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总有代价

第二天，金水寒依依不舍飞往g市，江静继续搬砖生活。

        早上一到公司就在电梯口遇到了公司红人、副总编钟序柳。

        钟序柳长腿细腰，波浪长发，妆容永远一丝不苟，穿衣打扮永远在潮流一线，主管营销，策划能力强，业界有名。再加上嘴甜反应快，左右逢源的本事常常让人叹为观止，作为老板身边的红人，任谁都要高看一眼吹捧两句，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当然有不喜欢她的人，觉得她全靠拍马屁上位，暗地里给她起外号叫“溜须钟”。但下属擅长揣摩迎合上意，并用适当的方式让上司如沐春风，也不得不说是一种禀赋。这种人唯一让人诟病的，大概就是利益为上，审时度势，见风使舵，能迅速准确判断出什么人对自己有用什么形势对自己有利，从而区别对待。但是，虾有虾路，蟹有蟹道，芸芸众生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很多时候也无可厚非。

        江静虽然不喜其为人，但也尊重，平时谨守下属的本分，礼貌应对，敬而远之。钟序柳也很少主动跟下属打招呼，也不过淡然点头示意，下属也鲜有机会享受其江湖上传颂着的所谓的高情商人设。

        但这次，钟序柳竟然主动对江静说：“昨天表现得很不错。”江静有点意外，但仍然非常礼貌地感谢钟主编的抬爱。钟序柳十分亲切地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颇有点意味深长。江静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她再迟钝也知道大概是因为昨天金水寒的缘故，但并不愿意深想。这种人她不会主动招惹，也绝不会刻意讨好，保持距离，不是一类人，而且也不是直属上司，完全不需要自寻烦恼。

        江静转身到了自己的工位，埋头对昨天修改好的方案做最后的修改。毕竟昨天已经上会通过了，接下来就是请部门方主编过目之后，交由总编室找各级领导走流程签字。下午总编室打来电话，说营销方面有需要确认的内容，需要江静自己找主管营销的钟序柳签字。

        江静觉得纳闷儿，但是也没多想，找到7层找钟序柳签字。上司们都在7层办公，所谓七上八下嘛。

        敲了几声没人应答，江静随手推了推门，转身想走，没想到这时门开了。钟序柳看到是江静，亲切地叫江静进屋，进去才发现公司大老板洪之野竟然端坐在沙发上，沙发边上的茶几上还摆着一杯茶。房间里绿植青翠，加湿器吹出的水雾氤氲环绕，似乎还有藤条熏香挥发出的浓烈香味。一种暧昧不明的迷之氛围！

        江静稍显尴尬地对着洪之野解释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钟副总签字。洪之野矜持地微笑着点点头。大概是大老板在，钟序柳并没有跟她确认什么营销方面的细节，反而很快签完字。江静赶紧拿着文件出去了。

        出来后，她才明白公司之前的流言大概所言非虚。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是别人的事情。职场上光鲜亮丽的女强人所付出的代价只有本人知道，上司要用可靠的自己人，如何证明是可靠的自己人，才干自然是重要的方面，但如何证明可靠呢？或用金钱或用血缘或用身体，但归根结底是利益的捆绑。愿打愿挨，可能不合道德也许不能见于天日，可是终究是存在于现实中。

        成功总是会有代价，只是这个代价或者是时间或者是精力，或者是其他不可与人言的东西。每人所求不同，愿意付出的代价也不同，无论理不理解，都只能表示尊重，这是每一个进入社会的人都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吧。

        江静之前也看过听过类似的故事，但毕竟没有亲见。这一次相当于亲眼目睹，多少还是震撼了一直活在书里的她。江静坐在电脑前，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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