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北方来信

　　齐世枢见封元汐不解，为她解释道。

　　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有人信仰他们，他们才能获得力量，成为神。并不是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原本就在。相反的，神才是被人创造出来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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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川草木，万物有灵。福龙湖的龙神的传说，或许是人们对于曾经常年大雾遮蔽的神秘湖泊的畏惧，和对周围险峻山岭的未知，最初让山川湖泊之灵诞生，又以人们最敬畏的龙神的形象出现在凡人的面前罢了。

　　既然神是千千万万人一起，经历了许多的时间创造出来的，那么，也就有可能因为人们的不信，而彻底消失。

　　在人在的历史上，被人创造出来的神和相关的信仰众多，而遗失的更多。那些没有了人祭拜的小神，庙宇倒塌，神像损毁，连他们自身存在都消失的，也不在少数。

　　“神很强，似乎可以做任何事。神也很脆弱，如果没有了人的信任。”齐世枢对封元汐说，“这是那个人告诉我的。六主虽然不是神，但是各自身上因为力量而存在的龙神的神格种子，是可以连接到龙神本身，让六主在特殊的时刻，可以化险为夷的。所以这些人，原本都应该是各自家族，或者势力中，最显眼的那一个人——封姑娘，原本应该是封家最受重视的一个人，之所以有以前的遭遇，应该是有人从中做手的结果。”

　　封元汐抿了抿嘴唇，接口道：“所以，我斗封家，救皇子，又开了寻芳阁，不知不觉间，从即使哪天倒毙街头都无人问津，变的开始能被他人注意到了。这样一来，龙神对他‘化身’的保护，就变的更强了？”

　　“理解的很快嘛。”齐世枢点头，“原本，如果谢玉礼一直在京中，他……因为本身的特殊，和谢家的声望，确实也是许多人瞩目的对象。可是他从小就中了寒毒，不得不往偏远的北地去。那里从前可是封家的地盘，怎么会允许谢家一个小儿随意的出风头呢？”

　　封元汐觉得背后一阵冰冷：“琦丝娜当时，也是被当做叛徒，差一点就死在她如今的子民，和白蛇教的信徒们面前了……不，你等一下。”

　　封元汐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你想到了什么？”

　　“也许……”封元汐很不确定，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刚刚有一个念头闪过，但是去细想，又想不起来了。”

　　封元汐这样说，齐世枢也不好再追问，于是接着之前的话题：“如果玉礼通过了乡试，来到了京中，那作为大越建国以来，恐怕是年龄最小的举人，一定会再次造成轰动。那到时候，想要再对他动手，恐怕就会阻碍重重。所以……”

　　“要用下毒的方式，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更甚者，若是他真的能药石罔效，一命呜呼，对阴谋者来说，更好。”

　　齐世枢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一片肃杀。

　　他又将自己的推测细细解说。在齐世枢的想法中，所谓阴谋者的目的，就是想要杀掉作为六主的这些人，以此来动摇大越的国运。因为，这些人是可以控制“龙脉”流向的存在。

　　封元汐惊讶于齐世枢居然连龙脉都知道。想来应该是恒王告诉他的。很久以前，封元汐就知道，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个兄弟的关系非常近亲，却没有想到，大皇子居然会把属于六主的事情如此详细的告知三皇子。

　　齐世枢在临走的时候，又像封元汐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虽然我仍然不知道，封姑娘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对我有如此深的成见。但是作为齐家子弟，在调查阴谋颠覆大越的人这件事上，我是不会放弃的。封姑娘，这事情对你个人的安危也有影响，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对皇室的芥蒂，在可能的时候，帮助我。”

　　封元汐态度很平淡的回应道：“我会考虑三皇子的建议——在不影响我生活的情况下。”

　　追影阁的人办事效率非常快，封元汐送往北域的信函，很快就从秘密渠道收到了回音。

　　“这件事情很难细查，我只能说，根据我的调查，八大部族之中，没有人曾经往大越进行过冰极玄莲的交易。”

　　谢玉礼他们到达北域的时候，就先拜访过琦丝娜。说明了来意之后，十分聪明的琦丝娜，也考虑到了这中间可能存在的隐忧。作为如今大越的盟友，为了避免日后被人将毒害大越官员子弟的帽子扣在他们的头上，玄莲是如何从极北之地，流入大越，这中间的关联，是必须调查清楚的。

　　“你也知道，在北戎和大越建交之前，大越对戎人有多么忌惮。戎人能够和大越进行贸易的机会不多。同时，我们的人各自的领地感非常强。冰极玄莲除了之毒之外，即使是我所知的戎人药典里，也没有关于它更多的医用和药用价值的记述。这就意味着，八大部族冒着进入其他部族领地，被发现之后很有可能就地处置，或者沦为奴隶的风险，去弄一些可能并没有人会收购的东西，我觉得，可能性非常低。”

　　其实，封元汐在给琦丝娜去信之前，自己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无法换钱，或者物资的东西，又有谁会费劲去寻找呢？

　　她也曾经想过，是夷君将这种东西代入大越的。但是很快自己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谢玉礼和夷君的正面冲突时，因为被沾染了谢玉礼血液的箭矢刺伤，夷君才说出了“冰极玄莲”的名字。如果是他所为，很明显是清楚谢玉礼身份的他，没有理由说破这个事。就算谢玉礼那次中毒没有死，如果不喊破的话，像是这么少见的东西，就连殷无彩，应该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知道毒素的来源——毕竟，和她同门同宗的叶扶灵，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办法完全解掉谢玉礼身上的毒。

　　封元汐继续往下看去，信上还有一段话。

　　“但是，我们之前在边市，发现了一些来自北方的人。他们假装是南部部族的商人，和大越的客商进行贸易。我们抓住了几个，收缴了他们走私的货品，把他们赶回了自己的领地。他们所出售的，是北部出产的各种矿物、药材、动物的皮和筋，来换取针线，盐、茶和一些粮食等物，虽然看上去和我们北戎商人所进行的交易物品相差无几。

　　“这些人出现的时间，和谢公子中毒的时间若是相互对应一下，大体上就在他出事的三四个月前。如果谢公子所中的玄莲毒，是这些走私者从夹带在货物中，又交了大越人的，也不是不可能。或许，你的人可以从这个方面进行调查。”

　　封元汐看到了这里，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山月！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和追影阁的人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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