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线索
“查，立刻给我去查。是哪个混蛋泄了秘。”办公室内，赵锦升再也忍不住，冲着林恒和王爱平咆哮道。他已经顾不上谁的面子了。
“赵局，不用查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名刑警跑了进来。是刚刚林恒派去打发众记者解散的人。
“怎么回事？”林恒问道。
“是今天早上有人给各大报社媒体寄了匿名信，信上写了一二八特大杀人案变成了一二八特大连环杀人案。那，这是我刚刚跟一个比较熟的报社要的匿名信原件。”那名刑警将一张A4纸放到了赵锦升的办公桌上。
赵锦升拿起信，扫了一眼，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中烧，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信上面只有三句话，“一二八特大杀人案变一二八特大连环杀人案，具体细节不详。请咨询警方。”
纸是A4纸，字是用艺术体写的，使用的应该是普通的彩笔。
“这是怎么回事？”林恒一下子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赵局，参案警察应该是不会泄密的。”王爱平道，他可以肯定手下的参案民警肯定不敢拿这案子开玩笑。
“是凶手。”赵锦升紧咬着牙，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如果是警察泄露消息给那些报社媒体卖钱，肯定不会同时卖给那么多报社媒体。
“这凶手想干嘛？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林恒怎么也想不出凶手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挑衅警方？”王爱平有点心惊的猜测道，毕竟那些挑衅警方，报复社会的罪犯都是出现在电影里，现实中，有那个犯人犯了案不心惊胆颤的躲起来，还敢这么挑衅警方。
“有可能吧！这混蛋就这么自信，吃了神仙屁不成。”赵锦升心里恼怒，本来第二起凶杀案可以暂时压下来，这样社会舆论就能少一些，这下好了。这些匿名信寄到各大媒体，明天不又得传的人尽皆知。
“你把这个送到物证科去化验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赵锦升吩咐那名民警道。
赵锦升缓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一些，事情到了这一步，显然他也没法压住明天的舆论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这混蛋，我一定要抓住他。林队，许爱国和陈平意的人际关系排查清楚了吗？”赵锦升问道。
“嗯，查了，陈平意的人际关系还是没什么异常，没有什么人和他有直接冲突。而许爱国，额。”林恒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爱国怎么了？”赵锦升眉头一皱。
“老大，许爱国是个记者，你也知道，记者这行业很多人都不待见，有时候为了收视率和上热门，乱报一通。那些新闻说的好听点是专家的推测，说的难听点就是诽谤。总之有些新闻就写的很离谱。所以得罪的人很多，根本查不过来。”林恒说道，对于记者，他十分反感。
“嗯。”赵锦升点头，他想到了刚刚围在警局门口的记者们，也是一阵厌恶。
“这段时间，许爱国报道的几则新闻，我和弟兄们都去了解了下，当事人都对许爱国颇有怨念。对许爱国的死，都说是活该。”林恒尴尬道，他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近期跟许爱国有过冲突的人都查了不在场证明吗？”赵锦升又问。
“嗯，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林恒点头。
赵锦升思索了一会儿，对于林恒的能力，他还是很信任的。
“对了，有查到许爱国和陈平意有什么关系吗？”赵锦升问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要说有关系吧，也有关系，要说没有吧，也确实没有关系。”林恒又脸露难色。
“怎么说？”赵锦升好奇道。
“许爱国是记者，陈平意是律师。陈平意打过几个有点社会影响的官司，所以这些许爱国都报道过。但是从人际关系上来说，这两人不认识。”林恒解释道。
不过这些林恒并不以为意，这只能算是勉强的纽带，陈平意最近出席的几场官司，都是法院宣判后，许爱国才报道的。而且很多报社媒体都有报道。
“具体是那些官司？当事人都查了吗？”赵锦升继续问道。
“没有。”林恒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这些没有必要。这些官司很多报社媒体都参与报道过。
“暂时先查查吧！凶手作案没留一点人证物证，以证据为基础的办案方向我们找不到，只能从这些相关人事方向找突破口了。”赵锦升安慰道，他知道这些天手下的人对这案子颇有怨言，以往都是案子刚接手，现场一查，就有大量的人证物证，很快就锁定了凶手，可这案子办到现在，凶手杀了两个人，却没留一点证据，手下的人难免觉得破案无望。
“别灰心，没有天衣无缝的案子，只是这次的凶手比较聪明，留下的缝隙太小，不容易被我们找到罢了。凶手作案不拖泥带水，现场处理的很干净，不符合以往随机杀人的变态凶手特征。陈平意和许爱国肯定是有关系的，只是我们没找到。”赵锦升随后说道。
“赵局，凶手把陈平意的尸体搬到日报大楼，又给各大媒体寄了匿名信，曝光案情，是报复社会。还是单纯的自信不会被抓到，挑衅警方。”一旁的王爱平这时候说道。
“应该不是报复社会。凶手的智商很高，处理现场很冷静。这样的人不像是会用杀人这种手段来报复社会。”赵锦升想了一会儿，“但是，凶手更不像是自信不会被抓所以挑衅警方的人。那种人只是电影里的傻缺才会这样做，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这么自大的。凶手这么做肯定还有其它用意。”
王爱平点头，他知道赵锦升的职业素养要比他高很多，犯罪心理上的见解也比他高明。
赵锦升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刘法医，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另外把陈祥也叫上。”
不一会儿，刘法医就和陈祥走进了办公室。
“陈祥，监控查的怎么样了。”赵锦升开门见山的问道。
“日报大楼门口的监控没拍到，所以没办法深入调查，不过那处停车场的监控我查到了点东西。”陈祥说道。
“来，赵局你看。”陈祥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个U盘插上，然后打开一个文件，电脑上便出现了一段监控视频，众人围了过来。
这个视频赵锦升之前看过很多次，他记得从停车场大门进入到那辆丰田车停车的地方会经过四个监控探头。这应该是第二个探头拍的。
由于停车场的路灯很多，视频又被物证科处理过，所以画面很清晰。
视频里，只能看到一把大伞缓缓的移动。从左到右，直到消失不见。赵锦升并没有发现异常。他有点不解的看向陈祥。其他人同样一脸不解。
“赵局，你看地上。”陈祥重新播放了一遍，这次赵锦升和众人仔细的看着地上。他们发现视频的左边有一个矿泉水瓶子，瓶子边上还有一滩很浅水渍。视频上的伞缓缓经过的时候刚好经过了那水渍。之后还留下了两枚脚印。
“脚印。”林恒大惊。之前物证科在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脚印阿。
像是看出了林恒的不解，陈祥解释道：“现在是冬天，天气干燥，视频里显示脚印很浅，水渍不多，想来应该是第二天被风干了，而且停车场人流量不算少，就是第二天我们发现了也不能肯定是凶手的。”
王爱平点头，并且夸道：“省厅的同志真是细心啊，这么浅的脚印都让你发现了。”
“这脚印能推断出凶手的身高和体重吗？”赵锦升问道。
“昨天我已经将视频发给省厅的足迹专家鉴定了，给出的结论是凶手身高大约在172到175公分，体重在120到140公斤。”林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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