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一学期太快结束，还没怎么回味，考完最后一门就要过寒假了。
安舒恋恋不舍的和林青竹道别，“青青，一个半月都见不到你我会很想很想你的。”然后抱抱又贴贴，腻腻歪歪。
秦溢简直没眼看，“安舒差不多得了，省点力气抱揉拧你家靳思安。”
“略略略，知道你羡慕我。”说完搂过林青竹一把抱住。
“我们可以打电话啊。”林青竹想起来自己有□□号，“我们可以加好友。”
安舒：“什么时候注册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我一次都没有上线，自己都快忘记了。”
安舒催促她报□□号码。
林青竹还在翻程旷的短信，
程旷直接把九位数号码报给出来。
“你怎么比本人记得还清楚？”安舒惊讶的问。
程旷挑眉：“她的事，我什么不清楚。”
话一出，粉红小泡泡溢出了教室，林青竹飞快地低下头。
安舒感慨：在一就是方便，天天都是情人节，她想靳思安了，什么时候能反虐他们啊。
安舒搜索添加好友，屏幕跳动好友信息。
秦溢也在添加。
林青竹□□号等级不低，里面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网络缓存过后，网名让他的手指一顿。
程旷一脸玩味的看着秦溢滞留的页面。
秦溢诧异，林青竹竟然会取这样直白的网名……
秦溢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妄想得到林青竹的注意，是的，注意就够了，他不贪心。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旷和林青竹早就把他隔绝在外，有了属于他们的二人空间。
秦溢看看程旷，又看向林青竹，程旷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两个人相视而笑，女生笑颜如花，纯净清丽，男生笑的坦荡，专注的看着她。
两个人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秦溢缓慢的拎着包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安舒直接念了出来：“旷竹”？
等等，好友昵称叫“旷林？”
程旷的旷、林青竹的林，是她想得意思吗？
“小青青，从实招来，这□□号这么回事？你俩好了？”安舒搂着她得头，悄声问，一脸期待。
“我们没有啊，出了什么问题？”林青竹被蒙在鼓里，不会玩这个软件。
安舒从上到下审视林青竹，发现她没有任何心虚，勉强相信她是清白的。
还以为青青跟程旷捅破窗户纸，偷偷起情侣网名呢，现在倒有些失望。
“青青，你网名为什么叫旷林啊？这个昵称一看就容易误解，以为你和程旷谈恋爱。”她把屏幕拿给林青竹看。
“我的网名叫、旷林？”
林青竹傻眼，她当时明明说的是深林人不知，程旷说太长，而且老气，改成深林，怎么现在变旷林了？
林青竹打开手机,点开□□软件，按步骤登录进去，头像是一只鸟类，她不知道叫什么。
昵称确实叫旷林，
列表里第一个是ck，
第二个是安家小梳子。
她回头看程旷仍旧光风霁月一派坦荡，俊俏的脸上笑意明显。
“我当时不是说叫深林吗？你怎么换换成”
那两个字连在一起，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他反问她：“自己名字打习惯了，手误。旷林不就是深林，是不是语文课代表？”
两人相视，林青竹说不过他。
旷林是深林，意思一样，可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林青竹让他改回来。
“林青竹，你这么介意，是不是心里有鬼？”程旷话里带着玩世不恭的意味，仿佛他们的名字连在一块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林青竹有些不开心。
她问安舒：“怎么修改？”
“要在电脑上才行。”
林青竹不和他争辩，社交帐号不常用，以后自己改回来便是。
林青竹清空课桌，程旷抱着一大摞书送她回寝室收拾东西。
“天冷，东西多，等会曹叔送我们。”
不知不觉他送她回家已经一学期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坐客车，大少爷的享乐习性和洁癖被自己齐全的装备拯救，很少晕车了。
蔷薇和富贵竹被她照顾的很好，她交给程旷让他带回家养，开学再还给她。
“你要让它们多晒阳光，盆栽少放水，富贵竹两天换一次水，等春天到了我就移进盆里。”
“知道了，也不看我家是干什么的。”程旷一口答应，接过绿植让曹叔先送回家，“你慢慢收拾，不着急。”
