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龙生九子

“后来还被县主选中做了她的婢女，过了很久妾才知道，那个婆子原本是老郡王的一个妾室，被老王妃划了脸，扔在后宅。从那时起妾便发誓这辈子要么不嫁，要嫁就做人家的正头娘子。”

        凌氏嗤笑一声，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却是阴差阳错，县主为了笼络孟乐成的心，将妾送给他做了通房，后来有了晚儿被抬做了妾室。妾不想争宠，一心扑在晚儿身上，没想到因为一时疏忽，差点让晚儿夭折，妾没办法，不得不去笼络孟乐成。”

        “后宅的女人真多了，可是孩子却很少，但是妾并没有多想，后来有一次听到县主与她的贴身婢女谈话，才知道县主在生了二爷以后给孟乐成下了药，让他不能再有孩子了。但是安儿是个例外。妾到现在也不明白。”

        “他很喜欢安儿，这招来了县主的不满，好几次暗中下手，想要出去我们娘仨，但是妾还是带着他们活了下来，这世界哪有那个女子是坚强的，不过是为母则刚罢了。或许谢小姐现在不明白妾的行为，当您有了自己的孩子，您就懂了。为了孩子，母亲什么都能做。”

        咚！

        房间传来细微的声响，谢晚晴向那边望去，什么都没看到。她看向凌氏，凌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什么反应，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突然谢晚晴看到门框边上隐约有布料的碎片，想到了屋内躺着的孟晚，心下了然。

        “不好意思，谢大夫，让你听了这么久的碎碎念。”凌氏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低顺的道歉。

        谢晚晴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是我自己也想听，与你无关。”

        “不过说实在的，说出来，妾的心里好受多了。谢谢您了，谢大夫。”凌氏给谢晚晴行了个礼，微笑说道，“出来这么久了，妾的回去看看晚儿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晚晴点了点头。

        望着凌氏走远的背影，谢晚晴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凌氏这个人，说她良善吧，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不用说她给自己的女儿下毒了；可要说她狠毒吧，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孩子能活下去。

        或许就像她自己说的，为母则刚吧。

        谢晚晴抬头望了望月光，转身往主院走去。

        刚走出门西跨院，就碰上了来找她的宇文泽。

        见谢晚晴这么晚还要出门，宇文泽不由的皱眉，问道：“阿晚，你这么晚出来是？”

        谢晚晴淡淡的说道：“我去书房找你啊，有事跟你谈。”

        “那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宇文泽面色不太好的说道。

        随两个人一同去了主院的书房。

        “阿晚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

        “是有关凌氏的，给孟晚下毒的就是她自己。你应该知道了吧？”谢晚晴皱眉说道。

        宇文泽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事情在你给孟晚医治的时候，她就告诉我了，她与我做了交易，用孟家的秘密换她的一双儿女平安。”

        “阿晚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晚晴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只是今晚听完了她的故事，有些感触罢了。”

        “她记录的那些东西有用吗？”她关切的问道。

        宇文泽点了点头，正色说道：“那可比一号他们调查出来的东西细致多了。有些根本没有怀疑到的事情，竟然也与他有关。难怪老郡王会将县主嫁给一个商人呢！”

        “看来今日提审孟乐成收获颇丰啊！”谢晚晴勾了勾嘴角，说道。

        “是啊！这个孟乐成竟还掺和了储位之争，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宇文泽没好气的说道。

        谢晚晴嗤笑道：“哦？那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大皇子的人？”

        宇文泽微微有些惊讶的问道：“阿晚怎么会知道这个？一号他们都没查到这个消息。”

        谢晚晴拿出了宇文泽发现的那本册子，翻开其中一页，说道：“这个上面写着呢！根据这上面记录的名字，我猜大皇子应该网罗了不少朝中官员，而孟乐成就是大皇子一系背后最大的金主之一。”

        宇文泽拿着册子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尴尬地说道：“阿晚就说上面都写了什么就好，这些我也不认识。”

        “那好吧，那我挑几条给你念一下。”谢晚晴随便翻了一页，说道，“嘉宁二十七年三月上旬，武文宇，莲鹤方壶两尊，八十七神仙图一幅。”

        “嘉宁十五年六月上旬，孙浩康，卢舍那大佛一尊。”

        “嘉宁二十年七月中旬，殿下，黄金十万两。”

        ……

        “就先念这些吧，怎么样？听出些什么了吗？”谢晚晴皱眉问道。

        宇文泽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前任阁臣武大人这个外人眼里坚定的保皇派，竟然也是大皇子一系的，陛下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吧。”

        “我更在在意的嘉宁二十年的那十万两黄金的下落。”谢晚晴淡淡的说道。

        宇文泽点头，说道：“的确，这几乎是中洲国库两年的税收了。他们要这么钱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谢晚晴仔细想了一下，忽然灵光一现，说道：“这么大笔的银两，倒像是养兵之用啊？”

        被谢晚晴的话提点了，宇文泽本身就带过兵，因此对于各种军需物资消耗还是很了解的。这么多钱，怕是这只军队人数不少啊！

        若是储位之争有什么意外的话，完全可以凭借这支军队，自立为王。

        宇文泽与谢晚晴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不知道咱们的皇后娘娘，知不知道她自己的儿子在打的这个主意？”谢晚晴挑眉说道。

        宇文泽微微侧目看着谢晚晴。

        谢晚晴补充说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娘家当年可是帮太祖爷打过江山的。”

        宇文泽回想了一下，点头说道：“的确是，那位还被太祖爷赐予忠勇侯的爵位。虽然后来出了一些变故，被撤销了，但终归是忠臣良将出身。没想到后人竟出现这种分裂国家的败类。”

        谢晚晴摆了摆手，反驳道：“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更不用说只是后人了。”

        “那倒是。”

        “对了，你还没说呢，今日提审孟乐成有什么收获呢？”谢晚晴皱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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