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两个条件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看我都是个小孩子。但是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是认真的，并不是小孩子的一时玩笑。你能相信我吗？”
谢玉礼盯着她的眼睛，封元汐在这样的注视下，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谢玉礼笑了笑：“我也听叶前辈说了，这次去北域，条件艰苦，而且要到极北，需要穿过戎狄的领地，十分凶险。而且……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
谢玉礼摊开手，他有些单薄的小身板，就这样展现在封元汐的面前。封元汐看着他，只是说了这么一会话，他的额头上就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她知道，这不是因为今天天气开始变热的关系，而是他正在忍耐毒素带来的痛苦。
“我这次离开，有两件事不放心，姐姐可以答应我吗？”
“什么事情，如果不是过分的要求的话……”
“第一件事，就是追影阁。姐姐手里有我给的黑玉令，对吧。”
封元汐想起那块黑色的令牌，点了点头。
“那个令牌，可以调动追影阁里，除了存星堂之外，其余三堂的人手。”
“调动……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封元汐意识到了谢玉礼的话意味着什么，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对，你……你和他们做的，到底是什么交易？也不对，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我？”
看着封元汐乱了方寸的样子，谢玉礼苦笑着压了压手，说道：“姐姐，你冷静一点。”
“你、你说清楚。”封元汐站在那里瞪着他。
“简单来说……”谢玉礼想了想，“我把自己卖给他们了。”
“卖……你疯了不成？”封元汐说，“你要像……”
“想济世钰那样？嗯……也许，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是。我会隐姓埋名，甚至掩盖自己的容貌。”谢玉礼说的很认真。
“你到底为了什么？”封元汐眉头紧皱。
“姐姐就这么想知道？”谢玉礼笑，“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说的。姐姐确定想知道？”
封元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济老说，你不想让我成为追影阁的人，可是你自己却说自己‘卖’给了他们。想来你是知道追影阁能进不能出的规矩的，加入他们，不管你日后怎样，都不是自由的人了。”
“嗯。”
“那到底为什么？”
“为了一个天级的委托。”谢玉礼说，“具体的内容……我现在不能告诉姐姐，不过如果姐姐答应做我的娘子，我作为夫君，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娘子失望的。”
“我没在开玩笑。”封元汐有些恼火。
“我也没在开玩笑。”谢玉礼表情非常认真，“就算是姐姐现在想要知道，我也没有想好，要不要现在告诉你。如果告诉你了，我想以姐姐的性子……大概会和我一起成为追影阁的人。但是，我不想看到这种事。”
“……为什么？”
“姐姐说过的吧。想要和母亲还有兄长一起，平凡的过一生？”
封元汐点头。
“我很喜欢姐姐，不管姐姐你信不信，我是认真的。所以姐姐的这个愿望，也会是我的愿望。姐姐知道追影阁可进不可出，那也应该明白，进了追影阁，就和‘平凡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了。”
“……”
“以前我是觉得。我的愿望，在二十岁之前一定能完成。到时候就算是死了，追影阁的人也不会有理由，再拉姐姐入伙。又能给姐姐留下保护的背景，又不会把你牵扯进来，这样不是很好吗？但是现在……”谢玉礼说着，眼神有些动摇。
“……”封元汐看着她，过了很久，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问道：“如果我自己调查呢？我调查你的这个秘密，你会不高兴吗？”
“姐姐，你说话都这么直白的吗？”谢玉礼苦笑。
“答案呢？”
谢玉礼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话，想调查就调查吧。”
封元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那好，我保证，你离开大越开始，我就会去调查你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那就尽快的治好回来。”
“看来，为了不想让秘密暴露，我也只能答应了。”
“如果你不回来，我也不保证自己不会加入追影阁。”
“姐姐？！”
“你是知道的，现在江湖上氛围很是不对。而且夷君的问题也一直悬在那里。这件事我想在追影阁眼中，应该是可以算作天级的。”封元汐说的很认真，“为了让我重视的人能‘平静’的过完一生，你知道我会怎么选。我能依靠的力量不多，既然你给了我黑玉令，我想，这也不是白拿的好处。必要的时候，我也会支付我该支付的代价。”
谢玉礼沉默了，良久他开口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起来，你不是说了，有两件事要我答应？第一件事，是让我帮忙保管黑玉令？”
“不，是让你用黑玉令保护好自己。”谢玉礼说，“因为我不在，我又不放心姐姐一个人……毕竟夷君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阴谋。所以，必要的时候，姐姐不用忌惮。我会把碧云、山月、水风三个人也留给姐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如果有其他的需要，又或者……追影阁的人拒绝你的时候，就用黑玉令去命令他们。黑玉令的权限有三次，可以调动三堂的任何人，做任何事。”
“任何事？”封元汐一脸不信，半开玩笑的道，“我要是想谋朝篡位自己做女皇帝，难道他们也能答应？不是说了追影阁以天下为重么？”
谢玉礼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不会吧……”封元汐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
“总之，就是这样。”谢玉礼轻巧的绕过了这个问题，“第二件事……”
他露出了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干嘛笑的这么奸诈。”封元汐看他这副样子，嘴角抽了抽。
“为了防止姐姐不停劝告，又或者随便被什么人蒙骗了，头脑一热就加入了追影阁，我要姐姐发誓。”
“发什么誓？”封元汐一脸茫然。
“发誓，如果我治好病回来的时候，姐姐成了追影阁的人……那就一定要嫁给我做娘子。”
“什……”封元汐的脸腾的一下涨红了，“好你个臭小子，占我便宜是不是？我哥哥是你义兄，我可是……”
“你可不是我义姐呀。”谢玉礼笑嘻嘻的点破她，“就算姐姐你真的做了我娘子，也不违背礼法。”
“你想的到美！我说了我要独身一辈子，就一定会独身一辈子的！你想都不要想。”风宴席有些恼羞成怒了。
谢玉礼则是抬手撑起了小下巴：“姐姐既然这么有信心，那看来是答应了。真不知道应该是为了姐姐能守住约定而高兴呢，还是该为姐姐居然这么拼命都不想嫁给我伤心。”
说着，他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谁会对一个小孩子有那种心思啊！”封元汐气恼。
“姐姐最好还是想一想吧。”谢玉礼歪着头看她，“小孩子想要长大，也是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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