林青竹：“嗯，下面站着冷，你去食堂或者车里等，好了给你打电话。”
“知道了，上去吧。”
程旷穿着她买的黑色羽绒服和她送的口罩朝她挥手。
林青竹将寝室卫生打扫干净，收拾了两大袋书，一袋衣物，想一次性拿下去。
梁玉润过来把被子卷好套上防尘袋完事，主动帮她拿一袋书，“别谢我，举手之劳。况且有人交代过多照顾你，嘿嘿。”
林青竹不明就里，还是谢过梁雨润。
林青竹下来的时候，程旷还是站在之前的位置，看见她出来，收起手机，自然的背上她的书包，接过笨重的书袋，一连贯的动作让梁雨润瞠目结舌，我滴乖乖，程校草男友力爆棚啊，这大冷天候在外边，头发都被雾气沾湿了。
梁雨润：“程旷，我是梁雨润，你在等青竹啊，我帮忙送东西。”说着，示意手里的袋子。
“多谢，我记着了，下次请你吃饭。”
程旷口罩遮住大半个脸，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露在外面，看见林青竹眼睛微弯，声音如一泓解冻的山泉水清冽朗润。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再见！”
梁雨润匆匆走人，今天真是赚了，程校草和她说话了，还说请吃饭。其他人背地里总说林青竹死缠烂打，没脸没皮，嫉妒让人面目全非啊，明明是程旷心甘情愿主动找林青竹。
在梁雨润看来，两个人挺般配啊，最萌身高差，自己的室友真厉害，让程旷神魂颠倒，她忽然来了灵感，要以两人为原型画漫画，霸道校草疯狂爱上我，清纯女神男学霸间的早恋二三事也不错啊。
这是第二次做程旷家的车，林青竹上车和曹光打招呼，“曹叔叔，麻烦您了。”
曹光：“一点不麻烦，清溪风景好，我常去。”
程旷放好东西，和林青竹在后面坐下。
曹光暗忖：自家少爷长大了，有喜欢的女孩子，真是不容易。
每次他去清溪接程旷返回市区，程旷心情都好得不行，他看在眼里，从小看着程旷长大，他比程旷爸妈接送的多，也帮他开过家长会，情窦初开的年纪，青涩懵懂，女孩子他见过两次，漂亮话不多。
程旷拆开一杯热奶茶给林青竹，“放假在家干什么？”
“就看看书，无聊到处瞎逛逛，跟家里人忙活过年的东西。”
林青竹吸一口珍珠，软软的，甜得发腻，问他，“你呢，准备干什么？”
程旷双手枕在椅背上，闲散开口，“跟家人去海边，过年再回池安。”
“海南吗？不用过冬天，真好。最近看你很累，你出去放松放松，调节调节，开年学业一定会更上一层楼。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程旷被小没良心的话噎住，还有二十多天过年，“林七七，这么早祝我新年快乐，寒假是不算跟我联系了？”
“不是，话赶那就说了。我会联系的，除夕给你打电话亲口拜年好不好？你什么时候出发？”
这还差不多，程旷满意的点头，“过几天，等我爸妈把工作安排妥，去塞班岛。回来给你纪念品。”
“嗯，程旷寒假快乐，祝假期每一天每一秒都让你心旷神怡。”
“你也是。”程旷听见林青竹傻憨憨的祝福话笑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轻而易举牵动自己的情绪，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他心头发痒。程旷眼随心动，看着林青竹的眼神柔软的一塌糊涂。
冬日的阳光时隐时现，不知名的鸟儿群居在电线杆上，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在巷口。林青竹打电话给妈妈让青木来接她。
曹光没下车，把时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林青竹不让他送进去，寒假村里人都回家了，看见陌生小伙子去他家，要解释很久，还以为她相亲呢。
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没读书的，家里早早就相看人家，等处个几年到年纪就可以结婚。农村里见怪不怪，清河村还算好的，读书的人挺多，属林青竹的高中最好，她不想被人闲话，干脆在路口停。
林青竹看到弟弟远远跑来，立刻下车，让程旷把东西拿下来。
“青木，这里。”林青竹弯腰张开双手冲弟弟喊。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家里好吃的我都放着等你一起吃。”
自从林青竹电话里说要放寒假了，林青木每天掰着手指头数，姐姐什么时候回家，爸爸带回来的好吃的他忍着一口没动，想得很就趴在上面闻闻味道，妈妈让他吃，他放倔，愣是不吃，要等姐姐回家，从小都习惯了，什么都是姐弟俩一起分着吃，姐姐在外面也要留着。
“乖青木，姐姐好想你，终于回来了，以后天天在一块，好不好？”林青竹抱着弟弟亲一口。
