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眼前的工作
周四，第7期和第8期节目的收录。
由于已经没有莫沉渊的赞助，节目组一下子就变得看起来很穷的样子了。嘉宾这边花掉了几乎所有的预算，所以又回到了当初节目游戏全靠大家一起想的日子。李小娜提案说一起玩俄罗斯轮盘，但是因为想不到合适的奖励而放弃。季如风提议说做一个类似大富翁一样的棋类游戏，许魏华在听说了之后让季如风画了个大概图形出来，仅仅花了八个小时美术组就已经做好了一个看起来虽然很廉价但是勉强能上台面的棋盘出来了。
季如风知道的时候吃惊不已。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提议能够得到实现，更关键的是她在周三晚上提出的，周四收录的时候竟然已经看到实物了。
上面的惩罚项目稍稍改了下，她最初的设想是问一些让人觉得挺难为情的问题，但美工组做的惩罚游戏……
咳咳，可真不小啊。
李小娜看到上面的惩罚游戏时脸都僵了，这玩得……有点儿大啊。
当然二人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硬着头皮开始收录。这次来的嘉宾是最近拍了电视剧的新人女演员宋茉优，也是一个不太放得开的人，偏偏许魏华判断失误，准备了棋盘游戏。
一共18格，每个人轮流掷骰子按照点数走，有的格子会有奖励，比如超人气美食；有的格子会有惩罚，统共有三个惩罚游戏，一个是丝袜套头，一个是鬼脸三连拍，还有一个是喝超辣的面汤。
偏偏宋茉优运气又背，三个惩罚游戏她全中了，结果不得不带着丝袜做了鬼脸还喝了超辣面汤，当时季如风就感觉到摄影棚内的气氛不太对。
收录无事结束了，季如风赶紧拉着也被丝袜套着头的李小娜跑到了宋茉优的面前道歉：“对不起！”
“哪会哪会，就是没想到你们的游戏玩得挺大的。”她的语气并不太好，但至少没有明着责怪节目组。
李小娜小声嘀咕：“我也没想到……”
季如风掐了她一把。
第二场收录也无事结束，但是由于第一场收录并不愉快，导致第二场收录的时候季如风明显感觉到李小娜安静得有些过分。收录结束，送走了客人之后，季如风把李小娜拉到了休息室里：“小娜，你今天不是很对劲啊。”
“那个宋茉优拽什么拽嘛。”她撇嘴，“说得好像我就没套头一样，游戏玩这么大还是我们的错了哦？不就是十八线小明星，装什么样子啊。”
季如风摇头，“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别说出去。”
“我知道。”
“小娜，你最近给人的感觉很浮躁，”季如风试探着选择话语，“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小娜挠头，“我是觉得……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吧，可是为什么好像越来越倒退了？虽然说节目刚做的时候我是很起劲的，但是事到如今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已经不想做下去了，这样的感觉十分强烈。”
李小娜顿了顿，“我们的未来，究竟要怎么样啊？”
这句话点醒了季如风。
是啊，她们的未来究竟要怎么样啊？
如果把生活全部拔除的话，她当然是希望自己的节目能够越来越受观众的喜欢。但在工作上之所以会这么努力，完全是因为季凌的存在，把生活拔除——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不实际的。
“再这样下去不好吧？”李小娜低下头，“而且我感觉……我很浮躁，我不想搭理那些耍大牌的十八线明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明星我也不喜欢，她们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有我们来的辛苦啊……”
季如风做了个“停下”的动作，李小娜的话匣子又一次合上。
“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季如风摇头，“有自大的人是不可否认的，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是想要上进的想要被电视拍到播出来的，所以这样的人往往比我们还深谙综艺之道，你切不可这样小瞧人家。
“可是……”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季如风并没有搭理李小娜，李小娜肚子里那一对反驳她的话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第七期节目的收视率创了新低，连0.5%都没有了，彻底成为了4台综合频道的垫底节目。许魏华并没有通过二人的经纪人转告，而是亲自让这两个人来到办公室，亲口告诉她们这个事实。直到此事，李小娜才明白那天季如风所说的话。
她抓起季如风的手，“风姐，我们谈谈吧？”
说罢拉着季如风的手就往外走，许魏华那句“你们等下我也来”，完全就没能说出口。李小娜随意找了间会议室，二人钻进了会议室里。大门刚关上，李小娜就给季如风深鞠了一躬。季如风不明所以，李小娜道：“风姐，我想明白了那天你跟我说的话了。”
“没事，能想到就已经很好了。”她笑了笑，忽然笑容又收了起来，“只是说实话，这个节目能不能起死回生，我还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二人坐下，李小娜跨坐在椅子上，季如风坐在她的正后方。二人之间长达两分钟的静谧，甚至连做了简单隔音效果的会议室连椅子摇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再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就要没工作了？”
季如风点头，“而且，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冠名的节目，也要没了。”
李小娜低头，半晌才道：“既然都要没，那能不能这样？我们干脆把手上的所有工作都停掉，然后再重新接合适自己的——”
“不要。”季如风几乎是秒答：“如果连眼前的工作都做不好的话，就算放弃掉了也没什么用啊。眼前的工作都做不好的人，他还有什么是能做的？我不想把自己前几年的努力都当作是白费的，所以不要。”
李小娜抬起头，看着这个坚决反对她提案的女人。
啊，什么时候，她的眼角竟然出现了细细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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