忆，甚至深深伤害过肖岚。她发誓同样的事绝不再发生了。
于是，网络上很快传开了，肖天一不接受专访、不开社交帐号，不会给粉丝签名拍照，不收礼物信件，除了公开的比赛和记者会之外，也不出席商务活动。
很快粉丝分成了两派，一派赞成的认为是“人间清醒”，另一派则开始四处挖掘新料来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从国内挖不到就去俄罗斯挖。
结果还真被挖到了一个，很快就在网上开始流传，说肖天一在俄罗斯期间，曾经想加入俄罗斯国籍，未果才回国的。
这个所谓的“黑料”马上被炒得沸沸扬扬，一些黑粉更是趁机大造谣言，说肖天一从小在俄罗斯长大，根本就是拿着双国籍，随时能回俄罗斯。甚至有人干脆说肖天一父亲就是俄罗斯人，所以才会跟母亲姓氏……
薛主任先关注到了这些负面舆情，就赶紧告诉了肖岚：“要不公开澄清一下？”
肖岚想了想：“不能太刻意了，这事我想办法吧！”
肖岚点开了周杰的微信：“周老师，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中国体育的资深记者，周杰，带您逛逛首体训练基地……”
在不久之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周杰开启了某社交平台的直播。
“大家都知道，我专门跟踪报道的是咱们的花滑队，今天啊正好有空，我就带各位网友来看看咱们花滑队的训练场馆……”
“不过训练画面是不能直播的，国家队训练是有要求的，不能随意的拍照拍摄，不过啊，我可以大家看看基地里他们的训练生活环境……”
“这个场馆就是主馆，是不是看上去非常的大气宏伟？这边是副馆，网友们很喜欢的肖天一小朋友，据我所知就是在副馆训练的……”
“弹幕说让我去拍肖天一？哈哈，那可能不好拍，她应该正在训练呢！什么让我在门口堵她？这也太难了吧，那咱们往那边走走吧，看看能不能堵到谁……”
“哎？那个……那个……”
周杰忽然惊喜地指着前方，然后激动挥手招呼：“糖糖妈妈！糖糖妈妈！”然后一路小跑跑过去：“糖糖妈妈，是我！”
边跑边跟着屏幕说：“天啊，居然偶遇了肖天一妈妈！咱们过去看看能不能跟她聊两句！”
弹幕纷纷飘过：“快点快点！过去过去！”
肖岚急匆匆往副馆门口走来，听到喊声停下来回身，看到周杰过来笑眯眯问：“周老师，你怎么在这啊？”
“糖糖妈妈！我在这直播呢！”
“啊？有采访任务啊？那你忙吧周老师！”
弹幕着急：“别走别走，快拦住啊！”
周杰赶紧说：“不是采访任务，就是跟网友随便聊天！糖糖妈妈，你现在忙吗？能不能有空聊两句？网友们都很关心肖天一！”
肖岚爽快地笑了：“不忙，这不，我去给糖糖取信了。她以前一起训练的俱乐部的小朋友给她写了信！”
“哎？”镜头自然对着信封上一个标志，“这是陈梦的俱乐部啊！糖糖之前在陈梦的俱乐部训练过？不是说糖糖一直在俄罗斯训练吗？”
“糖糖7岁启蒙就在陈梦老师的俱乐部，算是陈梦老师亲眼看着长大的。后来才去了俄罗斯，在俄罗斯待了不到三年，算短训吧！”
弹幕飘过：“周老师问问国籍的事呀！”
“所以说有些网上的说法真是需要考证。对了，还有说肖天一已经拿到俄罗斯国籍了，有这事吗？”
“这怎么可能呢？”肖岚诧异地笑了，“这都是什么呀？糖糖12岁之前都在国内长大的，才去了俄罗斯三年，就是俄罗斯国籍了？再说了糖糖是俄罗斯人，还能加入国家队啊？咱们国家也不承认双国籍啊！要不我把糖糖身份证给你看看？”肖岚爽朗清脆地哈哈大笑。
弹幕有人科普：“不是拿了俄罗斯国籍，是说当初想要加入俄罗斯国籍！但是人家俄罗斯不要她！”
周杰赶快问：“那当初是不是糖糖想过加入俄罗斯国籍啊？”
肖岚无奈地笑：“哪有这事啊？当初我们在俄罗斯训练了几年，合同到期了，我们就打算回国训练比赛。俄罗斯的米沙教练很喜欢糖糖，舍不得她走，都掉眼泪了。米沙教练就是那么开玩笑一说，说你要是俄罗斯人就好了，就不用回国了。那怎么可能？就像糖糖说的，她从7岁开始学花滑，就想着能代表中国比赛。你看她唐诗宋词张口就来，她非常喜欢传统文化，一回国就要求徐教练给她排一套国风的节目呢！”
周杰惊喜：“啊？肖天一有新节目了吗？什么时候亮相啊？”
弹幕也一排排飘过：“中国风新节目！期待啊！”
“今年的中国杯吧，已经确定了邀请糖糖参加表演滑，到时候糖糖会有新节目的！”肖岚自信地回答。
弹幕一片“哇！”“赶紧去抢中国杯的票啊！”还送了好多的礼花礼物。
周杰又问：“还有一个问题，网友们都很好奇，肖天一比赛上冰前总是摸摸冰面，这是什么仪式还是什么讲究啊？”
肖岚笑着：“她说，那是她跟冰面打招呼呢：我会加油的，你今天要多照顾我呀！唉，就是个孩子，想法奇奇怪怪的！”
弹幕一片“哇好可爱啊！”“原来是跟冰面打招呼！”“妈粉已被可爱死勿救！”
周杰赶紧问：“那肖天一现在的训练怎么样？”
肖岚“哎哎”地叫：“我真不能跟你说了周老师！我这都泄密了！回头徐教练非来找我不可！我走了我走了！你快忙吧！”肖岚转身匆匆走了。
周杰开心地对着屏幕：“亲爱的网友们！咱们今天没白来！赚到了！怎么样？周杰直播、总有收获！所以赶快关注我的账号……”
当天，连着几个热搜都爆了。
“肖天一妈妈辟谣”
“肖天一有身份证”
“肖天一唐诗宋词张口就来”
“周杰肖天一”
“肖天一中国杯”
“肖天一国风新节目”
“肖天一跟冰面打招呼求照顾”
晚上肖岚给周杰发微信：“周姐，今天真的谢谢你！”
“哎可别这样说，咱们是彼此帮忙，互助双赢！”
“说不定，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的……”
“不过啊，你提前设计的那几个问题，可真好，各个都爆热点！”
“哈哈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以后还要跟周姐你多学习！”
“没问题，咱们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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