林青竹牵着青木的手，准备去拿东西，程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来几袋东西。
“你好，青木，我是你姐姐的同学，我叫程旷。”
林青木有些拘谨，望着姐姐不知道说什么。林青竹拂一拂他肩膀，柔声道：“青木，喊哥哥好。”
林青木乖乖听姐姐话喊了句“哥哥好。”这个哥哥好高啊，比他身边的人都要高，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凶。
程旷从后备箱拿出篮球给林青木，“多运动，打打球，以后和哥哥一样高。”程旷从林青木的眼神里看出他的想法，知道自己很高，没想到今天会碰见林青竹弟弟，吃的准备了玩具没买，大意了。
林青竹：“你又买了什么？我不要，你带回去。”
“没什么，就是些吃的。不是给你的，给青木的，你没权利拒绝。”
程旷不看林青竹，蹲下身和林青木说话，“哥哥走了，下次再见。”
说完摸摸林青木的头，上车前跟林青竹道别：“我走了，照顾好自己，记得、联系我。”实际上他要说的是记得想我。
林青竹挥挥手，望着车越来越远，变成黑点消失看不见。
林青木看地上的东西咋舌，他俩怎么拿回家。林青竹又给爸爸打电话，一家三口拿着大包小包回家。
林凯华比女儿早一天回家，一路上乐滋滋的跟人撘话,性格外向能聊。
到家后，李慧芳早早就做好了饭，鸡鸭鱼肉全齐活，林凯华倒满酒一家人坐在八仙桌上吃饭。
林凯华格外高兴，“我大女儿回家了，真好。”咪一口酒，又问问学校的事，“住宿还好吧？老师上课可还跟得上？”
林青竹太久没看到爸爸，电话里爸爸话不多，还是见面好，真真切切的关心，听得见看得着，爸爸回家一家人才圆满，热气腾腾的饭桌上，爸爸在喝酒，妈妈在吃菜，弟弟在他旁边，炉子里木炭层层的热气涌来，暖和的让她有点想哭。
她瓮瓮的回答，“我都好，爸爸你什么时候在家待着不出去就好了。”
李慧芳放下筷子，和林凯华互相看了看。林凯华笑着安慰林青竹；“傻丫头，老爸不出去工作，你上学不要学费啊，还要给你攒嫁妆，木头还要买房子讨老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你在家也能挣钱啊，我上大学就自己挣钱，我不想你太辛苦。”
“知道我大女儿心疼老爸，老爸有的是力气，外面挣的钱多，要在家里慢慢搞，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清。老爸学什么都快，你看我不仅把债还完了，还有存款，老爸厉不厉害。不过还是没你妈厉害，钱都在你妈手里。”林凯华几句话让家里都开怀大笑。
“七七，别心疼你爸。你爸回来村里人说他越来越年轻，说明还不累。现在还有劲吹，家里说说就算了，外面嘴巴要把门，我家没钱，一分钱没有。听见没有？”李慧芳就怕他酒多，把家里老底兜掉，外人最是见不得你比他过得好。
林青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爸爸的想法，能说出来心里舒服点，又记起妈妈说开年和爸爸一起出去的事，“爸爸，妈妈明年和你一起去上海吗？”
“是啊，老爸承包个工程，你妈去给我定定心。最多两年，就回来刚好陪你高考。”林凯华没法子，在工地不带老婆，老板带他去那种场所，他借口多了老板还不高兴，笑话他老婆不在身边胆子小。李慧芳跟他吃了多少苦，他记得门清，他要是对不起她，他还算是人吗？还有儿子女儿，以后议亲，亲家那边戳人脊梁骨，他不做那种事。这辈子有李慧芳知冷知热的老婆，有懂事的儿女，值了。
林凯华今年四十，头发乌黑，一根白发都没有，身体结实有劲看起来就跟三十多岁，反观李慧芳，比林凯华校一岁，家里出事后担惊受怕，操碎了心，头发白了一大半，需要经常去染发。林凯华带她出去，两人在一起，他也能多陪陪妻子，让她心思别太沉。
李慧芳：“七七，你别想太多，你现在是最重要的阶段，妈妈高三就回来。青木还小外婆照顾你还不放心吗？”
外婆她自然放心，自己小时候意放假和弟弟就喜欢去外婆家玩，外婆和外公每天都会给他们买雪糕吃，晚上给他们打扇子。主要还是舍不得妈妈，在学校一到周五就有盼头，想回家看妈妈。弟弟，光是听到妈妈不在家，她心就空了一瞬。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妈妈你每天都要打电话给青木，有空和爸爸回来看我们。”
“当然了，你们是妈妈的心头肉，你以为妈妈就舍得出去。”
李慧芳捏捏她的鼻子，“快吃饭。”
一家人一言一语，吃吃喝喝，林青竹觉得很神奇，在家她一点都不觉得冷了，热水袋一次都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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