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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迷迷糊糊地借着酒劲睡去了,时针在表上转了一圈后思源才醒来,睡了十二个小时。

  走出房门母亲已在收拾东西,大行李箱在地板上放着,长着个大嘴巴。一些杂物躺着它的旁边,还没被放进去。

  思源晃晃悠悠地从客厅过去,脚不小心碰到了一根牙刷,飞出去好远,撞到墙上才停下来,不断地打转着,像是在发泄着疼痛。

  “妈,这回是不去了就不回来了?”思源便刷牙边问。

  母亲收拾着衣服回答:“差不多吧,补习班到20号,你们25号报道军训,没准儿。”

  思源还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刷着牙,不说话。

  母亲是小学老师,和学生们基本同步,有寒暑假,老师们福利就是好。这样一来,也有空陪思源去恒水上课。

  火车票买了明天早上十点半的,是母亲挑了好久最合适的一趟。时间也合适,卧铺直达,路上大概两个多小时。

  “你待会看看你要带哪些衣服和鞋,拿出来放客厅沙发上,我给你收拾喽!”母亲已基本把行李整理好了。

  “好!”思源答应着,开始收拾起来。

  打开衣柜便发了呆,思索着要带哪件,拿出来好的又放回去,怕到那地方不值得一穿;取出来差的又挂回去,怕到那地方没排面。

  来来回回反复折腾了半个小时左右,总算是决定好拿的衣物了。抱着两件高端一点的短袖,三件低端一点随便穿的短袖和一件防晒服,长裤七分裤短裤各一条,一双跑鞋,一双篮球鞋拿到了客厅。

  母亲正在厨房,思源看见沙发上有几个塑料袋,是放衣服的。他拿起来,效仿着母亲已收拾好的成品自己装起来。

  刚装进去没两件,母亲从厨房里戴着围裙出来,看到思源蹲在地上收拾着便说:“你别瞎弄了,待会我来吧!”

  思源一听不高兴了,这两天正心情不好:“不是,我帮你收拾收拾怎么了?”

  “你就放那吧!你弄不好,瞎折腾。”母亲还在让思源停下。

  思源扔下衣服,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屋子里,拿起手机点开吃鸡。

  本来好好的一天又毁了。

  家里的冷战开始了,思源这一天什么也没说,问也是点头摆手回应,母亲心里有点后悔,上午不该那么说他的。

  第二天思源起的很早去晨练,五点半,因为他听说恒水的中学起床正常点是这个,想提前熟悉熟悉,调调生物钟。并且还打算在恒水补习的每天也都保持这种优良习惯。

  他对新的生活还是很充满信心的。

  天只是微微的亮了些,能看清街上的东西,杨柳枝条随着清晨的风飘动。思源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瞎跑着,这可是他去恒水前最后一次逛都城了。

  时间有的是,听着老歌,跑过幼儿园,跑过小学,跑过初中,跑过球场,跑过商场……

  都在家附近,一股气顺了下来。

  七点思源买了麦当劳早餐回家,三份,父母自己一人一份。

  提着袋子站在门前,没有立即敲门,他想了想,昨天确实是不对,打进门起就要换个人了,改变态度。

  “咚咚咚……”

  “回来了!”母亲穿着睡衣开了门,看样子像是已洗漱过了。

  父亲还在卧室呼呼大睡,呼噜声隔着几堵墙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思源有点意外,按说今天他和母亲要走,又是休息日,怎么着也得起床送送吧。

  可并没有,用过早餐后父亲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站在家门口告了别,这让思源有点失望,但母亲懂。

  娘俩坐公交车去了北都站,这条路线很好,沿途风光有菜市场,商圈,明长城遗址,长安街一直到火车站。

  思源从小到大很少坐火车,尤其是这种很慢的绿皮车,坐也是乘高铁去旅游,舒服且快。

  北都站面积极大,富丽堂皇,主色调是金黄色,在楼顶用红色的行书醒目的写着三个大字:北都站。字下面有一块大钟表,整点会敲钟报时。

  背着包拉着箱子,耳朵上挂着耳机,思源和母亲在大广场上穿行着。北都站一年四季人流量都是出了名的大,全国各地的火车都通到这。

  在这里可以见到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听到风趣十足的外地方言。最常见的是一家三口或是四口,背着厚厚的铺盖卷,提着重重的春运包来北漂,寻求生计。

  “你干啥,罢不听话!不买不买!你再哭,再哭我揍你嘞!”一位中年外地妇女正在广场上训斥自己的小孩,孩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岁左右,像是跟着父母来北漂的。

  虽然思源不懂方言,但是这通俗易懂的他多少还是能听明白的,意思是小孩子想要旁边卖的玩具,他的母亲不给买。

  思源最见不得这个,不敢看,心软。

  他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每个人小时候也都是这样的,但不是所有人的母亲都因能负担得起玩具钱,这世界大部分是囊中羞涩的穷人。

  当父母的嘴上说,心里却比谁都难受。谁不想给自己的孩子买一个让他开心的玩具呢?

  摸摸兜,望望远方,欲买又止。

  这种生活小插曲在这种地方已司空见惯,没有好心人会送你一个玩具,做买卖的也不容易,谁也不容易。

  思源只是瞥了几眼,连忙拿着票和身份证往前走了。

  进了入站口,上了通道,走了一大段路才进了火车。

  一列长长的绿皮车静静地停在站台下。

  “哎2车厢,在前面呢。”思源拉回正往反方向走的母亲。

  母亲连忙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走反了走反了。”

  每个车厢都有一个站在门口检票的乘务员,男或是女,北都站的站台砌的很高,和火车的底的高度平行。

  而恒水站站台的高度便不然了,很矮,需要用楼梯慢慢地下。

  思源年轻人,一跳就落了地,落地后连忙放下箱子去扶母亲。

  台阶很陡,离站台也不矮,有个两米左右,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来说虽不难,但是有儿子的搀扶关心更好。

  母子二人一左一右,思源拉着箱子“嗤嗤”的走着,向临时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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