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开庭前

季如风不肯公布的原因还真的就是信不过莫沉渊。

        不是说他这个人不好，而是季如风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对于自己的恋爱的眼光，她已经完全不信任了。

        所以她不想这么快就公开，就跟自己处理和许魏华的感情一样。

        此刻的她正坐在马内嘉开的事务所的车上。车子很晃眼——并不是因为有多豪华，而是因为公司配车全业界的狗仔都是认识的，坐这辆车出去基本等同于告诉狗仔们这就是季如风。只是此时行进的方向大概也没人想要跟踪——季如风他们是朝着市看守所去的。傻子都能知道季如风此行是为了什么——前几天绑了她的人她去生个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季如风抵达看守所的时候莫沉渊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还没等季如风问“你不是老板吗你怎么这么闲”的时候她的手就已经被牵了起来。对方并不是很强硬，似乎只是想要把她带到屋里，然而特地脱掉手套来拉她露在空气中的手，这样的温柔并不常见。

        二人和看守的警官打了招呼，警官把二人领到一间屋子里。屋子不大，比影视剧里面那种小一点，桌子上是厚厚的钢化玻璃，玻璃上均匀地打了几个孔，是方便声音传过去的孔。季如风低着头，似乎对这场谈话并不关心，莫沉渊没说话，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

        “咔嚓”，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身穿黄色马甲的男人。这个男人不管是季如风也好莫沉渊也好，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整洁，脸上甚至连胡茬都没有，显然是准备过才来的。

        “许P。”季如风抬起头，难得地用了这个称呼。许魏华“哈”地笑了起来，“我不是总制作人了。”

        “我知道。”她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许魏华想了想，“那还是叫我许P吧。”

        “见到我你不恨吗？”莫沉渊开口，许魏华微笑，“恨就要表现出来吗？”

        这话说得莫沉渊无言以对。他靠在椅背上，其实今天特意来看许魏华，还真的算是为了他了了。莫沉渊心想，他大概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吧。

        “说吧，什么事。”许魏华的态度轻松得完全不像是被关在看守所里等待裁判的人，莫沉渊有点恼火，却还是忍了下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是信不信由你。”

        “那我不信，你可以走了。”许魏华表现出极为强烈的反抗情绪，莫沉渊终于暴怒，用力一拍桌子怒吼：“是跟你爸的死有关你也不听吗？！”

        许魏华定格在了原位，如果此时没有这扇玻璃，他早就冲过去打莫沉渊了。莫沉渊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马上接话：“我找到让你爸自杀的凶手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解雇连锁店的员工。你爸在员工之中的声望都很高，对我来说只能是人才一个，我留他还来不及，绝对不可能随意把他赶走！”

        他的手开始颤抖。

        “当时查你的账单纯粹是因为你这个人不干净，我不放心让这种不干净的人在季如风身边工作才去查你，只是我本意是让你知难而退，没想到你的背后竟然牵扯了那么多。许魏华啊许魏华，你这个人不笨，你出国读书时第一名的交换生，你工作也是深受赏识，怎么就栽在了这么弱智的手法里？”莫沉渊的手拍上了玻璃，被季如风和外头站着的警察立马拦住，“许魏华，你的父亲是被你所效忠的组织杀害的！”

        “不！”他宛如发了疯一样想要揍莫沉渊，却被玻璃那边的警察按回座位，把手铐铐了回去。莫沉渊的声音虽然不比他大，却十分透彻，近距离听也是相当吓人的，“是真的，你爸是在我接手之前就已经被逼退了，只不过他们给了他两个月时间找工作，当然社保也是停止购买了所以你爸知道他没有退路……最后到我接手的时候也是最乱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就这么离开了。”

        “但是之后你们不是把坏账……”

        莫沉渊笑了起来，“坏账？自打我经营以来账单全部是对得上的，你所谓的那本害死你爸爸的账其实就是你拼死保护，甚至不惜绑架季如风也要保护的组织的账！”

        “什么……不可能的！”许魏华已经有些接受不了了。自己拼命保护的东西，竟然是害死自己父亲的东西？

        “那本东西是非常重要的证物，当时那些人骗了作为负责任的你父亲，让他好好保管了。他当然好好做了，只是这样的努力换来的却是组织的背叛。他们想要你爸交出那本账，但因为已经离职了他没有权利再翻，所以他们想了那个办法来逼我的企业拿出来……故意说你爸贪污，做假账……我这边的会计在店长的命令之下彻夜检查，在无数本正常的账本中，其中有一本就是他们的黑账。”

        “最后账本当然他们拿到了，你的父亲也承受不住邻里的压力而选择了死……”

        “不，不——不！”

        许魏华撕心裂肺的吼叫，警察们上前想要阻止，却发现他除了吼叫以外并没有做什么。那一声吼，仿佛是冬日里最冷的风，吹入季如风的心里。

        “所以你一直报复错了人，也效忠错了人。”莫沉渊冷笑，“你说，你是不是渣滓？读了那么多书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发现，是应该说你笨还是应该说你当局者迷？”

        “你是个骗子！”他指着莫沉渊大骂，又盯着季如风，“季如风你怕不是个傻逼，这种男人你也喜欢，你居然不要我也要跟这种男人在一起，连这种时候还要满口谎言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如果我今天说了一句假话那么很欢迎老天爷来报应我！”莫沉渊趴在玻璃前满脸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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